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216章 人去樓空
    ???

    村長坐在竹椅上打盹,絲毫沒被大雨驚擾。

    而我跟宋簪的視線,都落在了村長腳上。

    只見樊公楊的腳踝處,赫然出現了一根紅繩。

    拘生魂!

    都拘到村長頭上來了!

    老公說月樓村的村民,全都被拘了生魂,這也是爲什麼月樓村這幅畫封不上的原因。

    可月樓村既然是我老公畫的一幅畫,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不僅能逃過護畫人的眼,還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幹這種拘人魂魄的缺德事?

    現在更牛了,拘生魂直接把護畫人都給拘了。

    以前這些罪孽,都可以算在袁老頭身上。

    現在先不說他死不死的,至少他是隱匿了,總不能又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吧?

    用姚遠的話說,袁老頭他沒必要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呃,不怎麼文雅,但很形象。

    好在,這場雨來的快,停的也快,蘇婉收了傘。

    我推着輪椅準備上前,宋簪伸手攔住我,整個身子擋在我的右前方,見她這下意識護着我的動作做得如此行雲流水,蘇婉也和她一樣位於我的左前方,兩人就跟個左右護法一樣的。

    “言言,一路走來,你沒覺得不對勁嗎?”

    宋簪攔住我,是因爲她已經不信任樊公楊了。

    哪怕看到了樊公楊腳踝處的紅繩,她也對樊公楊有着諸多懷疑。

    我也覺得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

    宋簪蹲下身,小聲說:“你不覺得我們一路走來,路上太乾淨了嗎?”

    我以爲她說的乾淨,指的是蘇婉所說的陰人。

    但宋簪沒等我回復,又解釋說:“你有見過這麼幹淨的農村嗎?就算是新農村建設的政策,做到了水泥馬路通萬家,可你見過乾淨的如同沒有生活痕跡的新農村嗎?”

    怕我反駁,她還搬出了我們過往的旅遊經歷:

    “大學時你說要趁着還沒工作四處去走走,特別鍾情於去那種古樸的小鎮和建設的很好的新農村,但再美好的地方,總會有不自覺的人,可你在這兒,看到哪家哪戶有半點做得不到的地方嗎?”

    她這麼一說,我確實覺得月樓村很乾淨。

    但不光是月樓村很乾淨啊,我不自覺的回她:“整個夢粱鎮也很乾淨啊,我們這邊政策落實到位,垃圾不着地,風景美如畫,算是新農村的模範了。”

    說完我對上宋簪的眼睛,她直勾勾的盯着我,表情僵硬的來一句:

    “所以你不覺得問題大了去了嗎?”

    我努力找着藉口:“下這麼大雨,路上沒人,很正常吧?”

    宋簪點頭:

    “大雨剛落下來的時候,鎮上的人都忙着收攤,整個鎮上井然有序,大雨都沒能打亂他們的陣腳。”

    我知道宋簪想說什麼,別說是鎮上了,如果大雨突然落下來,就算是原本有序的大城市路口,也免不了會有慌亂奔逃的人們。

    而夢粱鎮的人,全都像是訓練有素一般。

    這都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宋簪說:

    “現在是夏天,一場暴雨落下來,氣溫就降了,月樓村家家戶戶都有庭院,總有人會打開門在大門前乘涼吧?”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來的這一路,整個月樓村目之所及之處,全都大門緊閉。

    我一時間糊塗了,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主要是她思維跳躍的太快,我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宋簪可能也意識到了,於是先說月樓村的問題:

    “你覺不覺得,整個月樓村,空無一人。”

    這很好理解,我指了指爺爺的小木屋說:

    “月樓村,不是一幅畫嗎?那月樓村裏的人,自然都在畫裏。”

    宋簪搖頭:

    “不對,如果月樓村是一幅畫,那我們經過的地方,又是哪兒?”

    也是月樓村啊!

    這不就是我之前疑惑不解的問題所在嗎?

    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沒有兩個月樓村,這個人去樓空的月樓村,纔是真正要封軸的畫。

    那樊公楊在封的,就應該是另一幅畫。

    我聯想起老公的話,猛然一驚,拍了拍宋簪的手道:

    “我知道了,這是對景掛畫,有人對着一幅畫,設下了對景掛畫的圈套,我爺爺,我阿婆,還有一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被困在這幅不受我們自己人控制的畫裏了。”

    這就很好的解釋了爲什麼畫軸封不上的原因,這根本就不是我老公畫的那一幅。

    宋簪頓時急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老公去哪兒了?”

    我估摸着我老公應該也是知道了問題所在,我要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去見那個給我設圈套的人了。

    我把我心裏想的告訴了宋簪,宋簪站起身來,看着爺爺的小木屋道:

    “村長被人拘了魂,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未能倖免,可想而知爺爺和整個村裏的人的處境有多艱難。”

    說實話,這要是之前的我,秉着不知者無畏的精神,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就衝進畫裏救人去了。

    但我現在不敢莽撞,我這樣子,實在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

    所以我在觀望。

    而蘇婉蹲在我身邊看着我:

    “姐姐,你剛剛說這對景掛畫要想出來,就必須找到和現實相連接的地方,對嗎?”

    我確實是這麼說的,這也是我老公的原話。

    見我點頭,蘇婉一針見血的指出:

    “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們直接走出來就行,爲什麼非要人進去救呢?”

    宋簪被她繞暈了,理所當然的說道:

    “要是能找到與現實相連的地方,依然是大步流星走出來就行,可問題就是,萬一他們找不到和現實相連的地方呢?”

    白癡如我,竟然覺得宋簪說的很有道理。

    但蘇婉十分不解的說:

    “可姐夫不是走出來了嗎?”

    對啊,我老公跟姚遠一起進去的,那爲什麼只有我老公一個人走出來了呢?

    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以我老公他們的智商,如果知道爺爺他們被困在對景掛畫中,那我老公能找到出口,不就意味着能帶大家脫困嘛。

    可爲什麼出來的只有我老公一人?

    難道...

    我老公真有問題?

    這個念頭一起,我在心裏直呼罪過,我說過,會百分百信任我老公的,尤其在這個最容易迷失心智的當口,我更加不能無緣無故的對我老公進行猜忌。

    我試圖替他開脫:

    “對景掛畫只是我的分析,萬一我分析有誤,又或者是我老公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對景掛畫中呢?”

    見我急了,宋簪拍了拍我的後背,輕聲說:

    “別急,眼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親自進去看一眼裏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誰進去看個究竟?

    總不能全都進去吧?

    萬一是個坑,我們仨就全軍覆沒了。

    宋簪自告奮勇:“你們在外面等着,我進去找爺爺和姚遠,然後想辦法找到與現實相連接的地方,帶他們出來。”

    她的想法是對的,蘇婉還小,我又雙腿不良於行,她去看看,確實是我們仨當中的上上人選。

    但就在宋簪往前踏步的時候,我像之前她攔住我一樣的,一把拽住她:

    “簪簪,等等,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宋簪轉過身來,問:

    “又哪兒不對了?”

    我指着樊公楊說:“白靈呢?白靈不是先我們一步來找村長了嗎?”

    蘇婉說,也許白靈迷路了呢?

    宋簪還開玩笑,難道是真尿褲子回家換去了?

    但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她們說的那麼簡單。

    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叫醒樊公楊問一問。

    我們仨是一起上前去的,什麼辦法都想盡了,就是叫不醒樊公楊。

    宋簪甚至丟話,說我們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但蘇婉說,樊公楊是真的睡着了。

    她說的睡着的意思是,靈魂已經罷工,只剩肉體的溫度在告訴人們,他沒死。

    我想說,或許白靈也是因爲叫不醒樊公楊,所以往回跑去找我們了。

    他應該是走的水庫那邊的近路,我們走的大馬路,所以錯身而過。

    不管怎樣,宋簪都決定要去畫裏看一看,她說我老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在這裏乾等着的話,她坐立難安。

    我沒打算攔她,想着畫裏有我爺爺在,有姚遠在,她進去應該不會有事。

    可就在宋簪準備走進爺爺的小木屋時,蘇婉突然指着竹林說:

    “姐姐,快看,那不是白靈麼?”

    果真,竹林那邊出現了白靈的身影,他氣喘吁吁的跑來,見到我們,他大聲喊道:

    “黎言姐姐。”

    後面還跟着一句話,大抵是他喘氣了,加上誤入太急,我們仨都沒聽清楚。

    等他到了跟前,他已經滿頭汗水了,指着竹林那端對我說:

    “黎言姐姐,你快去看看吧,那邊也有一個阿爸。”

    等等。

    也有一個阿爸是什麼意思?

    宋簪飛快的抓住白靈的臂膀,很顯然,不止我一個人沒聽懂,宋簪問了一遍,白靈很肯定地說:

    “我沒騙你們,那邊真的還有一個阿爸,不僅如此,那邊也有一所小木屋。”

    我去!

    我突然意識到,真正的對景掛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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