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186章 縫製壽衣
    “我絕不反悔!”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這只是夢!

    穿越這種玄乎的戲碼,只會出現在筆者手下,不可能在現實世界裏真實發生。

    那也就意味着,過去了的事情無法再重來。

    我改變不了前世種種,也阻擋不了吳清和姚遠,以及相思本人的死亡。

    這些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從這一刻開始,我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是不讓我老公和姚遠的魂魄在這個夢境裏出現任何閃失,這決定着我破夢後,他們能不能跟着我一起醒來,關於這一點,袁少亭絕不是危言聳聽。

    另外一件事,就是防止袁少亭偷劫我的氣運。

    準確來說,是防止袁少亭操控我的夢境,偷劫我現在的氣運。

    至於前世的,鐵定保不住,要不然袁少亭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認清現實後,我一副順從的模樣看着他。

    袁少亭有些不敢相信,他攙扶我起來坐好,把那把之前遞給我的精緻的小剪刀重新擺在了我面前。

    不用他開口,我就已經主動問道:“是割我的左手,還是右手?”

    袁少亭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我,木訥的指了指我的右手。

    剪刀肯定不是普通的剪刀,鋒利的程度令人難以想象,估計這一刀下去,我手心裏匯聚的氣運就會轉移到他身上。

    劃破後,竟然一點都不疼。

    鮮血有半秒鐘的滯留,隨後噴涌,袁少亭見狀,立刻伸手來捂住我的傷口,那一刻,我竟然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絲絲心疼。

    對,沒錯,就是心疼。

    是我看花眼了嗎?

    除了心疼之外,他竟然慌了,焦急的問:“還有繡花針嗎?”

    我很疑惑的看着他,他催促道:“快癒合傷口。”

    我被他弄糊塗了,一臉懵的遞給他一根繡花針,他把針放在傷口處,竟然神奇癒合了。

    然後,他鬆了口氣。

    我不由得揶揄他:“你這是...怕我血流而亡嗎?”

    袁少亭沒有回覆我的話,而是自言自語道:

    “怎麼可能,破皮肉,血不出,方成氣運。”

    原來如此。

    原來他不是心疼我,也不是擔心我,而是他的剪刀不管用,奪不了我的氣運。

    這麼說來,這些氣運雖然沒能爲我所用,卻也是他暫時搶不走的了。

    這對他來講,無疑是最大的挫敗。

    他已經顧不得所謂的吉時,有些癲狂的離去後,許久未歸。

    偌大的牢房裏,只剩我一人。

    我動彈不得,又實在無趣的很,只能勉強伸手去拿相思未完成的繡品,這繡品好生奇怪,看着不太友好的樣子,我仔細端詳後發現,好像是一件...壽衣。

    看尺寸,應該不是爲她自己做的。

    嗯,偏大。

    更像是爲吳清活着姚遠做的。

    雖然我沒有相思的記憶,但我從吳清的言談之中能感受到,“我”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繡娘。

    我總不至於是個縫製壽衣的繡娘吧?

    對於我這個衣服破了都不會縫補的人來說,讓我做繡品,還不如殺了我。

    人們常說死者爲大,這玩意兒可馬虎不得。

    我急於想要放下,卻發現我的雙手突然不受我自己控制了,鬼使神差的竟然拿出了我左手袖口的那根繡花針,沒有穿針引線,但我卻離奇的在這件壽衣上繡下了我的第一針。

    更竟然驚恐的是,我用左手拿繡花針,別說做壽衣了,我連戳都戳不下去,但我一換到右手,刺繡功夫何止了得二字能夠形容的。

    那簡直叫一個飛針走線行雲流水。

    可線呢?

    沒有線!

    但壽衣在我的製作下,竟然詭異的完成了一大半。

    而我右手心裏的炙熱,慢慢的冷卻了下來。

    或許是盯繡品盯的太久了,我有些頭暈眼花,彷彿整個地牢都在飛速旋轉一樣,但我仍控制不住的在做着繡品,直到我眼前一片昏暗。

    我閉上眼,想休憩片刻。

    但腦海裏不自覺的冒出一個畫面,有個坐在輪椅上不能動彈的女子,用穿過自己皮肉的繡花針,一針一針的繡着一件血色的衣裳。

    一開始我以爲是嫁衣,紅豔如火。

    直到血跡乾涸後,我才發現,那是一件壽衣。

    不用穿針引線就能縫製的壽衣!

    這是以血爲引,渡君重生!

    我突然開了竅,從這繡花針裏穿過的,豈止是相思的血肉,還有她周身的氣運。

    她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讓袁少亭得逞罷了。

    所以我手心裏的炙熱漸漸冷卻,是因爲那些匯聚在我手心的氣運,都縫製在了壽衣當中。

    既然知道了相思的用意,我在凝神靜氣了片刻後,強打起精神來,睜開眼,繼續縫製着這件壽衣。

    我猜想,相思大概是想把這件壽衣交給姚遠。

    她知道身處地下機關城的所有人都得死,這是唯一能讓姚遠死而復生的機會。

    她一定不會放過的。

    儘管姚遠這傢伙平日裏油嘴滑舌的,還喜歡動不動就揍暈我,但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我就暫且不跟他計較這些了。

    他畢竟是相思深愛着的人吶。

    袁少亭一直沒回來,我在縫製壽衣的過程中,好幾次差點暈厥過去。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信念在支撐着我堅持要在袁少亭回來前將壽衣縫製完畢。

    我只知道,我的手心從滾燙炙熱,變成了冰冷刺骨,到最後,我感覺五個手指頭就像在深冬裏從冰水中淌過一般,刺骨的疼。

    不光是手,就連我的身體也開始發抖,抖到我連繡花針都開始拿不穩當了,小小的繡花針在頭暈目眩的我手中掉落了好幾次,我都是憑着直覺撿起來的。

    我想,這樣的繡品應該是一個自我要求極高的繡娘最大的失敗之作了吧。

    不過姚遠這廝估摸着不識貨,就算針腳像蜈蚣爬過,他也未必區分的出來。

    最後製成的時候,右手已經冰凍的失去了知覺,整個右臂又沉又麻,好像壓了一座泰山在手上一樣。

    原本就不能動彈的雙腿,在這種長時間的寒冷刺骨的冰封下,我感覺隨便彈個鋼鏰都能讓我的骨頭和冷凍的血肉咔嚓一聲斷裂。

    就連心口,都感覺被凍的喘不上氣來了。

    我的呼吸冒着寒氣,我就像是一個在極寒之地即將死去的人一樣,全憑着最後的毅力,在唯一還有知覺的左手的幫助下,毫無章法的疊好這件壽衣,擺在了一旁的刺繡籃裏。

    爲了避免袁少亭發現,我還用其餘繡品簡單遮擋了一下,做完這一切後,我用最後一口氣撐直了身子,下一秒,呼吸上不來,大腦的缺氧讓我意識到,這回我是真的撐不住了。

    那一刻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冰窟將我緊緊包裹住了一樣。

    在完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聽不清突然闖入的人到底在我面前說了什麼,但我能清晰的聽到一聲巨響,就像是平地起驚雷一般,彷彿整個地下城都炸燬了一樣。

    我如同深埋的人見了天地,與高空懸掛的月亮之間,再無遮擋。

    月亮清冷,本沒什麼溫度的,可我卻感覺自己在快速融化...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