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223章 終於來了
    可我的四周,的的確確爬滿了慘白纖細的陰手。

    這讓我不得不想起我小時候喝過的中藥,那種蜈蚣碎腳的恐懼感,至今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在這麼多陰手的幫助下,我的輪椅成功的和小女孩的辮子分離。

    身後那雙陰手推着我往前,輪椅從那些陰手上碾壓而過,不知道是疼痛的緣故,還是它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這些陰手很快回到了原本的主人身上。

    四周肅穆,彷彿剛剛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乍一看過去,這一片屍林,真的像極了還沒結出穗來的玉米地。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推着輪椅穿梭在正片屍林裏,推動輪椅的雙手又熱又酸脹,等我停下來時,那個只有睫毛的小女孩仍然倒立在我面前,就好像我根本沒有前進過一樣。

    我低頭去看輪椅,她的小辮子沒有纏在下面,這讓我清晰的意識到,我真的逃離過,只不過我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這一次,我擡起了右手,終於記起自己還有千千結這點微末的本事,想着再有陰手出現的話,就別怪姐姐忘恩負義了。

    但這些陰手再沒出現,就連小女孩的手都直直的立着,像極了兩根還沒長高的玉米杆兒。

    風吹的我身上很冷,伴隨而至的,還有那個小男孩的聲音,他說:

    “姐姐,你還沒說謝謝呢?媽媽說,你這樣是很沒禮貌的。”

    到了這種生死存亡的地步,誰能想起來要跟一具具屍體說謝謝。

    但我也很快明白過來,我並非遇到了鬼打牆,而是被一個恪守禮儀的小男孩給纏上了。

    他固執的要我道謝。

    唉,一句話而已,不打緊。

    我急忙補上:“對不起,姐姐急着趕路,忘了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幫我。”

    這回總可以了吧?

    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儘管我不敢回頭,但我知道,我的輪椅後面,一定有一雙手。

    我道完謝後,這雙手沒有要撤離的意思,等了半分鐘後,我試探性的把手放在輪椅上,想要輕輕的往前推動。

    輪椅紋絲未動,身後那雙手的主人像是在思考一樣,半晌才答:

    “姐姐,你拿什麼感謝我們呢?”

    哦豁,好傢伙,敢情這小屁孩在這挖着坑等着我呢。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死去多時,甚至是多年,都已經變成陰人了,還是這種沒有自由的陰人,竟然還能耍出這麼多的花樣來。

    我能拿什麼來感謝他們?

    我來的時候也沒帶糖果,小孩子不都要哄嗎?

    所以我斗膽反駁道:“你媽媽沒有教過你雷鋒精神嗎?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報纔是美德。”

    我想着,聽這聲音,這小孩最多十歲。

    跟一個小屁孩耍嘴皮子,我還能輸不成。

    沒想到,這小屁孩猴精猴精的,他巧舌如簧的回答我:“雷鋒叔叔要真是不留名的話,姐姐你是怎麼知道他做過的那些好事的?不都是在小本本上記着的嗎?”

    呃。

    好吧。

    我竟無言以對。

    想我堂堂師範大學文學院畢業出來的高材生,縱橫文壇好幾年,我竟然懟不過一個小屁孩。

    讓我這顏面,往哪擱啊?

    既然懟不過人家,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問一句:“你想要我拿什麼來感謝你?”

    他遲疑片刻後,問大夥:

    “你們說呢?”

    這一片寂靜的屍林,頓時熱鬧了起來。

    那些倒立着的像雕塑一般的屍體,就跟取消了禁言一樣,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有的因爲離我太遠,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有的要求很簡單,到死都是小孩子心性,有要糖果的,有想要漂亮裙子的,有想要彈珠的,還有的想要喫辣條和冰棍。

    這些東西,怎麼感覺都像是我小時候流行的?

    偏偏我口袋裏什麼都沒有,早知道這畫裏藏着一堆陰人小孩,我就真應該去超市裏來個大采購,錢嘛,就算在我公公頭上,誰叫他老人家擺了我這麼一道。

    這時,那個小女孩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辮子,一張沒有五官的臉似乎抽搐了幾下,隨後我聽到一聲:

    “姐姐,要不然,你給我一根頭髮吧。”

    頭髮?

    要頭髮做什麼?

    我低頭去看,月色雖然很亮堂,但我也看不清地上有沒有她掉落的頭髮,不過我估摸着她的頭髮攪在了我的輪子下,肯定是會掉一些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弄斷了人家心愛的頭髮,賠上兩根,貌似也無妨。

    但這小女孩的要求一提出來後,這些陰人小孩全都改了口風,那些要這要那的孩子,全都跟小女孩統一了口徑,齊聲說道:

    “姐姐,給我一根你的頭髮吧。”

    就連我身後推着輪椅的那雙手的小主人,也附和:

    “姐姐,也給我一根你的頭髮,我被困在這裏已經很久很久了。”

    媽媽咪呀,我放眼望去,這一大片屍體倒立的林子,根本看不到盡頭。

    估摸着不止百八十個,起碼萬八千。

    一人要我一根頭髮,我還不得禿掉。

    最重要的是,我很不解的問小女孩:“你已經有一頭這麼烏黑好看的麻花辮了,你還要姐姐的頭髮做什麼?”

    我雖然看不到她的五官,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麼表情,但我從她的語氣當中可以感受到輕快,似乎能得到我的頭髮,是一件能讓她極度愉悅的大喜事。

    她說:

    “姐姐的頭髮裏藏着強大的氣運,有了氣運,我們就能掙脫這裏的禁錮,還能帶着姐姐的氣運投個好胎。”

    一根頭髮竟然能有這麼大的魔力?

    我很喫驚。

    更驚詫的是,他們居然知道我有強大的氣運。

    我這氣運要真能帶給他們解脫,分他們一點倒也無妨,但我這頭髮...

    我很爲難啊。

    因爲長期熬夜碼字,我本來就在大把大把的掉頭髮,再加上生完孩子母乳餵養,正好到了我大肆掉頭髮的月份,我都快禿了,再一人分一根的話,從這畫裏出去,我就相當於是個庵裏的尼姑了。

    所以,我輕嘆口氣,問道:

    “氣運可以給你們,但這頭髮,姐姐也很匱乏,要不然,你們找個別的方式從我這兒弄點氣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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