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194章 活人白骨
    難怪袁少亭要離開一段時間,他曾說我氣血虧盡神仙難救,或許是他已經知道我沒有氣運了,就算撿回了一條命,往後如何也難以預料。

    如果他是因爲這個原因而離開的話,那他...還會回來嗎?

    我腦子裏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小奶貓貼心的安慰我:

    “不過師孃你別怕,你枯竭的只是之前儲存的氣運,只要你還活着,你的氣運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補給。”

    我突然想起,袁少亭之所以炸燬整個地下機關城,是因爲他不想讓我死。

    他建這麼一座地下機關城,讓我和外界隔離,就是想不露痕跡的偷劫我身上的氣運,好最大化的保護他自己。

    再看看這一應物品俱全的寢殿,想必是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旦永生成功,他會在這裏和我躲避這世上熟知他的人,等把所有人都熬死後,在這天地間,就再沒有人會認得他,沒有人知道他曾是天子身邊的欽天監,更不會有人看破他的鬼把戲。

    名義上他爲天子辦事,實際上卻中飽私囊,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自己。

    比如我身上的滔天氣運。

    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也不知道他離開這兒後,又會耍出什麼樣的花招來。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小奶貓站在我身邊,若有所思的說:

    “師孃沒了氣運,哈子叔教我的方法就不管用了,只能委屈師孃在輪椅上多坐些時日。”

    我滿臉問號的看着小奶貓:

    “你的意思是,你來這裏,就真的只是乾坐着陪我?”

    小奶貓很惆悵的跟着我嘆了口氣,道:

    “我倒是想把師孃救出去,但我也得有那個本事啊,就算哈子叔來了,他也不能強行把師孃你的夢境給破了,不然對你損耗太大。”

    我都這副鬼樣子了,我還在乎什麼損耗。

    我只想趕緊從這個該死的夢境裏逃離,等我出去後,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做選擇題了。

    不過眼下,還得先熬着。

    那種眼睜睜看着自己希望被破滅的感覺,很不好受。

    我甚至都沒心情去問小奶貓一些關於爺爺和宋簪他們的情況,也沒有半點胃口,右手的衰老枯竭讓我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我在牀邊機械手的幫助下,躺在牀上背對着他們倆。

    小奶貓體會不了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它來輕拍我後背的時候,被姚遠叫住。

    在這個日子過起來遙遙無期的夢境裏,我竟然踏踏實實的做了個美夢,夢見自己在楊柳堤岸浣洗,一少年打馬經過,揚起滿地的春風,那一眼,還真就應了那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我的心裏,彷彿有一顆小種子在萌芽。

    只不過很快來了一場疾風勁雨,小種子淹沒了,我醒來時,正好聽到外面有雨聲。

    屋內,小奶貓不在,它因爲有張哈子的教的專門解索魂結的密招在,袁少亭那點小把戲根本困不住它,原本它也想給我解了的,奈何我沒有氣運,強行解開索魂結的話,一是會打草驚蛇,二是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至於壞處是什麼,小奶貓也說不清楚,它說哈子叔是這麼說的,必須在你氣運充足的情況下,才能解。

    聽聲音,外頭這場大雨來的很急,姚遠此時閉着眼睡的很熟,我擔心小奶貓會被雨水淋到,伸出手去想觸碰機械手的開關,藉助機關的力量起牀。

    但我的手連摁機關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側過頭去,想看到機關後,再鉚足了勁試一試。

    這一看,嚇得我魂都快沒了。

    從被窩裏伸出去的那隻手,哪裏還是我的手。

    這隻手分明就是一根白骨,就像是實驗室裏擺着的人的骨架一樣,但我動了動手指,那五根手關節的指頭確實是在跟隨着我的意志而轉動。

    我到底怎麼了?

    憑着記憶,我伸出這隻顯得很是力不從心的手去摸刺繡籃子裏的鏡子,平日裏鏡子很輕,但今天我像個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樣,連這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鏡子拿起來,就看了一眼後,我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飛快的把鏡子給扔了。

    受到驚嚇後的我,力氣雖然不夠,但也足以摔碎一面鏡子。

    姚遠應聲醒來,與此同時,小奶貓也從外面飛奔進來,我第一時間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小奶貓在牀邊拽着我的被子,擔心的問:

    “師孃,你怎麼了?”

    還是姚遠懂我,他看到了地上摔碎的鏡子,也知道我之前右手開始乾枯,見我不願意把頭伸出來,姚遠叫住小奶貓:

    “讓你師孃再睡會吧。”

    小奶貓很聽話,我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來,看到它把地上破碎的鏡子給撿了起來,我不是沒臉見他們,我是怕我這副鬼樣子會嚇到他們。

    因爲我在鏡子裏,分明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相思時的樣子。

    當時在三十二樓,給婉娘送喫食的時候,相思就是一具骷髏,她趴在婉孃的肩膀上。

    我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真的就變成了相思那個骷髏的模樣。

    我的氣運沒了,我的氣血沒了,我甚至連皮肉都沒有了。

    我只剩骨頭。

    只剩這一堆白骨,支撐着我的思想,見證了這可怕的一幕。

    此時此刻,我看向姚遠,竟然在慶幸留下來的那個人,不是吳清。

    就算他不是我老公,我也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副鬼樣子。

    我很難接受這樣的自己,但我盯着小奶貓看了許久後,一個疑問在腦海裏盤旋着,讓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慢慢的掀開了被窩一腳,小奶貓聽到聲音回頭,它沒有半點詫異和驚慌,而是軟糯軟糯的喊了我一聲:

    “師孃。”

    語調裏帶着哀傷,彷彿已經猜到被子裏面藏着的我是什麼樣子了。

    共處一個屋,我知道他們遲早會看到我這個樣子的,我用這白骨爪指着小奶貓問:

    “外面不是下雨了嗎?爲什麼你沒有淋溼?”

    聽我這麼一問,姚遠也緊跟着問:

    “對啊,你進來時我都覺得不太對勁,外面這麼大的風雨,門一開我卻感受不到半分涼意,難不成這夢還能遮風擋雨?”

    小奶貓看了看我,又看向姚遠,噗嗤一聲笑了:

    “師孃的夢可不比尋常,威力巨大,觸感也會更強,夢當然不能遮風擋雨了,不過...”

    小壞蛋竟然賣關子,急的我跟姚遠同聲問道:

    “不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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