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104章 算命瞎子
    ???

    只是眼看着屋內背對着我的老公快要轉過身來,我情急之下,假裝彎腰撿東西的功夫,把奶貓的小爪子拿開後,快速關上門。

    門外,我彷彿能感受到小奶貓嬌嗔的小嗓音。

    老公看到我從外頭進來,問:“剛剛誰在敲門?”

    我朝他走過去,有些心慌:

    “是對門鄰居家來了客人,說是敲門無人應,可能是上班還沒回來吧。”

    老公居然沒有絲毫懷疑,而是告訴我小寶哭了。

    我埋怨他怎麼不把小寶抱起來,他說吳媽已經進去了。

    到了這種地步,他都不肯抱孩子,此時的我完全感受不到他那一句以後我這雙手只抱你是一句情話。

    我甚至覺得我老公有點矯情。

    那些所謂的儀式感和浪漫,真的比不上在關鍵的時候幫我抱抱孩子。

    我平時脾氣很好,基本不發火,但我現在看到老公這張臉,突然好想生氣,好想丟給他一句,他再這樣下去,要是哪天我沒了,小寶怎麼辦?

    不過因爲我本來就心虛,加上這話平白無故說出來,難免會引起他的猜忌,我也就只好作罷。

    被奶貓這麼一鬧,我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

    做好了晚飯的吳媽,讓我跟老公先喫,她要給小寶洗澡。

    但小寶的衣服掛在陽臺上,我去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歪了眼鏡,我無意當中瞟到,戴上眼鏡時看到的漆黑的夜空,其實是一片血色,那輪高高掛在天上的圓月,也是血色的。

    血月之下,整座城市殷紅一片。

    吳媽在催,說是水放好了,我急忙戴好眼鏡,拿上小寶的衣服和浴巾進屋交給吳媽。

    晚飯我只象徵性的吃了幾口,老公嚷嚷着說不餓,跟我一樣,也沒喫多少。

    每天晚上的生活節奏幾乎是固定的,我和老公喫飯的時候,吳媽帶着小寶洗澡,等我們喫完,吳媽也忙完了,老公去書房碼字,我抱着小寶餵奶。

    今晚也一樣。

    只不過多了個小插曲,家裏的桶裝水喝完了。

    自從小區出事後,四期那邊送桶裝水的就不再送水上門,都是老公開着車出去,一次性買好幾桶回來。

    天都黑了,老公沒有要出去買水的意思。

    所以吳媽用恆溫水壺燒了一壺水。

    我怕喝了會犯困誤事,一直沒敢喝。

    老公倒是喝了一大杯,吳媽也喝了,晚上九點,到了小寶睡覺的時間,我帶小寶回房,老公緊跟其後。

    原本毫無睡意的我,硬是被老公給耗到睡意昏沉。

    我沒敢放任自己睡着,背過身去偷偷調了個十一點的鬧鐘,當時我就在想,那神婆只說月圓之夜入禁地,開血棺,但她卻沒告訴我具體是幾點。

    既然這是最後一天,我也不敢託到凌晨兩點去。

    想着十二點之前,我肯定要從家裏出發的。

    要趕在拘生魂之前跟那個老髡匠拼命,不然一切就都晚了。

    結果沒到十一點我就醒了,和以往一樣,家裏除了我之外,他們都睡得很沉,像是在極力配合我。

    離開家之前,我換了一身休閒的行頭,想着打架嘛,出手肯定要乾脆利落。

    都準備就緒後,我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來了。

    我蹲在牀邊,盯着老公和小寶看了很久,我不敢想象,如果今晚我回不來,他們父子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越想,我就越慫。

    越慫,就越想逃避。

    最後我狠狠心,果斷的起身,憋着一口氣走出門,我怕步伐放的稍微慢一點,我就會連夜把他們喊起來一起逃之夭夭。

    門一關,我眼淚再也忍不住刷刷往下掉。

    我咬緊自己手背,害怕哭出聲來。

    突然感覺腳上一涼,我摘了眼鏡低頭一看,小奶貓真的像只小貓一樣的站在我腳邊,惴惴不安的伸手來拉了我的褲腿,我蹲下身去,他用袖子來給我擦眼淚,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質問:

    “告訴我,有多少像你一樣的紙人?”

    我之前在電梯裏見過那隻斷掌,總感覺像是自己的幻覺。

    但傍晚時分關門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奶貓伸出來的手臂,我斷定,那斷掌就是紙人的手。

    只不過,那是一雙大人的手。

    奶貓掙扎着想把手縮回去,可憐兮兮的解釋:

    “師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看你哭了,想給你擦擦眼淚。”

    你個紙人,還知道什麼是眼淚。

    我倔強的搖搖頭:

    “不用,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奶貓人雖小,但不好忽悠,它的回答更是無懈可擊,他說:“在挫挫叔的扎紙店裏,像我這樣的紙人不計其數。”

    我沒好氣的懟它:

    “難道每個紙人都有師父?都能喊那個哈挫挫叔叔?都像你一樣油嘴滑舌?”

    它的回答很逗:

    “他們可沒我這麼幸運,能有你這麼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的好師孃。”

    罷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甭管它師父是誰,那人肯定不是個什麼好人。

    好人教不出這麼狡猾的徒弟來。

    反正今晚生死未卜,我也懶得跟它計較這麼多,我走向電梯,見它沒跟上來,便朝它招招手:

    “走啊,你不是來保護我的嗎?還愣着做什麼?”

    誰知道奶貓往門口一坐,就像不願意走路的小孩子耍賴一般。

    我無可奈何的嘆口氣,想着今晚原本是孤軍奮戰的,能有它這麼一個豬隊友,也算是有人作伴,聊勝於無。

    所以我返回去,決定把它抱起來。

    誰料,人家雙手一捧臉,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對我說:

    “師孃,我是來護你無後顧之憂的,你放心去,我就在這兒等着你回來。”

    在這兒等我?

    在我家門口?

    我頓時對它是好是壞產生了懷疑。

    “你該不會是袁少亭那個老髡匠派來的吧?就等着把我給忽悠走後,你好趁機對我家人下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發誓,我會手撕了它。

    它一聽,比我生氣多了:

    “師孃,你可以不認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喲嗬,小東西還來勁了。

    我又準備伸手去拎它,它氣呼呼的站起身來告訴我:“我跟別的紙人不一樣,挫挫叔說,我可以以一人之力,剩萬千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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