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見那男子被堵塞的一時間語塞,不由銳利的目光又掃了一眼宮婢奴才們,刻意的揚聲道:
“你們可聽到了,剛纔可是晉王親自發話了,若是往後有人欺負阿弟,我阿弟若是反抗打了皇子們。”
“你們若敢恣意勸架或則阻攔,藉此欺辱我家阿弟,便是對晉王抗旨不遵,別說晉王饒不了你們,本公主也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刻意當作晉王的面給衆人一個下馬威,就是想要讓衆人看看,今非昔比。
這郡王子再也不是以前卑賤的任由人欺辱的質子,如今就連這晉王也得出面敬他們幾分。
而這晉王可是當今皇上最爲器重喜歡的皇子,聲望極高,她今日便就是想利用晉王的威風殺殺底下人得銳氣。
況且阿弟打小生活在草原之上,個頭又比那十二皇子高一些,她就偏生不信。
若不是被底下的人恣意阻攔欺辱,他乃草原男兒還打不過文質彬彬的中原男兒。
旁邊的瑪麗見狀,頓時熱淚盈眶,當初她跟隨着郡王子和南月公主一塊入京爲奴爲婢。
這南月公主不幸在半路上暴病而亡,自後她跟隨着郡王子便一路顛簸來到了皇宮,便沒少暗地裏被人欺辱打罵。
剛開始郡王子性子剛烈不屈也反抗過,每回都會被底下的宮人逮住了狠狠地暴打一頓,好幾次險些連小命都給折了。
到後來這郡王子便性子越發沉默寡言了,只有任由那些皇子世家公子欺辱責罰,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否則只會惹得底下的宮人更加變本加厲的懲罰。
這些年來一直戰戰兢兢的在皇宮內苟活着,如今聽聞這靈溪公主前來和親了,他們羈盼了這麼久終於有點盼頭了。
看來這大可汗和公主想必還是沒忘記郡王子的,如今瞧着公主這般風華奪目的出現在這個皇宮,還當衆給郡王子做主。
甚至連晉王都不敢輕易開罪。
她心裏暗歎着這些年來苟且偷生熬的這般辛苦終究是值得的,一切都值得的,終有一日大可汗必定會接郡王子和她返回故土的。
說完,洛璃便轉身牽着那男孩的手準備往內殿走去,這會穆然間耳畔便猝然的響起一道清潤醇厚的男性嗓音:
“不知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本王還有幾件事想當面向公主討教。”
洛璃朝着旁邊的清荷遞了一記眼神,旋即清荷會意帶着郡王子往內殿走去。
這會洛璃刻意走到了某奼紫嫣紅的花壇旁,她微微嘴角含着一抹客套而疏離的笑意。
“晉王殿下,不知你有何事指教?”
鳳君凜的目光含着一抹精光淡淡的落在她的面容上,嘴角卻始終保持着形同虛設的清冽溫雅的笑容。
“公主可以藉助本王在底下的人面前立威,保這郡王子一次,可你想必也該清楚這皇宮內兇險萬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挺正常的。”
“可就是怕有心之人作祟會對郡王子不利,恐怕防不勝防,父皇向來忌憚着烏拉族的勢力,而這郡王子可是大可汗唯一的血脈,父皇又怎會放虎歸山的讓郡王子回去繼承王位呢?”
洛璃很有禮貌的淡淡一笑:
“晉王難道不知本公主是因爲半路上被劫匪所劫,幸得蕭王英雄救美方纔有幸躲過此劫,便對蕭王一見傾心,並不惜想要以身相許。”
“本公主已然給皇上和皇后闡明瞭心意,可皇后許是感念本公主的一片真心相隨,今兒一早便命人給本公主和蕭王賜了婚,莫不是晉王還不知曉,至如我阿弟得事,就不勞煩晉王操心了。”
“我阿弟在皇宮內喫喝不愁的,又有幸得皇上和諸位王爺的庇佑,想必也不會出什麼變故的,況且我阿弟終究是我父汗的唯一的血脈,未來可是這烏拉族的繼承王位的人選。”
“既然皇上如今是捨不得放我阿弟走,可若是百年之後,此事還未成定數,剛纔晉王當衆袒護本公主和阿弟,我們一定會感激不盡的,只可惜本公主乃性情中人不能有幸跟晉王成爲夫妻。”
“但晉王對我們姐弟倆的恩德,本公主一定會銘記於心的,待日後有機會阿弟能重返故土繼承王位定會對晉王感恩不已,本公主知曉晉王志向高遠,非池中之物。”
“不比蕭王和本公主只爲兒女情長所顧,也沒什麼遠大的志向,只想求的一方安隅之地而已,況且如今太子對蕭王一直懷恨在心。”
“若是相比之下,我們也是更願意扶持晉王的,即便沒有聯姻之事,也是可以談合作的,晉王你說對嗎?”
鳳君凜聞言,似心情甚好朗聲笑了兩聲:
“公主這張能說會道的巧嘴,可真是令本王佩服不已,沒想到這靈溪公主這般見識不凡,說到底本王倒是有幾分羨慕七弟居然能得了公主這塊魁寶。”
“若是早知如此,就算不遠千里本王也該追到北城,從歹徒手裏救下公主,說不定本王便會有幸得到公主芳心暗許,公主今日所言,本王自然記下了,若是日後公主有難,本王也定會真心相護。”
她微微的朝着男子福了福身子,“本公主多謝王爺!”
旋即,她便盈盈告退了。
此刻,鳳君凜精銳的黑眸微微眯起,幽幽嘆息道:
“此丫頭不是一般的女子啊,七弟得此女,怕是如虎添翼啊。”
那隨從略顯疑惑的出聲道:
“王爺,您覺得是這靈溪公主在說謊還是那明公子在說謊?”
當初這明公子來密函時說這靈溪公主已然被劫持到了明隅山莊,可如今這公主卻說是蕭王從劫匪手裏救下了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鳳君凜暗歎一聲,神色略顯凝重開口道:
“若是這七弟真如外間所言因爲一次戰敗從而萎靡不振便好,若不是,那簡直太可怕了,但願此女子不是聯合七弟和明公子刻意的在本王面前演的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