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們頭上,各自帶着一朵很誇張的花,我老公戴的是黃色的,長的很像向日葵,卻又不是向日葵,喊不出名字來。
而姚遠戴的是白色的,很純潔,也很好看,就是頭上戴着一朵大白花,給人感覺很不吉利。
得知自己戴的是一朵大白花時,姚遠想罵人的心都有了,隨後陳沐熙直起腰來,安慰他:
“我覺得你比他好,你想想,白色多純潔?總比綠色要好吧?頭頂戴綠,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凌逍看了看姚遠,又看了看我老公,瞬間明白陳沐熙說的綠色就是他自己。
他衝着白澤大喊:
“好你個白老闆,就會使這種陰招,有本事咱單挑,誰輸了誰就戴滿頭的綠花花。”
綠花花三個字當真是戳到了我的笑點,凌逍邊說還邊伸手去摘那朵綠花花。
白澤看了一眼,淡淡的威脅道:
“不想死的話,就最好別伸手去碰它。”
話音剛落,我看到我老公和姚遠都不自覺的把手放了下來,只留下凌逍尷尬的把手停留在離綠花花只有一公分的地方,碰吧,怕死,不碰吧,怕被慪死!
最後,還是陳沐熙站出來解圍:
“白澤這話可不是嚇唬你們的,你們中了香暈了過去,要不是白澤放過你們,你們早就被當做是標本擺在來時經過的那條長廊上的,這朵花你們最好別摘,白澤這傢伙心眼多得很,他在這裏各個地方各個角落都設置了陣法和機關,還有一些你們稱之爲陰招的匠術,總之就是任憑你們再厲害,來到這裏,也會防不勝防。”
這個白澤,有兩把刷子。
陳沐熙指着吳生腦袋上的花說:
“吳生哥哥,你放心,照片我最多帶回去給我哥哥看一看,不會外泄的,這花你可千萬別摘,這花是用白澤的匠氣養活的,沾了白澤的氣息,在白澤的地盤上,如他親臨一般,陣法和機關都不會對你們發起攻擊。”
這個就厲害了,聽着就厲害。
陳沐熙在解說的時候,也毫不掩飾自己最白澤的崇拜和讚賞。
反倒是把白澤誇的給嬌羞了起來,他尷尬的撓撓頭,連聲說着:
“雕蟲小技,雕蟲小技罷了,不敢在氣運之女和陰陽主面前獻醜。”
氣運之女他們都知道說的是我,但陰陽主...
凌逍詫異至極,指着陳沐熙問道:
“好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深藏不露啊,原來你是陰陽主?”
陳沐熙下意識的避開,指了指躺在冰牀上的蘇婉,暗示蘇婉纔是那個陰陽主。
凌逍驚歎萬分,他完全忘了頭上戴綠這回事,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的看着蘇婉,感慨道:
“誰能想到,我們現在居然在救一個未來的陰陽主,陰陽主啊,無論陰人還是陽人,一旦收到她的召喚,就得聽她號令,那些陰陽難分的萬事萬物,都將以她爲主宰,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這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一個陰陽主的誕生。”
白澤一副就你懂得多的表情看着他。
隨後轉向我:
“接着說我們之前的事吧,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留下你的一小部分氣運,再在我這裏設置一個千千結的陣法就可以了。”
那倒是不難。
我剛要點頭,姚遠便擋在了我前面:
“不行,她現在雙腿剛愈,好不容易過一天無人劫取氣運的日子,你這個要求,會讓她損耗巨大的。”
“再大,也大不過陰陽主的命吧?”
一聽到嫂嫂可能會有危險,又看到白澤那一副以人威脅的樣子,陳沐熙挺身而出:
“白澤,你不要太過分。”
白澤面帶微笑的看着我,眼都沒眨的回答陳沐熙的話:
“你嫂嫂知道,我這個要求不過分。”
確實不過分,我點頭答應:
“我可以做到。”
白澤嘴角一揚:
“你不必勉強的,畢竟這陰陽主,從我自身出發,我並不想救她,她往後一心向善也就罷了,那就是陰陽兩界邊緣地帶所有人的福音,可她一旦被種下了惡魔的影子,後果就不僅僅是賠掉我們這幾條命的事情了。”
這一點,我完全可以保證:
“蘇婉是好人,她是個很可憐的小姑娘,因爲那雙陰陽眼,她從小見到的血雨腥風,遠比我們要多,我完全相信她。”
白澤很不留情面的說:
“你百分百信任她,是你的事,但你總不能要求我一個跟她素昧平生的人把未來的一切都交到她手上吧?我還是那句話,你對她絕對的信任,給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所以他要用我身上的氣運和陣法來給他這個世外桃源加固。
這裏已經集齊了衆多高手留下的陣法,他要的,不過是再上一層保險罷了。
我毫不猶豫的從陳沐熙揹包的側面口袋裏掏出那把雕刻小刀來,二話不說劃開了我的右手,然後緊握着問:
“我對千千結並不熟悉,更不知道陣法如何佈置,所以...”
我看向老公,他和姚遠還有凌逍三人,竟然同一時間流了鼻血,然後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那一瞬間,他們頭頂上的三朵花快速枯萎。
陳沐熙都急了,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白澤安撫她:“沒事的,他們只是擋不住這氣運的福澤罷了,等會他們就會醒過來,那個,熙熙她嫂嫂,現在你就地盤坐,然後閉上眼,你只需心裏想着千千結就可以,至於陣法的佈置,我自有安排。”
這就是白澤的聰明之處,我留下千千結和氣運,但陣法卻是他親自佈置的。
就算有天我跟他反目,別說別的匠人留下的陣法了,就算只是被困在自己的陣法裏,想要脫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佈置完這個陣法後,白澤長舒一口氣,對陳沐熙說:
“把你嫂嫂扶起來吧。”
說完,他舉止怪異的朝着一面牆走了過去,那面牆明明離我們只有幾步之遙,但我和陳沐熙眼睜睜的看着他一直在不斷的往前走,看似原地踏步,卻又好像實實在在的在趕路。
大約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白澤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與整面牆融爲一體,等他在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時,我看到整面牆都有方格放置東西,那裏面,應該藏着能救人的寶貝。
果不其然,白澤又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回到我們身邊。
他的手心裏,多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然後塞進蘇婉口中。
藥丸一入口,我能明顯感覺到蘇婉的氣色在變紅暈,看來蘇婉是有救了。
此時的白澤,遞給我一張紙一支筆:
“現在,該你替她兌現承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