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將嬰寧帶入了阿音所在的房間裏。
阿音看到嬰寧之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神色,“嬰寧姑姑!”
阿音激動地叫了嬰寧一聲。
嬰寧冷冷地瞥了一眼阿音,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怨恨。
“阿音,你們爲何就不能成全我!難道要讓我帶着這份怨恨形神俱滅嗎!”嬰寧一臉痛苦的說道。
看着她那一副扭曲的神情,阿音心中也是一痛。
嬰寧太過執着,依舊無法放下自己心中的怨恨。
“臭小子,你若是不放了我,倒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嬰寧性格剛強地說道。
“我答應過阿音不會傷你分毫的。”
對於嬰寧如此決絕的請求,林元淡然的說道。
看着林元那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嬰寧心中更加氣憤了。
她奮力地掙扎着想要掙脫捆仙索,可是依舊是徒勞無功。
阿音看着嬰寧如此倔強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不忍,隨後便向林元說道:“林元,你還是放了嬰寧姑姑吧。”
“我可以放了她。”聽到阿音的請求,林元淡然的說道。
嬰寧不由得疑惑地看了林元兩眼。
“他會有這麼好心,這麼容易就放了我?”嬰寧在心裏暗暗地想着。
果然,林元停頓了片刻便又開口說道:“三日之後,待我將她體內的魔靈珠取出以後,便放了她。”
嬰寧聽見林元如此說,不由得變了臉色,“”休想!”
嬰寧氣憤地對着林元吼道:“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嬰寧絕不會讓你們這麼侮辱我!”
阿音聽見林元要將她娘贈予嬰寧的化元珠取出來,心中也是一陣緊張。
“林元,你若是嬰寧姑姑體內的化元珠取出,這不是要她三百年功力盡毀嗎!”
嬰寧雖然只在魔窟之中修煉三百年,但是這化元珠乃上古神物,所以這三百年的功力,甚至比那些修煉千年的妖獸功力還要強大百倍。
“她如此執着,若不廢了她的功力,難道還要看她繼續濫殺無辜嗎!”
林元緊鎖着眉頭,死死地盯着嬰寧說道。
“哈哈哈,你們這些宗門之人實在是太過卑鄙了!有種的就讓我在對決場上死去,不要在這兒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嬰寧惡狠狠地對着林元說道。
見嬰寧還是如此囂張跋扈的樣子,林元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阿音,她既與你孃親是故人,你便好好勸勸她吧!”
林元說完以後冷冷地瞥了一眼嬰寧,隨後便推門走出了房間。
“嬰寧姑姑,你又何苦如此執着呢?”阿音心疼地看着嬰寧。
嬰寧身上的捆仙索,若越是掙扎,便會纏得越緊。
運營卻是執拗的脾氣,他不顧身上的疼痛不住的掙扎着。
身上那捆仙索竟然已經嵌入了嬰寧的血肉之中。
手臂上的肌膚滲出了絲絲的血跡,看上去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阿音見此便讓蝶舞取了巾帕過來,替嬰寧擦拭着傷口,隨後爲她上了藥。
“嬰寧姑姑,此事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滄海桑田,世事更迭,你爲何還放不下呢!”阿音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阿音,我不甘心吶!三百多年來,日日夜夜,我沒有一天合過眼!”一年一臉悲憤的說道。
阿音看着她那一臉痛苦的神情,心裏也是一片唏噓之意。
她又如何不懂嬰寧心中的苦呢!只是這天地初開,便早已立下規矩。
天人鬼神魔妖六道輪迴,不可互相干預。
嬰寧以魔功緻使吉祥村連年大旱,此舉早已經觸怒了天劫。
“可是你知道嗎?即便事到如今,這些村民依舊是如此的愚昧!方纔若不是林元攔着,他們甚至還想要燒死我,阿音,你可知我心頭有多恨!”
“嬰寧姑姑,你也說了他們是愚昧的人,你又何苦與他們一般見識。如今你有了化元珠,此時若能夠休息正道,必定能有一番成就,何苦與魔靈爲伍!”
阿音依舊不知疲倦地在嬰寧的耳邊耐心的勸導着她。
她實在不忍心看着嬰甯越陷越深,最後墮入深淵不可自拔。
“阿音,你不懂我的痛苦,不要再勸說我了!如今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就是孤注一擲,元神俱滅。要麼就是逃出生天,報仇雪恨!”
看着嬰寧那決絕的神情,阿音也不知該如何勸阻她了。
“傻丫頭,這便是我的宿命,自我出生開始,便已經決定了!”
嬰寧卻是一副坦然的神色,無悲無喜地看着阿音。
“嬰寧姑姑,你……一定要吉祥村的村民們死嗎?”
阿音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公主,還是我來勸勸嬰寧姑姑吧。”
蝶舞在一旁看着阿音心力憔悴的樣子,心裏擔憂的說道。
阿音身體虛弱,也沒有心力再繼續勸服嬰寧,便點了點頭,躺回到了牀上。
見阿音睡下以後,隨後蝶舞便帶着嬰寧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裏。
“你是南疆的聖女?”嬰寧疑惑的看了蝶舞兩眼。
蝶舞心裏不由得一陣驚訝,“你怎會知道我便是聖女?”
“因爲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獨特,這種空靈悠遠的氣息,也只有南疆聖女身上能夠具有吧。”嬰寧如此說着,眼神飄散得很遠,似乎想起了什麼。
“三百年前我到南疆國宮殿之中,見到了那時的聖女戈笙。”
蝶舞聽見嬰寧提起戈笙,眼中也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神色。
戈笙可是南疆的一個傳奇,當年若不是她遊走九幽,力挽狂瀾,才免卻了南疆一場天地浩劫。
蝶舞與戈笙同是聖女一族,所以她始終把戈笙作爲一個榜樣來看待。
“你見過戈笙聖女!”蝶舞急切地向着嬰寧問道。
嬰寧看着她這一副欣喜的樣子,眸光之中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愫。
“是,戈笙聖女是這百世以來難得一遇的絕色美女!”嬰寧神色嚴肅的說道。
她的目光悠遠,好像在回憶往事一樣,蝶舞看她這副樣子,便深信不疑。
“小聖女,你想不想得到戈笙聖女的一件聖物……”嬰寧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了蝶舞,一臉神祕的說道。
蝶舞原本還笑意盈盈的神色僵在臉上,她瞪大了眼眸,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猶疑的神色看着嬰寧。
“你說的可是真的?”
嬰寧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犯不着與你說假話,以河神與南疆的交情,戈笙聖女贈予我聖物,有何不妥?”
河神每年都會前往南疆國參加南疆的盛宴。
自從嬰寧被獻祭給河神以後,河神便每年都會帶着嬰寧前往。
蝶舞聽了嬰寧的話以後,心中不免有所動搖。
畢竟戈笙可是她崇拜了多年的聖女,若是能得到戈笙的聖物話,那可是萬分榮幸的事情。
嬰寧的眼神一直在打量着蝶舞臉上的表情變化。
看着她這一副猶豫的神色,她願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戈笙聖女的聖物,可是非比尋常的東西,一般人我並不會贈予,不過看在你自小伴在阿音身側服侍她的份上,我可以答應給你。”
蝶舞聽到嬰寧要將那聖物送予自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次喫驚的神色,她滿懷期待地睜大了雙眼看着嬰寧:“真的嗎?”
嬰寧見蝶舞如此歡欣鼓舞的樣子,神色之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吧,若我能做到必定會答應你!”蝶舞毫不猶豫地便拍了拍胸脯對着嬰寧說道。
“我要你放了我!”嬰寧擡起眼眸來,直視着蝶舞。
蝶舞原本還歡欣鼓舞的神色一瞬間便僵住了。
“你……你說什麼!”蝶舞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看着嬰寧說道。
“如今我已身負重傷,即便你放了我,我也翻不出什麼天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來騷擾吉祥村的村民!”
嬰寧的臉上帶着一副誠懇的神色對着蝶舞說道。
蝶舞看着她這副模樣,並不像在說謊的樣子。
“可……林元臨走之前特地囑咐過,要好生看管着你,若我將你放了,他們要是怪罪下來,我又當如何?”
蝶舞雖是聖女,但涉世未深,所以對於一些事情還是有些愚笨。
“你便放心吧,你是阿音的貼身侍女,又是南疆的聖女,那林元能耐你何?不過只是數落你幾句罷了。”
嬰寧一步一步的卸下了蝶舞心中的防備。
“你……你真的不會再來傷害吉祥村的村民了嗎!”
蝶舞不由得想起了昨夜那一幅血雨腥風的場面。
嬰寧立刻搖了搖頭,“你放心吧,我即便想要來惹事,身受重傷,也無法脫身呀!”
“公主也不忍心看着我受這樣的苦,你放心吧,經過她一番勸阻,我也已經想開了,不會再執迷不悟了。”
嬰寧繼續耐心的勸說着蝶舞。
善良的蝶舞便在嬰寧的一再勸說下有些動搖了。
“好,我可以放你,不過,你若是食言,膽敢傷害吉祥村村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嬰寧立刻向着蝶舞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