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嘴巴剛張開,還未及發聲,他們就開始催促:
“別婆婆媽媽的,快說,趕緊的。”
“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你可千萬別想着藏着掖着。”
“就是,楚俞,你可別藏私。”
七嘴八舌的,嘰呱嘰呱叨叨個不停,根本沒給楚俞開口說話的機會。
楚俞也不惱,靜靜地立在原地。
終於,這羣弟子中有人反應過來了,“都別吵了,讓楚俞說。”
這一聲怒吼,才叫他們住了嘴。
“楚俞,說說看吧。”方纔鎮住場子的那名弟子嚴肅地看着楚俞,儘可能地把語氣放慢放平。
周遭安靜了,楚俞這才坦然開口回答:“郡主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三三兩兩面面相覷,各自都看到了對方緊皺的眉頭和不安的眼神。
“郡主可還說了別的什麼?”方纔的弟子又問道,“郡主當時是什麼神色?有沒有不悅?”
一連串問題砸下來,末了,又問了個問題,“楚俞,據你觀察,郡主會答應嗎?”
對此,楚俞溫聲一一作了解答,“別的郡主倒是沒說,知道了我的來意,就讓我退下了,倒是沒有不悅的神色。至於郡主會不會答應…請楊兄見諒,這個楚俞也說不好。”
那就是說前途未定,依然隨時都有可能被趕出王宮。弟子們聽了楚俞的回答,頓覺失望,有的甚至耷拉着腦袋,如喪考妣一般。
楚俞的目光飛快地從他們面前撇過,看到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內心只覺極度舒適,而後又道:“楚俞先回房收拾東西了,失陪。”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臉色煞白,都回房收拾東西了,看來楚俞並不覺得郡主會答應……
“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把書童沒敢說出口的話,楚俞含笑說了出來。
“他們說的也沒錯,若郡主當真能看中我,讓我做她的王夫,於我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楚俞仰頭看了看房梁,“人啊,有時候必須要認命。”
王位就像是房梁一樣,始終在他手觸及不到的地方,可望而不可即,這就是他的命。
“原以爲雖然冒出個郡主,但到底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南疆王位承襲歷來是賢能者居之,只要我足夠優秀,依然能有機會坐上王座。”
而後,楚俞嘆了口氣,“三位長老同時在宮門恭迎定國郡主,王儲之位,再無人敢有異議。”
決定王位繼承人的人長老都站出來表態了,其他人誰還敢有意見。
見公子如此喪氣,書童不忍,忙勸道:“公子也不用灰心,不到最後,誰知道是個什麼命。”
“我不灰心。”楚俞搖頭輕笑道,“做不了王儲,若是能做王夫,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女王承位,在同門中擇王夫,這是王室不成文的規矩。”
“南疆王室怎麼這麼多不成文的規矩。”秋華殿裏,姜青沅聽了這說法,當即皺起了眉頭。
風兆櫟訕訕笑道:“倒也不是很多。只是歷代女王都是這樣做的,就連如今的王上,翎歌公主爲王儲時,他也是未來王夫的候選人……”
“等等。”姜青沅突然開口問道,“姜玄和我母親曾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