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敢踹我!
被他這麼一踹,我整個人蹭的一下衝出了牢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疼死我也。
我揉着屁股,滿臉怒氣的瞪着姚遠。
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回神一看,凌逍把我扶了起來,笑嘻嘻的問:
“你感覺怎麼樣?”
我想告訴她,姚遠那癟犢子玩意兒反了天了,他竟然敢對我下手。
但我話到嘴邊,突然覺得自己身子輕盈,我低頭一看,咦,盔甲沒了。
我居然從盔甲裏出來了。
是姚遠那飛起一腳把我給踹出來的。
所以他是爲了救我?
那他呢?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小型的牢籠,應該就是穿在我身上的那副盔甲。
不好,姚遠他好像還在盔甲裏。
見我着急,凌逍指着離我很遠的盔甲說:
“趕緊走吧,再不走你的熙熙妹妹就要去見閻王爺了,可不是人人都能從閻王爺那裏撿回一條命來的。”
可姚遠他...
凌逍邊拉着我走,邊說:
“你說得對,姚遠他膽子肥了反了天了,竟然敢踹你,那咱就把他留在這墓室裏,讓他好好嚐嚐數以萬計的因果。”
不不不不。
不行。
我不能丟下姚遠不管。
雖然平日裏我對他兇巴巴的,恨不得天天揍他好幾頓。
但我和他再怎麼鬧,也不過是兄妹之間的嬉戲,打斷骨頭不還連着筋嘛,無關生死,也就無傷大雅。
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我絕不會丟下他一個人逃出去的。
凌逍見我執意要回去救姚遠,只好向我承認:
“哎呀,那就是一朵屍花而已,究竟是誰的魂煉成的我都忘了,總之不會是姚遠,姚遠那種禍害,閻王爺是不敢收的,他的壽命且長着呢。”
可我明明看到的就是姚遠。
凌逍憋笑:
“我就是覺得你平時一直欺負姚兄來着,這不想着替他出口氣嘛,再說了,我要是不把那朵屍花變成姚兄的樣子,別的人也接近不了你,自然無法這麼順暢的把你給踹出來的。”
那倒也是。
這要是換了其餘人,我肯定不會放鬆警惕的。
但說來奇怪,之前我想盡辦法都沒能從盔甲裏逃脫,現在凌逍一來,我輕輕鬆鬆就出來了。
未免也太絲滑了點。
我總感覺哪兒不對勁。
可轉念一想,就算是老傢伙要放水,估計也是怕我真的鐵了心跟他對着幹,他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這個想法在我醒來之後,徹底得到了驗證。
因爲我老公他們都在下高速的路口等着,根本沒有半點危險降臨。
見我醒來,蘇婉撲了過來,不由分說嚎啕大哭。
哭的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樣。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勸道:
“我還沒死呢?你這喪哭的是不是有點早了?”
蘇婉不管,她撲進我懷裏,委屈唧唧的說:
“我已經沒有媽媽了,姐姐以後就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我喘口氣,安慰她: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對了,姚遠呢?他在哪兒?”
蘇婉擦乾眼淚擡起頭,一臉不滿的看着我:
“姐姐,你醒過來第一件事怎麼不是找姐夫?你找姚遠做什麼?”
我讓她把姚遠叫過來,因爲我躺在車裏,所以他們都在樹蔭底下,眼看着姚遠走去,我蓄勢待發,直接朝他飛起一腳。
“姑奶奶,你這是腦袋抽了?”
我晃動着我的腳,沒好氣的說:
“你是不是瞎,沒看到我是腿抽了嗎?”
哈哈哈哈。
笑聲從車後座傳來,姚遠驚恐的指着我:
“你你你,你後面是誰?”
我差點就回頭了。
還好我及時改成了微微轉身,再往後看去,原來是凌逍趴在座椅上看好戲。
她朝我伸出大拇指:
“不錯啊,你現在都能控制自己的氣運了,要不然你剛剛那一腳,非得把姚遠踹下去見閻王爺不可。”
那是自然。
這點分寸都沒有的話,我哪敢對他下手。
畢竟只是想出口氣而已。
姚遠滿腦子疑問,我老公過來把他扶起,替他問道:
“你這好端端的踹他一腳做什麼?”
凌逍搶答:
“因爲她剛剛做了個夢,夢裏面姚遠把她一腳給踹飛了,所以她要報仇。”
姚遠目瞪口呆,很無奈的看向我老公:
“你的女人如此不講道理,還有沒有天理了?她自己做的夢,憑什麼要我買單?”
我老公忍不住笑了:
“你就知足吧,好歹她還夢到你了。”
姚遠很委屈的說:
“夢是反的啊,夢都是反的啊,我這何其無辜!”
凌逍哈哈大笑:
“所以啊,你是對的啊,正因爲夢是反的,所以是她踹了你一腳,而不是你衝過來踹她一腳啊。”
姚遠實慘,自嘲道,那我也太倒黴了點吧。
說完他擡頭,盯着凌逍:
“不是,你誰啊?你從哪兒冒出來的?老吳,你認識她嗎?”
我老公也很納悶的搖搖頭,在盯着凌逍看了好幾眼後,他很疑惑的說:
“看着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了。”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認不出來。
我於是問道:
“凌逍呢?凌逍在哪裏?”
我老公和姚遠面面相覷,然後彼此沉默了片刻,推了推對方的胳膊肘,似乎都不好跟我開口。
看樣子,他們對凌逍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
我假裝難過,傷心的說:
“我看到屍花枯萎了,難道他真的死了?那他的屍體呢?屍體在哪裏?”
還是蘇婉站出來說:
“她不就在你身後嗎?”
我和凌逍都很詫異,算起來,她和凌逍可以說是沒有見過面,畢竟蘇婉一直在昏睡中,但她卻一眼認出了凌逍,並向那兩個錯愕不已的男人解釋說:
“凌逍姐姐女扮男裝的時候感覺像個壞人,還是做回女人比較可愛,你們認不出臉來的話,可以閉上眼睛聽聲音啊。”
姚遠實在是難以想象:
“凌兄...竟然是個女的?”
凌逍朝他拋了拋媚眼,調戲道:“姚兄,要不然,咱倆好得了唄,彼此脫單,虐遍天下單身狗!”
何苦來哉!
姚遠連連搖頭:
“凌兄,你還是去禍害別人吧,誰知道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凌逍杏眼一瞪,怒了:
“姚遠你大爺的,你說誰是人妖呢?”
這倆竟然鬧上了,我看了老公一眼,再看看旁邊的另一輛車,還沒等我問陳沐熙在哪兒,就只見白澤在那邊車裏大喊了一聲:
“醒了,醒了,熙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