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淡定出聲道:
“公子爺可莫要忘記了,我的父親可曾是烏拉族的第一站神烏勒王,是當年父汗最爲倚重之人。”
“當年我父親戰死在沙場之後,父汗因爲心裏愧疚難當便把我親自接到了王庭內養在了可敦身邊。”
“若不是得父汗的疼愛,他又怎會派我前來和親,只是後來我意外走散了,如今好不容易與父汗重逢,卻又被公子爺劫持到此地,你覺得父汗疼失愛女又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就算父汗不啓奏皇上,可連續兩任公主折到了公子爺手上,畢竟會耽誤了入京的時辰,到那時紙包不住火,恐怕這皇上遲早會知曉此事的。”
“到時候親自下海捕文書抓獲賊人,公子爺當真以爲自己可以獨善其身嗎?我此次前來便是真心想跟公子爺合作的,還望公子爺早日決斷纔是。”
明奕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幽然起身道:
“爺之前信你一次,豈會再次被你的花言巧語所誑騙,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些吧,你放心,至如這靈溪公主入京都和親事宜。”
“爺早就籌備妥當了,明日一早便啓程出發,至如你這個假冒的公主便暫時在山莊小住一段時日。”
“等靈溪公主順利入京跟晉王聯姻後,爺念及你好歹救過二弟一命,便暫時留你性命,會找人護送你下山的,若是在此期間,你膽敢使壞作妖,爺自是不會放過你的。”
洛璃早就知道這明家公子爺將她費盡心思的強擼過來必定是爲了讓靈溪公主能順利的入京都。
她之所以親自來明隅山莊,就是來藉此彰顯她的誠意,看來這次談判算是失誤了。
但若是她不前來,恐怕這一路上都不會太平,別說明隅山莊的人不放過她,恐怕還有其他的人也會藉此攔截。
若是她能說服了這明家的公子爺親自護送她入京都,自然很多事情都會順利很多。
明奕直接下令道:
“來人,送姑娘回房間,沒爺的容許,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
說完,忽地上前來兩位侍衛便直接押着她往後門的另外的一間房間走去,那兩人粗魯的把她往房間內一推,旋即便直接鎖上了房門。
她暗自琢磨了一番,不行,她得想法子見一見這個靈溪公主。
***
在門外。
鳳燁看了看大哥,略顯溫怒出聲道:
“哥,你怎麼好端端的把人給關起來了,當初她要逃早就逃了,何必這般費盡心力的跟我來上山。”
“如今她對我有恩,我不能做出這般背信棄義的事來,當時我中毒昏迷不醒,她本可以藉此來殺我。”
“可不但她沒有反而還自動請纓來山莊,哥不是常常教導我們說要做守信仁義之人。”
“這些年來,就算綁架搶劫都是當年跟我們有仇的落井下石之人,或則是那些大貪官的錢財。”
“雖然我不知道她肚子內藏着的那些小心思,但我覺得她應該算是個好人,這難道就是我們明隅山莊對待恩人的待客之道?”
鳳奕沒好氣的拿着扇子輕輕的敲擊了一下他的腦袋,訓斥道:
“你這臭小子就是心思太單純了些,她救你無非是在你面前演一場苦肉計而已,至於她爲何會親自來明隅山莊。”
“就算這蕭王暗衛相護,但難免有暴露的風險,這暴露的次數多了,這私自豢養私兵可是殺頭的大罪。”
“一旦這蕭王有失,她又豈能獨活?臭小子,你還嫩着點,跟這小丫頭玩心眼,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你啊,還是長點心吧,若是你這個臭小子有那丫頭一半的心眼,我便不會爲你這般擔心了。”
鳳燁揉了揉腦袋,有些煩躁的出聲道:
“行了,哥,你這些什麼謀術,什麼算計啊,我是聽不明白,腦殼疼,我只知道她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忘恩負義,既然人在江湖上混,就得講究江湖義氣。”
說完,他便直接凌然的離開了。
到了晚間,夜色朦朧之際,明燁悄然的打開了房門的鎖,低聲對着屋子內的女子說道:
“那個你趕緊的離開這吧,爺既然答應你,放你離開,便絕不會食言。”
洛璃沒想到這明燁看起來荒謬不羈,倒還真的挺講義氣的。
這會她眼底似閃爍一抹精光,又乞求道:
“公子爺,你就行行好,讓我臨走之前跟那個靈溪公主見一面如何?”
明燁不耐煩的開口道:
“你見她作甚,趕緊的快走,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別給小爺我惹麻煩!”
洛璃又苦苦哀求道:
“就見一面,畢竟她也算是烏拉族人,因爲我才淪落爲此等地步,你說我這麼一走,還指不定她將來會淪落爲何等地步。”
“你就讓我跟她見一面吧,我想當面對她表示歉意,否則這輩子我都會良心不安的,公子爺既然願意幫我,便送佛送到西,就再幫我最後一點點小忙如何?”
明燁眉心一蹙,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圈:
“我說你該不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的吧!”
洛璃呵呵一笑:
“在您老的面前,我怎敢耍什麼心眼,真的只是想單純的見她一面,以示我的歉意而已,別無所圖。”
明燁略顯煩躁的開口道:
“行吧,趕緊的快點,真是個麻煩精!”
洛璃連忙衝着他道了一聲謝,旋即便跟隨他繞過一段長廊來到了某個房間內。
此刻,屋子內的女子正身着一襲純白色的褻衣準備休憩,這會見到門口的響聲,她忙打了一個激靈,略顯慌張的從牀榻上站了起來。
這會又聽到門外一記響聲,門再次合上了。
女子略定心神,睨了睨眼前的女子,略顯狐疑出聲道:
“你怎麼又被擼來呢?”
洛璃略定了定神色,開口道:
“我今日前來是來對姑娘說一聲謝謝的,當時若不是姑娘急中生智的給大公子通風報信,指不定那晚我早就被人給糟蹋了,今日前來,我是特意的想帶姑娘---。”
她忽地走上前來,拿過那女子的手,在掌心默默的寫下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