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詩桃聞言後,便怒不可泄道:
“小姐,那個女人也太囂張了,就因爲底下的奴僕沒給她拿她想要的東西,便對他們拳腳相向,簡直太目無王法了。”
“小姐此事萬般不該如此就算了,否則您若是忍下了這口惡氣,往後那個女人還不得無法無天到何種地步。”
“昨兒,她還嫌棄說咱們廚房給她送過去的飯菜太清淡了,各種挑三揀四的,也不掂量掂量如今的身份,王爺是讓她悔過重新洗心革面的,可她倒好,還真把自個當王妃過富貴的日子去的不成?”
“就算如今她頭頂着王妃的頭銜又如何,只不過是被王爺發落到偏院的棄妃罷了,留着她還不是因爲她烏拉族公主的身份,否則王爺早就把她給殺了。”
“反正如今小姐執掌中饋之責,就算因爲此事罰了她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她這可是公然的對底下的奴僕動用私刑啊,小姐您不能放任不管啊。”
楚黛眉目淡淡的掃了那劉管事一眼,冷聲道:
“若不是你們底下的人不知分寸以下犯上,會惹怒了王妃,讓她親自出手懲戒你們這幫狗奴才,也不怕髒了手,如今你倒好,反而還厚着臉皮跑到我這裏惡人先告狀。”
“我早就嚴明,讓你們掂量着點做事,妹妹如今就算再沒落,那也是王妃,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今日讓妹妹親自動手懲治你們,你們應該感恩戴德。”
“若是此事傳到王爺的耳朵裏,還指不定淪爲何等下場呢,以後行事機靈點,別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便胡亂行事,若是那日不知不覺丟了性命都不可知,還不快給本宮滾!”
旁邊的清荷氣的夠嗆,急促出聲道:“小姐,你怎麼老是偏袒她,幫她說話啊。”
楚黛冷目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道:
“倘諾剛纔那個劉管事不知深淺的在王爺面前告她一狀,恐怕早就拉下去杖斃了。”
“她跟隨在王爺身邊這麼久了,你何曾見過王爺在衆人面前未曾給她臺階下,即便王爺心裏對她有了惱意,但在外人面前,王爺是絕對不容許有人欺辱她的,可懂?”
***
入夜!
夜色濃如撥墨,星辰薄月,彎如勾,高高的懸掛在墨空上。
此刻,沈流煙和夏千歌紛紛的步履進了書房內,對着坐在紅木椅子上的某高大頎長的身軀微微的福了福身子。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沈流煙丹鳳眼微微半眯着,似閃爍一抹精光,緩聲道:
“王爺,臣妾深夜叨擾,實在是有要緊事稟告,實不相瞞,這王妃妹妹被王爺發落到偏院已然一些日子了,可王妃妹妹卻一直找底下的人打聽一名叫葉琛的男子,看來王妃妹妹心裏還一直記掛着他。”
“今兒她還找底下的小廝託了私信,恰好被臣妾給撞見了,臣妾思來想去的覺得還是有必要稟告王爺一番,免得王爺被她所矇騙。”
“據說今晚戌時她還膽大妄爲的約了她的老情人見面,臣妾心想莫不是王妃打算跟那男子私奔不成?還望王爺到時候隨臣妾一同前去便知,臣妾絕無虛言。”
“是啊,這王妃妹妹向來性子穩重,誰知怎會幹出如此穢亂宮圍之事啊,枉費王爺對她癡情一片。”
“她居然如此不識好歹放着這風光無限的蕭王妃不要,執迷不悟的跟外面的野男子勾搭在一起,簡直也太恬不知恥了,王爺又豈會容她?”
鳳琅夜幽深如譚的黑眸意思不明的輕輕淡淡的用杯蓋颳了刮清茶上面浮現的一層白色泡沫,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劍眉道:
“本王既然不知有此等事?兩位愛妃倒是信息比本王還靈通。”
沈流煙忙略帶幾分嬌嗔的開口道:“王爺,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之詞,王爺若是不信,今夜隨同臣妾一同前去便知。”
男子忽地臉色微微一沉,有些惱怒的直接將那蓋碗往旁邊的紅木桌案上一砸,怒斥道:
“夠了,王妃如何就不勞煩兩位愛妃費心了,本王自有思量,兩位愛妃只要安分守己,不恣意惹事,便是給本王分憂解難了,如今天色不早了,兩位愛妃還是早早的回去歇息吧!”
沈流煙見男子猝然間變了臉色,心裏有了幾分委屈。
她正暗自抿了抿紅脣微微張開紅脣準備小聲辯解幾句,卻被旁邊的女子暗自拽了一下衣角,朝着她暗地裏遞了一記眼色。
然後兩人紛紛的朝着男子行了禮之後,便轉身退了下去。
這剛到了外間的長廊上,沈流煙便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的嘟噥了一句:
“王爺怎麼這般是非不分啊?事到如今居然還想着袒護於她?難道他就容忍那個狐狸精往他的頭頂上扣上一頂綠帽子不成?”
她如今設想的是讓王爺跟隨她們一塊前去,然後來一個捉姦在牀,到時候那個狐媚子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只要鐵證如山,王爺就算不會立馬賜死了她,也會廢黜了她的妃位,她這輩子都休想有翻身之日了。
她越想越生氣,以前府中曾有侍妾耐不住寂寞跟底下的下人私通,王爺當機立斷直接將兩人當場給杖斃了,以儆效尤。
自那以後這府內的侍妾們再也不敢與外人私通款曲了,可爲何偏生到了王妃這裏,王爺一向鐵石心腸怎麼偏生一而再的袒護她。
這會她有些神色不耐的又氣咻咻的說了一句:
“怎麼辦?咱們好不容易布了這一局,就等着甕中捉鱉,難道就這般不了了之不成?那咱們且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夏千歌神色淡然的瞥了她一眼,淡淡出聲道:
“你着什麼急,王爺不想當着衆人的面來個捉姦在牀,無非是念及對王妃還留了一絲的情誼,你想想若是今夜真的坐實了王妃的罪證,豈不是讓王妃下不了臺面來。”
“況且經過此事的一番試探,可能王爺壓根心裏就從未想過因爲此事想要廢黜了她的妃位,至如將她發落到偏院也只是一時跟她慪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