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一層竟然有一口井!
這口井看着跟一般的井不一樣,我腦海裏瞬間冒出鎖魂井三個字來,沒有別的原因,只是覺得這口井不該位於這個地方。
再加上井的形狀像極了八卦陣。
而鎖魂井又叫鎮魂井。
所以這是八卦鎮魂井?
鎮魂顧名思義,其用途自然是用來鎖住魂魄鎮壓亡靈的。
而鎮魂是對亡魂最惡毒的詛咒。
聽說人死後,如果有什麼冤屈的話,亡魂可以去閻王爺那裏訴狀,可魂魄一旦被鎖被鎮壓,別提狀告了,就連投胎轉世都是妄想。
莫非這就是陸琰琰一直被困在這裏的原因?
那嘀嗒的水聲就是從這口井裏傳出來的!
聽着詭異,卻莫名有一種把人往井口牽引的魔力。
我推着輪椅慢慢靠近,心裏很慌,但我能感覺到姚遠就在井裏。
不能慫,不能怕!
我深吸一口氣,在靠近後鼓足勇氣探頭去看,果真看到姚遠倒掛在井裏,這口井中間有一根鐵棍,姚遠雙腿彎曲,藉着這力不讓自己掉下去,而他雙手抓住的,是謝晨曦。
看來這井裏的水並不深,加上井裏昏暗,謝晨曦是何處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雖然找到了姚遠,但要把他們兩個加起來快三百斤的大男人給拉上來,對我這個雙腿殘廢的人來說,絕無可能!
三百斤啊,三十斤我還能奮力一搏,三百斤的話,我幾乎能預料到逞強的唯一結果就是,我陪着他們一起掉入這鎖魂井裏。
這絕對是莽夫纔會乾的事。
既然不能蠻救,那就只能智取。
我環顧四下,心裏也有對策。
大概是這樣倒掛太久了,白布拉開的時候,姚遠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來,我敲了敲井口邊緣,喊:
“姚遠,謝晨曦。”
姚遠氣弱的回了句:
“姑奶奶,你總算是來了。”
說完後,他又道:
“你快走,別管我們。”
呵呵,男人。
好奇怪的生物。
一會說你總算來了,一會又要我走。
我沒好氣的問:“姚醫生,你到底想要我咋樣?我要真走了的話,你跟謝晨曦就死定了。”
姚遠正面回懟我:
“你要是不走的話,連同你一起,我們仨死定了。”
那他的意思是叫我見死不救嗎?
這我可做不到。
他見我不走,頓時急了:“姑奶奶,這是一口鎖魂井,要不是我們之前丟了魂魄,現在我跟老謝早就已經成這井底亡魂了,你快走,想辦法把五樓的魂魄帶走。”
帶魂魄走?
來的時候好端端的五個人,走的時候就帶個魂魄離開?
我是真的很想聽他的話,但我覺得,我可以試一試。
所以我告訴他,我已經知道這口井的作用了,這口井裏,應該刻着陸琰琰的名字,以及她的生辰八字。
姚遠很詫異,但與此同時,他也勸我:
“你既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想必也瞭解,要想解開鎖魂井的匠術,除非你能找到施展匠術的人,否則的話,只會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以爲只要確定這井裏刻着陸琰琰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救出陸琰琰就沒那麼麻煩。
照姚遠所說,那謝槿柌之前說過我有兩條路可以選,現在看來,根本就只有找到那老傢伙這一條路。
但直覺告訴我,在我副本沒刷夠之前,老傢伙是不會讓我見到他的真容的。
所以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上,他做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讓我打怪升級的目的何在?
總不能是爲了把我這個對手培養強大吧?
這些假設,我以前是不會有的,但最近我真的發現自己變了,可能是以前光長個不長智商了,現在個兒停了,智商又能長一長了。
我把心裏想的跟姚遠說了,姚遠很喫驚的問:
“你能與陸琰琰的靈魂對話?”
我有些羞澀,立刻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也可能是這裏多的是境界吧。”
姚遠立刻反駁:“不對,不是境界,是你的氣運在增強。”
我的氣運在增強?
爲何我絲毫不覺得?
我伸出手來看了看自己,記得在袁少亭的浮生一夢裏,當我氣運增強的時候,我的右手心會有金光環繞,可我現在,右手心裏什麼都沒有。
我敢肯定,我的氣運就那樣。
但姚遠一口篤定:
“不,你的氣運的確在增強,要不然你不可能進步神速。”
我想知道,以前的我到底是有多弱多垃圾啊。
唉!
我在心裏一聲長嘆,卻又猛然一驚:“我明白了。”
我這一喊,把姚遠嚇一哆嗦,差點就掉下去。
他問我明白什麼了。
我是真的開竅了,姚遠說我氣運增強,可我自己並沒有感受到,那是因爲從我出生以來,那老傢伙就一直在竊取我的氣運。
我懂了!
他之所以弄這麼多打怪升級的副本讓我刷,並不是爲了把我培養成一個強有力的對手,而是當我能力越強的時候,作爲氣運之女,我的氣運也會更多,那他能從我身上劫取的,也就源源不斷充沛有餘了。
我把我分析的再一次說給姚遠聽,姚遠誇我:
“厲害啊,沒想到氣運還能讓你長智商。”
我要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姚遠第一次真心的誇我吧,但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有些頹然:
“厲害什麼啊,我現在突然覺得,喚醒那個陰靈,讓宋簪使出髡殘,再利用陰靈對我的感情來阻擋髡殘,然後髡殘沒了,宋簪爲了保護我,勢必會來津門找渣季奇,然後就出現了陸琰琰等一系列事情,這並非巧合,而是那老傢伙的有心安排。”
姚遠接過我的話:
“所以你覺得,他爲了讓你變得更強,無所不用其極?”
我覺得不單單如此,但更深一層的緣由,不是我這剛長起來的智商能夠領悟得了的。
但我不明白他費盡心機做這些幹什麼,他想要我的氣運,爲啥不跟袁少亭一樣,光明正大的來劫取。
在我納悶時,姚遠自顧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