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忙勸慰了一句:
“妹妹先息怒,我覺得那個賤-婢興許還知道其他的許多的內幕消息,她當初可是被王爺親自發落到了雜役房爲何會突然被夏側妃所器重。”
“你難道不覺得她的身份有些可疑嗎?那個賤-婢自然是死不足惜,要不等王爺回來審訊之後,妹妹再行處置她也不遲。”
洛璃冷笑一聲:
“那賤婢一直是皇后安插到身邊的奸細,只是那賤婢深不可測,隱藏的很深,就連王爺也未曾有所察覺。”
“想當年這雲荷爲何會突然背叛王爺竊密軍事機密給敵方,還不是她從中作梗。”
“她每天眼睜睜的瞅着雲荷和王爺琴瑟之好,便心生了惡毒的心思,與太子兩個人裏應外合方纔威逼雲荷背叛了王爺,導致後來雲荷服毒自盡。”
“若不是那個賤婢的生母曾是王爺的奶孃,他又怎會對這個心機頗深的女人掉以輕心?”
楚黛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眸瞅着她,愕然的挑眉道:“你從何處得知這些的?”
“可據我所知,她向來心悅的人是王爺,爲何會轉身便爲太子所用從而設計陷害王爺呢?”
洛璃輕呵一聲:
“像她這樣的人都有扭曲的心理,自己得不到的便寧願徹底毀掉了,也不會便宜別人,況且你以爲她是真的愛慕王爺嗎?不過是貪戀王爺背後得權勢和地位罷了。”
“當初太子許諾了她的好處,說是日後事成之後便給她妃位,她在王爺這兒這麼多年來也沒討得半點好處,得償所願。”
“自然得想方設法的往上爬另謀出路了,這些年她一直暗自給皇后通風報信,早就罪大惡極,今夜她必死無疑,誰也別想阻攔。”
“若是出了何事,我一力承當,自然不會連累到姐姐。”
楚黛知曉她向來行事處變不驚,難得見她這般憤怒的情緒激動的時候,可見她確實是真心誠意的拿清荷當姐妹看待。
這才導致她今日的情緒有些失控。
楚黛暗自抿了抿紅脣,終究沒發一言。
這一夜,洛璃直截了當的下了旨意將秋晴直接杖斃,以前她覺得同爲爲奴爲婢的即使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從未對她動了殺心。
可在這裏待的越久,她的心腸也比以前硬了許多,她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人殘忍。
在這裏,本來就是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此刻,洛璃微微緩了緩好久的哀默的神色,方纔命人將清荷的遺體擡走,給她下葬。
楚黛本來想着問一問之前這夏千歌提及的南月公主的事,可見她情緒陰鬱,加之今晚發生太多令人意外的事情了,只好作罷。
***
在另外一處廂房內。
沈流煙得知消息後,頓時神色微微變了變,不可置信的皺眉愕然開口道:
“什麼?直接將夏妹妹給扣押了起來,還把秋晴拉出去杖斃呢?沒想到一個卑微的舞姬這架子倒是挺大,好歹這夏妹妹背後有皇后做靠山。”
“怎麼一聲不響的說處置便處置了,也不知誰給那個舞姬的膽子這般在王府內耍起威風來呢?宜妃那邊可有說些什麼?”
“平日裏看那個舞姬一副唯唯諾諾乖順的模樣,沒想到這次倒是膽子大的很,就連夏側妃也敢開罪,至如宜妃那這段時日一直閉門喫齋唸佛,早就沒管府中之事。”
“據說有人告發了這夏側妃跟底下的下人私用,證據確鑿,這楚側妃方纔狐假虎威的將人給拿下,說是等王爺回來再另行發落。”
沈流煙暗自思忖了半許後,忽地迷惑不解的開口道:
“還記得前兒這夏妹妹還曾找過我,從旁側敲的跟我說這王妃的身份有疑,還跟我說她找到了徹底制服王妃的法子,必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可沒想到今兒晚上便傳出她跟底下人私通的消息,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我讓你去偏院打聽,可打聽出來什麼內幕消息沒有?”
宛晴暗歎了一聲:
“表姐,還好此事你未摻和其中,否則免不了被她所牽連,我總覺得此事蹊蹺的很,否則爲何一夜之間凡是夏側妃院子內的奴僕下人一干人等全部都一夜消失。”
“就連扣押夏側妃的院子也派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重兵把守,這榮將軍都驚動了,可見此事必定牽連甚廣,否則若只是這夏側妃暗中私通應該鬧不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況且就楚黛那般柔弱的性子,自從她得了王爺的信任之後執掌中饋之責也從未過多的苛待底下的人,對錶姐和夏側妃向來客客氣氣的,不敢輕易的得罪。”
“這次爲何會一反常態的突然下令處置夏側妃,我估摸着事情肯定不簡單,也不知這夏側妃究竟犯了何事,咱們最近還是先靜觀其變爲好,免得殃及池魚。”
沈流煙暗自思量了一番,手指間纏繞着精緻的手帕子來回的繞弄了幾下,冷笑一聲開口道:
“還能爲何事,我估摸着八九不離十便是那王妃壓根不是什麼靈溪公主,而是當初那個賤婢冒名頂替前去京都和親的,想必這夏妹妹得了確鑿的消息,便暗地裏將清荷給私自扣押起來進行審訊。”
“許是掌握了有力的證據,那楚黛別看表面上挺柔弱乖順的,其實心機深重的很,這不擔心這般私密的消息傳到了京都去,便先發制人的把人先行扣押住再說。”
“說不定還能借此討好王爺,又能趁機剷除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如此一石二鳥之計,她又爲何不做?”
宛晴眯眼微微一笑,奉承了一句:
“我倒沒想到這一層,還是表姐機智。不過幸的表姐機靈這次沒跟她攪合在一塊,否則怕是大禍臨頭了。”
沈流煙輕呵一聲,譏諷出聲道:
“哼,我還不知道她的心思,一直覬覦着王妃之位,方纔刻意的放下身段來討好我。”
“估摸着這次她是鐵定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徹底的剷除王妃,可沒想到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她自個行事太過急功近利了些,算是她自個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