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昨天喫的是從家裏帶來的乾糧,你吐什麼?”
這貨,百分百是偷吃了。
謝槿柌吐完,委屈至極的解釋:
“哥,你但凡出門就帶壓縮餅乾,我們家又不缺錢,你幹嘛每次都虐待我。”
謝晨曦挑眉:
“那你現在後悔了嗎?”
謝槿柌語塞!
如果不偷喫,也就不會被噁心到了。
不光被噁心到,他還被宋簪捶了一拳:“好你個謝憨憨,我讓你去幫我買飯菜,你倒好,買啥不好,非得去人家墳前偷。”
謝槿柌大喊冤枉:
“我明明是花了錢的,那幾個菜花了我一百二十八塊錢,那裏還不能掃二維碼,我給的現金。”
“況且,那店是你點名讓我去找的,我屁顛屁顛的幫你們跑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那店...
宋簪傻眼了:
“那店是老闆娘推薦的。”
這就對了,那老闆娘八成是個陰人!
我嘆口氣,問道:“那你給的零錢還是整的?”
謝槿柌吐槽:“我哪裏有什麼零錢,都是百元大鈔,是我出門前我媽塞給我的,轉賬的話,我爸會查。”
瞧他那氣嘟嘟的樣,看來他這個富二代不太好當啊。
不過我的關注點不在這個上面,我朝他伸手:
“那飯店給你找的零錢呢?”
既然他這富二代當的憋屈,應該不至於大方到不要人家找零吧。
謝槿柌立刻翻口袋,邊翻邊說:
“都在兜裏揣着呢,我給你們看。”
這一看,大傢伙都傻眼了。
謝槿柌從口袋裏掏出的,根本不是人民幣,而是紙錢。
這時我的手腕還在老婆婆的手裏握着,她見謝槿柌從口袋裏掏出紙錢來,連聲說道:
“可憐的孩子,來來來,你們都來,到婆婆家裏來,婆婆給你們做口熱乎的飯菜。”
我們雖然乾嘔了一陣,但我們的確才喫飽。
我謝過老婆婆的好意,撒了個謊說我們是來做危房調研和重建的。
老婆婆聽不懂我的話,但她嘴裏一直嚷嚷着:
“現在的人,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來,孩子們,都來。”
老婆婆太過於熱情,謝晨曦提議:
“要不然你和姚醫生去老婆婆家坐一坐,順便問問關於這賓館的事情,我們仨進去查看,兵分兩路怎麼樣?”
這倒是個好主意,但宋簪表示:
“我要跟言言在一起,好姐妹一輩子,誰也甭想把我們分開。”
謝槿柌爲謝晨曦叫不平:
“姐,這可是你親哥。”
宋簪吐吐舌頭:
“親哥又怎樣,暫時沒感情的,以後就算有感情,也比不上我跟言言。”
咳咳。
求謝晨曦此時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
既然宋簪不願跟着去,謝晨曦也不勉強,反而把謝槿柌也塞給了我們:“這樣吧,你們四個去婆婆家坐坐,我去這裏面看看情況。”
這話婆婆聽懂了,她連連擺手:
被這好心的老婆婆纏上,我們狠不下心來拒絕老婆婆的好意,但宋簪也不放心謝晨曦一個人去,索性拉着他一起:
“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也不急於這一時,不如一起去婆婆家坐坐,先弄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再去一探究竟也不遲。”
謝槿柌連忙附和:
“就是,就是,我們五個人一起來的,去哪兒都要在一起。”
謝晨曦看了看那廢棄賓館,最終還是妥協了。
老婆婆一直牽着我,直到我的輪椅進了她的屋,她才鬆開我的手,熱情的招呼我們:
“坐,都坐,我去給你們拿喫的。”
屋裏很簡陋,傢俱都是破舊的,就連凳子都看着很有年代感了,不過即便這家看起來很貧窮,可老婆婆愛乾淨,整個屋子裏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每個角落都很乾淨。
老婆婆給我們每個人都端了一杯茶,還說道:
“這是自家的茶,很香,你們喝。”
院子裏還曬着茶葉,老婆婆又端來了好幾盤果子,除了謝槿柌之外,我們誰都沒有喫喝,謝槿柌嚐了一口後,連連稱讚:
“嗯,好喝,好喝,真好喝,你們也快嚐嚐啊。”
謝晨曦瞪了他一眼,謝槿柌往旁邊一挪,津津有味的嗑起瓜子來。
看着老婆婆去了廚房,我推着輪椅走過去,說我們喝口茶就行,才喫過中午飯的,不餓。
婆婆在鍋裏燒了水,執意要給我們每個人都下碗麪條。
不管我如何勸說,老婆婆就是不聽。
她還對我說:
“你們現在的年輕娃娃,都不好意思開口討喫的,但你們出門在外,總不能餓肚子。”
一定是昨天我們住廢棄賓館,喫墳頭祭品,所以老婆婆認定我們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她真的給我們每個人都下了碗麪條,只有謝槿柌喫完了。
喫完還悄悄告訴我們:
“這茶能喝,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麪條也是,你們放心喫,我都嘗過了,味道很好。”
從謝晨曦的眼神裏可以看出,謝槿柌並沒有騙我們。
從踏進老婆婆的家裏開始,謝晨曦就格外留心,如果有什麼異常的話,他也不會讓謝槿柌喝茶吃麪。
只是我們實在是喫不下,老婆婆還在廚房裏忙活着,宋簪去看過一次,說婆婆在給我們蒸包子和饅頭,讓我們帶在路上喫。
我們幾個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缺乏江湖經驗的我們,被老婆婆的熱情給困住了手腳,我們輪番去勸過老婆婆了,老婆婆說什麼都不肯聽。
最後看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每個人都心急如焚,謝晨曦甚至提議:
“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我們或許也只有不辭而別這一個辦法了。”
但不辭而別的浪費老婆婆的一番好意,我實在是過意不去,於是我最後一次去廚房嘗試,告訴婆婆我們必須要走了,婆婆果真如我設想的那般,緊緊抓住我的手不放:
“再等等,孩子,這包子饅頭一上屜,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