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他不就是因爲她這般縝密的心思和獨特的見解和格局,方纔對她生了一絲欣賞,爾後不知不覺中好似丟了自己的心。
反而有時候她倒希望她小鳥依人一般,像旁的女人如此的依戀在意他。
可她在自己面前向來表現的很是大度賢惠的模樣,鮮少看到她爲自己爭風喫醋或則獻媚邀寵的時候。
洛璃將毛巾放下,又朝着男子福了福身子,諾諾的回了一句,“臣妾對王爺自然是盡心盡力!”
鳳琅夜神色微微一頓,幽幽的睨了她好一會,這丫頭確實對他盡心盡力,無可挑剔,每一件事都盡善盡美的做的很好,挑不出一絲的錯處。
可不知爲何他朦朧感覺這丫頭的心卻好似離自己很遠很遠,沉沉浮浮的,飄蕩不定,像一朵飄逸的雲朵般,令他抓不住。
鳳琅夜暗嘆一聲,似勾脣涼薄一笑,“你啊,確實做的很好,這段時日王妃忙前忙後的,勞苦功高,確實辛苦了。”
洛璃自然未覺察出王爺話語中夾雜着的一抹異樣,她暗自思量了一番,又開口道:
“不知王爺打算下一步如何做?”
男子幽深如譚的黑眸忽地悠悠一轉落在了她嬌小玲瓏的身姿上,劍眉一挑:
“不知王妃有什麼好的建議?”
洛璃暗自抿脣沉呤了片刻後,方纔娓娓道來道:
“臣妾倒覺得這太子一直待在北城,今日這魯公子一事,咱們巧好僥倖的逃脫了,可以太子的個性想必不會這般善罷甘休的。”
“接下來還不知會出現何等變故,臣妾想着看能不能想個萬全的法子讓太子儘快的離開北城纔是。”
男子眼裏似忽地溢出一抹興味來,揚了揚劍眉:
“這麼說來王妃已然有了錦囊妙計呢?”
洛璃美目微微一閃,頓了頓神色,似斟酌一番才緩緩開口道:“臣妾這倒確實有一計策,就看王爺---。”
此刻,男子姿態略顯幾分悠閒,手指彎曲有一下沒一下的閒閒的敲擊着牀沿之處,尾音上挑,忽地含笑說了句:
“額?不如王妃說來聽聽,是何妙計?”
洛璃又自謙道:
“若是臣妾說的不好,王爺就全當笑料一笑置之便是,臣妾知曉這太子和晉王一直在密切尋找藏寶圖,若是王爺以此作爲誘餌的話,這太子必定會上鉤。”
“那還會顧得上王爺這邊的事,咱們只需要牽制住太子一時,等皇上親自下了旨意讓八皇子返回京都,王爺也暫時可保一時平安了。”
鳳琅夜神色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丫頭的想法又跟自己不謀而合,這丫頭着實機智聰慧,走一步看十步,每一步都設想的如此完美。
洛璃目光一直緊緊的凝視着男子的那張似蒙上了一層神祕色彩的晦暗莫測的面容,只瞧着他好半天都沒吭聲,劍眉微微蹙起。
似在暗想着什麼心思。
他的手指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牀沿發出悶悶的叮咚的聲響,似隔了半世紀那般遙遠之後。
洛璃本來以爲這男人不會回話,正打算行禮離開之時,忽地這時男子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想當年本王都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更何況八弟了,指不定哪天就被人下套了,本王想着還不如讓他待在北城興許對他更好些。”
洛璃自然明白王爺的憂慮,這會她從紅木的圓桌上給男子倒了一杯清茶,恭順的低眉垂眼的遞送到男子的手上,這才緩了緩神色,開口道:
“王爺能護住他一時還能護住他一世不成,況且每個人都要學會成長的,想必王爺心裏應該清楚這八皇子一日不離開北城。”
“太子從王爺這討不得半點便宜,自會將目光定在八皇子身上,如今這朝堂格局對他尤其不利。”
“他如今也沒那麼多的精力來跟王爺來鬥,眼下對於太子而言,最大的仇敵應該是晉王纔是,王爺如今只需要靜等一個契機,可以重返京都的契機。”
一個區區的弱女子如此冷靜自持的分析朝廷政局,說的頭頭是道,又恰好字字句句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這樣機智聰慧的女子,若是身爲男兒恐怕還真有顛簸朝廷風雲的本事。
此刻,男子接過那杯清茶,細細的品啄了幾口,幽幽嘆息道:
“看來本王娶了你,還真猶如得了一世間魁寶啊,你這丫頭論智謀膽識可真是半點也不輸男兒啊。”
“王爺謬讚了,這些只是臣妾的一點愚見了,還望王爺笑納!”洛璃又恭聲道。
鳳琅夜順手將一杯茶盞往她手上一遞,劍眉微微一揚,“行了,你去把楚側妃請回來吧,就說本王有要事找她商議。”
洛璃暗自揣度了一番,看來王爺應該想要藉助楚黛的手給太子私通消息,旋即便福了福身子,正準備悄然的退了下來。
卻穆然間被男子長臂一撈,直接將她一具柔軟的身子骨給攬入懷內,男子吻了吻她水潤嬌嫩的紅脣,輾壓纏綿了半響後,這才嬉笑着放開了她。
男子雙目凝着她那面頰通紅的模樣,戲謔了一句,“你這丫頭要是能懂些風情,便更有味道了。”
洛璃忙面頰緋紅的垂着腦袋疾步退了下去。
此刻,在外間,洛璃緩了緩神色,看了一眼身後的清荷,問道:“這幾日可有人進過王爺的屋子?”
清荷回道:“自從宜妃過來看過幾次,奴婢按照您的指示,沒讓任何人接近王爺的屋子,就連九公主也沒有。”
她忽地神色微微一頓,又略顯急色道:
“對了,前兒這太子好像特意來看望王爺一次,當時底下的人攔住不讓進,後來還是王爺親自讓他進去的,兩人只說了幾句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太子便走了。”
洛璃點了點頭,“你現在去楚側妃屋子內,就說王爺傳她過去侍奉。”
清荷努了努小嘴,暗自嘀咕了一句,“都這麼晚了,王爺好端端的傳她過去幹什麼。”
洛璃轉目瞪了她一眼,這丫頭怎麼滿腦子想得都是爭寵的事。
清荷只好神色懨懨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