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
“夢裏?”
我瞎猜的。
沒想到宋簪誇我:
“真聰明,就是夢裏,你最熟悉的夢啊,難道你都沒發現這是熟悉的配方嗎?只不過換了個人而已。”
換了個人?
我又傻了:
“你的意思是,袁少亭換成了姜承旭?”
宋簪再次點頭:
“對啊,你可真聰明。”
先別急着誇我,我理了理頭緒,突然間恍然大悟:
“所以,我弄錯了,我以爲只有我一個人是清醒的,他們都被蠱惑了,但其實不是。”
宋簪和我肩並肩對着,很客觀的分析:
“你終於明白過來了,要不然你想想,姚遠是什麼人?他很愛你,你可能不願意承認,畢竟你給不了人家未來嘛,但你總不能阻止別人愛你吧?但從愛你這件事上來講,他真的不比吳生少,你承不承認?”
得咧,這個我也不願意承認。
宋簪知道我不會回答,她繼續說道:
“行,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但你用你的豬腦袋想一想啊,他那麼愛你的一個人,願意爲你犧牲那麼多,怎麼可能輕易被別人控制,還動不動要殺了你?”
不是說被控制了嗎?
我回答的很弱,沒底氣。
宋簪吐槽我:
“他是誰?他是醫匠,先不說他會不會這麼輕易被人控制,就算會,他是個心理醫生,玩那一套,他比誰都厲害,我跟你講,你等會醒來後,千萬別說你夢到他要殺你,真的,丟臉,傷人,我都替姚遠感到不值。”
我怯怯的伸手去拉她:
“你是我的好姐妹啊。”
宋簪嗯了一聲:
“所以我纔來救你啊,要不然我早躲遠了,活着多好,我幹嘛非得來這送死。”
可她不是說自己不會死的嗎?
或許是察覺自己說漏嘴了,宋簪趕緊找補:
“還有你老公,吳生,人家明明叫吳清生,他愛你有多久了,用地老天荒四個字來形容他對你的愛,不過分吧?你這豬腦殼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覺得他要殺你呢?”
我也憋屈啊,我哪曉得啊。
我逮住她的話說:
“你不也說他要殺我嗎?”
宋簪摁着我的腦門說:
“你是不是傻,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姜承旭的剃刀啊,那一把把剃刀可不是鬧着玩的,真碰到你身上,你這一身的氣運早被他給奪去了。”
我弱弱的問:
“奪去了會怎樣?”
宋簪突然無比認真地回答我:
“你聽好了,黎言,如果你的氣運被劫的話,吳生會死,姚遠會死,凌逍會死,白澤會死,陳逸彥會死,謝晨曦會死,謝槿柌會死,我也會死。”
只有蘇婉和陳沐熙不會。
用腳趾頭我也能猜到原因。
蘇婉會保護陳沐熙。
而我,要拼盡全力保護所有人。
我的鬥志瞬間被點燃了,信心十足的點頭:
“放心,我會保護你們的,不就是一個姜承旭嗎?”
不對。
區區姜承旭怎麼會要了他們這麼多人的命?
我問宋簪。
她卻反過來問我:
“區區一個姜承旭,怎麼能劫取你的氣運呢?”
也是哦。
所以她說的是如果我的氣運被老傢伙劫取的話,纔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
我稍稍鬆了口氣。
說這話的時候,我有點心虛。
就像是書撲了要去問編輯原因在哪兒一樣。
膽寒!
而且很丟臉。
以前我被袁少亭算計,是因爲我以爲自己是個普通人。
可我現在有這滔天氣運,卻還是被一個區區的浮生一夢給困在裏面差點丟了性命,實在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啊。
我本以爲宋簪會懟我,但她沒有,她反而安慰我說:
“你可能把姜承旭想的太簡單了,他很有可能就是老傢伙,就算不是,他的野心跟老傢伙也是一樣的,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爲今晚要對付你的,只有姜承旭一個吧?”
這一點白澤說過。
誰都會眼饞我這一身氣運的。
想到白澤,我突然記起:
“小婉說讓我去找白澤,只有白澤才能救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簪又開始鄙視我了:
“姐妹,你忘了,白澤是做什麼的?”
做生意的嘛。
跟陰人,跟陽人。
等等。
陰陽。
這不就跟蘇婉一樣嗎?
見我開了竅,宋簪又毫不吝嗇的誇我:
“白澤最擅長跟陰陽兩道的人打交道了,浮生一夢這種小把戲,是困不住他的,他知道世間所有匠門匠術,只是白煙閣的規矩是,看破不說破,包括對他以後的枕邊人。”
難怪白澤這麼厲害。
就跟大家一樣,他事先就知道別人會出什麼招數。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爲什麼不提醒我注意呢?
我們在高速路口分開時,他把話說得那麼隱蔽,我這人又不聰明,險些丟了性命。
宋簪替他開脫:
“這還真不怪他,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哪怕只是旁敲側擊,也會毀他自身陽壽的。”
是這樣嗎?
宋簪見我不信,她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咯,有句老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況我們面對的,還是一隻兇殘的餓狼。”
餓狼不可怕。
我就想知道:
“誰是那個孩子?”
宋簪嘿嘿一笑:
“這可不怪我,這是他們決定的,我才趕回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算起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所以,我是那個孩子。
而他們早有預謀。
這讓我不得不思考,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密謀了這件事?
宋簪怕我腦瓜子不好使,還幫我分析:
“你想想,什麼時候你落單過?或者說,他們幾個臭男人什麼時候拉幫結派的在一起過?”
那就是在服務區之前,他們四個男的一車。
後來凌逍和陳沐熙換到另外一車了。
應該就是那時候。
可惡!
我正憤憤不平呢,宋簪突然神色凝重的盯着那棟樓,然後牽着我的手說:
“走吧,姐妹,看來白老闆又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咱幫着數錢去。”
好端端的,走就走唄。
好好的路她不走,非得拉着我跳樓。
從頂樓跳下去啊,我都來不及阻止,只得閉上眼,宋簪大笑:
“喂,睜眼啦,又不是真跳樓。”
我一睜眼,就看見姚遠那張臭臉。
我直接一拳丟了過去,姚遠哀嚎:
“我去,什麼仇什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