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說:
“你但凡爭氣點,我倆現在也不至於中間隔着這麼大一電燈泡,你連他都搞不定,這本事白長了。”
我欣喜若狂,伸出大拇指給我老公點了一萬個贊。
姚遠指着我老公:
“兄弟,你這頭上的青青草原都能養上萬只羊駝了。”
我老公輕飄飄來一句:
“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隻都是你蓄謀餵養的。”
我想笑。
可又覺得哪兒不對勁。
終究還是笑不出來。
姚遠翻了個大白眼:“得咧,說到底還是夫妻情深兄弟情淡,能怪誰?那現在是...我走?”
我老公點頭,然後問我:
“你說的那個羣芳館,還能送他去嗎?”
我噗嗤一聲笑了:
“那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
姚遠拱手:
“姑奶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落井下石了。”
我得意的牽着我老公的手,忍不住晃悠了幾下,姚遠用手擋着眼:“你們倆這真的沒法看,虐狗也不是這麼虐的,咱還是先幹正事要緊。”
就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相思還在別人手中呢,我們仨一合計,姚遠和我老公都認爲,問題肯定出在這個所謂的凌逍公子身上,突然間冒出這樣一號人物來,非奸即盜!
我也覺得凌逍有問題,又說不上來他哪裏有問題。
姚遠自告奮勇說:
“你把他叫來,我用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倒也想啊,可那人不來啊,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
姚遠聳肩:
“見不到他人,就找不到下一步線索,沒法!”
說完我倆都看向我老公,我也是後知後覺才猛然想起:
“老公,你怎麼來了?”
上次入浮生一夢,算是九死一生了。
姚遠能通我夢境,但我老公不能啊。
老公似乎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我,倒是姚遠替他說道:
“姑奶奶,說你傻你還真怕浪得虛名,這交易是他跟空了做的,既然空了敢出爾反爾的背叛我們,他作爲操縱交易的人,當然有自己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能力。”
聽起來像是那麼一回事。
但我老公看姚遠的眼神,彷彿在說,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屬你最強。
我不是沒看出他們眼神和表情中的毫無默契,我只是沒有追問罷了。
畢竟我老公人都來了,說什麼都已晚。
不如別浪費時間在這上面,先找到相思,然後再去處理叛徒空了,爭分奪秒的把事情忙完,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所以,怎麼見到凌逍,這是個難題!
我們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窗外溪水潺潺,這地方是真不錯,用來給人尋歡作樂,真是暴殄天物了。
姚遠站在窗邊感慨,還一拍窗戶說:
“這裏唯一的壞處,可能是夏天蚊蟲比較多吧,尤其是這窗戶,沒有紗窗,不打開會熱,打開了蚊子就進來了。”
我好想吐槽他,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欣賞這裏的環境和美景,真是夠清閒的。
而我老公看了一眼窗外後,突然大步走到窗邊,二話不說就把窗戶給關了,姚遠覺得莫名其妙,還挺惋惜的想要阻止:
“別呀,窗戶開着空氣多好,鳥語花香的,別關啊,閉門造車能有啥用?”
窗戶一關,我老公很淡定的回到房間裏,找了個位置坐好,宛如王者一般十分自信的說:
“等着吧,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這個叫凌逍的就會主動來找我們。”
而且他這話讓我心裏無比踏實。
一臉花癡的我根本不想開動腦筋,而姚遠已經明白過來了:
“看來,我們被人時刻監視着,不過這也證明那人並非尋常,這麼一來,我對這人充滿的好奇,倒想見一見他的廬山真面目了。”
我老公很鎮定的說:
“這人先不討論,橫豎我們只需要從他身上獲取信息,現在我想跟你們說的,是擄走相思魂魄的那個人。”
姚遠嘆氣:
“又沒見過,這姑奶奶倒是親眼見到那人擄走了相思,可她連那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沒看清,鬼知道那傢伙是誰。”
他剛說完,我老公悠悠接了句:
“我就是那個鬼。”
這也太...哈哈哈哈,我先笑爲敬!
姚遠被我老公這話說的,連連道歉:“失敬失敬,實在對不住,我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
對啊,我也沒說什麼有用的信息,我老公怎麼就知道他是誰了呢?
我滿臉疑惑的看着我老公,我老公回看了我一眼,道:
“什麼醜不醜的,我們暫且不論,以那人擄走相思的動機來看,他應該是花匠一脈的人。”
凌家人?
凌逍?
我驚呆了,剛張大嘴就被姚遠給鄙視了:“你是不是傻?凌家又不止凌逍一人,你們可別忘了,凌家還有個沒救出來的主,一身兩命。”
這個我知道!
他說的是凌絳,洛小陽的女人!
凌絳身懷有孕,生死成謎。
姚遠鄙視完我之後,轉向我老公:“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個差點把凌絳給坑了的傢伙出現了?”
他們倆這是在說什麼?
我完全聽不懂了。
但我知道,凌絳的敵人,就是他洛小陽的敵人,洛小陽的敵人,就是張破虜的敵人。
張破虜事姚遠崇拜的偶像,偶像的敵人,差不多就是他姚遠的敵人。
所以姚遠躍躍欲試:
“如果真是他的話,我有點期待跟他交手了,這些年他幸虧藏的好,要是他敢露面,帶頭人肯定第一個要了他老命!”
看吧,姚遠這臭德行,我摸的透透的。
相比起他想要爲偶像出口氣的架勢,我老公顯得低沉許多。
他輕聲說:
“如果相思真落他手裏了,只怕是要不回來。”
突然士氣就低落了,尤其是姚遠還附和:
“對啊,那人最擅長用死魂煉屍花,那一手黛玉葬花的絕活,誰碰到誰死。”
說完,姚遠很是擔心的看了我一眼:
“你該慶幸凌逍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傢伙,要不然你這小命可就沒了。”
我倒是不以爲然,我現在對做什麼都無所畏懼,只要不落在那老傢伙手中。
因爲我知道,我落入任何人手中,只要有危險,老傢伙絕不會坐視不理。
老傢伙就是我最大的王牌!
所以我完全沒當回事的反駁姚遠:
“你又怎知那人不是凌逍?”
雖說凌逍沒有那些姑娘們口中所誇的那麼玉樹臨風帥出天際,但他跟老傢伙說的醜八怪也相差甚遠。
我只不過是隨口一懟罷了。
而就在此時,門再一次打開,大紅袍果真已經換了衣服,我差點沒認出來。
碧螺春一手擋住想要往裏衝的大紅袍,一邊對我說:
“姑娘,凌逍公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