對不起。
這次,我不知道我的行動,是對還是錯。
------------
“fuck!”遊離忽然罵出一聲。
“遊離乖寶貝,你會罵人了喲。”克瑞斯嚼嚼紅酒,“不乖嘍。”
遊離面無表情,眼睛裏卻都是火,“我讓你查亞瑟,查他在哪兒。爲什麼一直不查。”
克瑞斯眼睛慢慢變冷,“也許死了。”
遊離瞪着他,“克瑞斯!”
“怎麼。”克瑞斯看着他,“你覺着來自墮天的亞瑟…是好人?”
“我只知道。”遊離打斷他,“他在幫隋刃。”
“你到底知不知道…”克瑞斯眼神慢慢變冷,“你養父死在誰的命令裏,亞瑟的父親又是誰。”
“我倒是知道你哥是誰。”遊離淡淡擡眸。
克瑞斯握着酒杯的手僵住。
遊離淡淡地,“你哥哥,火鳥。”他繼續,“是亞瑟的朋友,一直到死,都認爲亞瑟是朋友。”
克瑞斯忽然站起來轉身朝門外走去。
“克瑞斯!”遊離大聲叫他。
“他已經被救出去了。”克瑞斯開口,“死前,被另一個墮天的同黨救出去了。留下一地殘屍。”
遊離僵在原地。
“遊離。”克瑞斯側頭,“我奉勸你,不要和墮天有任何交情。我只是你以前的經紀人,偶有交集,今天之後,不會再幫你做事。”
遊離慢慢攥起手,“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麻煩你。”
克瑞斯沉默地立在原地,“隋刃那邊,既然你選擇瞞着,最好瞞到底…好自爲之。”
他大步離開,留下沉默的遊離。
克瑞斯很恨亞瑟,該隱,甚至是隋刃。這次,他埋在牧斯眼前的眼線,也被該隱當場殺害了。他好不容易發現牧斯有問題,他自己在查,這下前功盡棄。
他本來就不應該幫助他們,如果沒有他們,火鳥不會死,他起碼會老實在墮天呆着,就算是身爲奴隸,以他的能力,他不會死!絕不會死!
死在任何人的前面。
不管這些人到底是誰,到底是哪個陣營。他忽然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交集。
遊離忽然跟上來,“克瑞斯!”
他再次叫他。
克瑞斯慢慢不耐煩,“我從來不知道,你話這麼多。”
遊離停在原地,“我只想告訴你,你哥他…絕不想做一個奴隸。”遊離擡眸看了眼慘白的天色,“所以。”
他是死,也要反抗,和他當時的兄弟一起反抗。他活的艱難,死的榮光。
克瑞斯臉色慢慢和天色一樣慘白。
----------
該隱在喝酒,面前,一個老女人,年齡大,皮膚皺,胸下垂,眉眼倒異常好看。
該隱笑笑,又喝口酒。
“你在看我?”女人低頭咬針上的線。
“怎麼…”該隱哈哈笑,“不可以?”
女人一個用力,該隱的腸子又滲了血。
他悶哼一聲,不再調戲。
酒吧人來人往,血腥氣漸濃。有人往這邊看。
女人擡頭看他,“你痛了,倒是從來不叫。”
“該隱,我…我看不透你。”徐娘歪頭看他,“你有時候是個瘋子,有時候又重情重義。”
該隱看着她,眼神卻又慢慢詭異,“重情重義?看來…你還是不懂我。”
徐娘看着他慢慢作出猙獰的表情,倒還是淡淡的,“怎麼,想殺了我?”
該隱沒開口。
“你想把每個看出你還殘存良知的人都幹掉?”
該隱邪邪開口,“幹了你…不是更好。”
“你和我兒子一樣大。”徐娘看着他,“他死了,你還活着,所以我希望你一直活着。”
“你不懂我,就像我不懂你。”該隱似乎沒聽到,他很快轉移話題,“你真的沒有名字嗎?徐娘。”
“你爲了得到亞瑟的位置通過武士找到小川佐一,通過佐一又找到山本野卓。”徐娘縫合好傷口,垂着睫毛擦拭手指殘存的血跡,“很不容易。”
該隱臉色霎間慘白。
徐娘似乎沒意識到,她淡淡繼續,“你答應山本野卓,腹上被戳了三個刀口,腸子拉出很遠都沒死。賭約,你贏了。”
“可惜你哥的心思,永遠不會在你這裏。”她表情冷淡,聲音狠毒。
該隱怔怔看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
他笑,他忽然大笑,他笑的前仰後合。
“徐娘,答應我一件事。”該隱笑着看她。
徐娘坐正。
該隱沉默一會兒,“我會死在亞瑟前面。”他還是笑,“到那時,你燒紙給我。給我說說,他看着隋刃時,是不是還會笑。”
“他只是你哥哥。”徐娘看着他,“你該找一個女人,成立一個家。”
“他總說我錯了。”該隱似乎喝醉了,眼神卻很冷靜,“我總該錯到底。”
“女人?”他看一眼她,“美麗,卻很危險。”他慢慢垂下視線,“我不會再碰了。”
徐娘心裏莫名一跳。
該隱已經開了口,“我說的對麼…風野和鈴?”
------------
該隱站在門口。
聽着屋裏的亞瑟打呼。
他睡的很沉,堂堂小王子,他會打呼了。
該隱靜靜等着,等到他不再打呼,他敲門。
沒人迴應。
該隱推門,看到亞瑟正襟危坐在地中央的鋪蓋上,擡頭瞅他。
“第一天過的怎麼樣?”該隱笑的溫和。
“你這樣很假。”亞瑟冷冷截斷。
該隱收起笑,蹲下把端着的飯菜和藥箱放在亞瑟面前,“你好好養傷,纔能有力氣跟我的狗打,才能得到解藥的位置,給你親愛的弟弟。”
“我親愛的弟弟?”亞瑟也笑,瞅着他。
“我說的是隋刃。”該隱擡頭,眯眼笑,“沒說我自己。”
“我也沒以爲是你。”亞瑟笑,“怎麼,你也想做我的弟弟?”
他忽然收起笑,話語狠毒,“你配嗎?該隱?”
該隱出乎意料地沒接話茬,他只是垂視線沉默地聽着,然後站起來,看了眼亞瑟的光頭,轉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