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94章 扎紙匠人
    ???

    那是扎紙店的紙!

    而不是清明節祭奠英烈的冥紙!

    所以我老公去過渝州,還不止一兩次。

    看着這張汽車票,我再一次被老公的身份給弄糊塗了,他到底是誰?真的只是一個寫匠人故事的靈異作家嗎?

    或者,他還有別的隱藏身份?

    他書裏的那些故事,和我經歷的,何其相似。

    也就意味着,他不僅僅是一個寫匠人故事的靈異作家那麼簡單,他書裏那些離奇怪誕又驚悚恐怖的故事,並非虛構,全是真實?

    我倒吸一口冷氣,突然覺得我認識了好幾年的這個男人,於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

    我沒見過他的親人,也沒去過他的家鄉,對於他的過往,我也一無所知。

    一張汽車票,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再想想老公之前的種種異常,我總覺得,他不僅有事瞞着我,而且是天大的事。

    我沒了主意,在即將面對與袁少亭這個老髡匠決生死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該拿着這張汽車票去盤問我的老公,還是該把這一切都隱忍下來。

    如果這一戰必敗,那我就只剩三天的時間。

    只有三天……

    我衝動下牀,迫切的想要去找我的老公問個清楚明白。

    但我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又就此停住。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如果我的老公不僅僅是個寫故事的人,他還擁有故事中如主角或配角那一般的能力的話,那他應該早就意識到了我的境遇。

    如果他愛我是真,如果他有能力替我避災擋禍的話,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經歷這一切,卻始終袖手旁觀。

    如果他沒有能力呢?

    他去渝州,是搬救兵嗎?

    我腦海裏閃過千千萬萬個可能,但我們是夫妻,我覺得至少我應該問一問,他是不是去過渝州了?

    至於他去渝州做什麼,我看他的反應再見機行事。

    打定主意後,我去了書房。

    他正在碼字,完全沒有注意到我,一般這個時候,我是不敢去打擾他的,但今天我戳了戳他的手臂,把汽車票擺在他電腦鍵盤上。

    他愣了兩秒,擡頭來看我,突然間就笑了,拉着我的手問:“我的老婆大人,這車票你在哪兒找到的?”

    看他那樣,好像並不害怕我看到這張車票。

    他的反應,出乎我意料。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他和顏悅色的跟我說話,我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我很平靜的回答他:

    “在梳妝檯下面,我手機掉了,去撿起來的時候發現的。”

    原本我還想問一句:你去過渝州了?

    不過話到嘴邊我又咽下,我總覺得這樣的質問不像是我的風格,領證的時候我跟他說過,這輩子只要他不背叛我,我會給予他絕對的信任。

    如是說,如此做,這纔是我。

    所以,回答完老公的問題後,我在等他的解釋。

    他幾乎沒有多想,哈哈大笑道:“總算是找到這張車票了,爲了這張車票,我還跟我兄弟爭論了一把。”

    聽起來,這裏頭有故事。

    我好奇的看着他,他把旁邊的椅子給我拉了過來讓我坐下,又把吳媽給他洗的提子遞給我,然後才說道:

    “那天接親,我兄弟說他有個朋友從渝州來的,吃了飯就要走,原本開車會更快,但他那個朋友來之前出了個小小的車禍,所以不能開車,他就給人家買了回城的汽車票,囑咐我把他朋友送到汽車站去,我送了,但他朋友卻沒能上車。”

    用腳趾頭我都能想到,他下一句要說的就是,那個朋友把車票落他車上了。

    老公果真是這麼說的。

    他還解釋道:“你不是最愛乾淨嗎?總說我車裏老是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我那天送他下車後,就順便把車裏收拾了一下,我還以爲這車票是加油的票據,也沒太在意,後來我兄弟問我車票是不是在車裏,我也沒找到,爲了這事,鬧了好大一個烏龍。”

    雖然我總覺得這幾年的邏輯有點怪怪的,但我暫且信了。

    因爲我老公就是這麼一個做事迷糊,只有碼字的時候才頭腦清晰的人。

    說完這個小插曲後,他還不忘吹彩虹屁,誇我道:“老婆就是了不起啊,很多我怎麼都找不到的東西,只要你一出馬,那些小東西通通現原形。”

    這倒是,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誇我了。

    每次衣櫃裏的衣服,明明按照長袖短袖以及厚薄分列好了,包括顏色都是擺放的一目瞭然的,但我老公就是找不到。

    有時候看他在衣櫃前找了半天,擺在眼前的東西他就跟書裏寫的哈子(瞎子)一樣的,愣是看不見。

    但我沒被他的彩虹屁給繞過去,而是直截了當的問:“既然你找不到,爲什麼不找我幫忙?”

    老公喊冤:“我都不知道這車票原來在我這兒,我一直以爲是他去坐車的時候掉了,再說了,事情都過去了,再找到也於事無補,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沒敢驚動老婆大人。”

    看他又開始嬉皮笑臉,我就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成年人之間是有默契和自覺的,很多事情我問了他也未必會回答,不如保持清醒,他不說,我便不問。

    儘管在我心裏,已經先入爲主的認爲,此事絕不是老公說的那麼簡單。

    我也可以初步判定,他就算不是匠人,至少對匠人體系無比了解,甚至於他知道出了這等詭異的事情後,能夠去哪裏搬來救兵。

    雖然這個救兵還不知道在何方,也不知道這救兵是否真實存在。

    我最終還是沒能和老公坦誠相待,我從他那兒感受不到任何異常,他除了教我別回頭,總愛在我肩膀上拍那個生火手勢外,好像沒有別的異常。

    就連他手腕之上的傷痕,他都給我看了,不像是受過重傷,倒像是磕到碰到留下的淤青。

    決定向他隱瞞我的遭遇,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作爲黹匠傳人,相思和婉娘都在保護着我,我信她們這一回,相信自己不只有這一條命。

    更何況我們的孩子還小,總要有一個人陪他長大。

    想明白這一切後,開啓對我來說有可能是生命中最後三天的倒計時,我對接下來的每分每秒都變得格外珍惜。

    因爲家裏有吳媽的緣故,我已經記不得上一次爲老公洗手作羹湯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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