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篤定開口道:
“三葉草這種氣味很是淡薄,帶着點薄荷的淡淡的清香味,一般尋常人自然是聞不出來的,臣妾常年跟草藥打招呼,自然是識別的出來的。”
“只是這下毒之人別有用心用大量的三葉草特意的熏製這個壺蓋,讓上面沾染這種藥草的氣味,若是底下的人每日拿着這個茶壺給王爺烹製煮茶,長期以往這茶水內便會侵染了這種慢性毒藥,慢慢的侵入五臟六腑。”
“若是進行激烈的運劍作戰,加速毒藥蔓延,便會導致中毒之人氣絕而亡,若是王爺就這般死在了戰場上,便是恰好如了他們的心願,即便皇上想查,也查無此證。”
洛璃記得書中作者好像並沒有寫王爺因爲此法而中毒的,這應該是因爲她擅作主張的篡改了劇情,所以有些劇情便會隨之而改變。
只是不知最後這王爺稱帝的結果會不會也因此改變,不由她心裏猛然溢出了一抹憂色。
此刻,洛璃眉目凝重的睨了睨眼前面色晦暗莫測的男子,不由又沉重出聲道:“王爺打算如何應對?”
鳳琅夜眼底寒光乍現,目光帶着幾分凜然淒厲之色,來回的把玩着那茶壺的碎片,冷幽幽開口道:
“既然他們處心積慮的送給本王如此大的一份大禮,本王又怎會讓他們失望呢?不如將計就計。”
洛璃微微怔了怔神色,方纔緩緩出聲道:
“想必這次太子也沒想到這皇上會親自派他爲主帥跟王爺一塊前往,此番若是勝了,想必以阿勒部首領哈喇一向陰險狡詐的個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會不甘心的向皇上舉報太子當初與他暗渡陳倉的醜事,當年因爲太子構陷,說你與阿勒部首領勾結平白無故的送了他兩座城池。”
“如今若是王爺能重振當年的雄風,不惜一切直接擊敗了阿勒部,王爺便能順理成章的自證清白,只是臣妾擔心太子會如當年一般重蹈覆轍。”
“再次對王爺使壞,若是此戰王爺敗了,恐怕這一身髒水怕是更加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了,如今又加上有太子這個絆腳石在,臣妾實在憂心不已,還望王爺早點有所籌謀纔是。”
鳳琅夜忽地緊緊的握住了她略顯冰冷的玉手,頓時暖意襲來,眼底似閃過一抹執念,承諾開口道:
“愛妃放心,如今有你在,本王又怎麼捨得讓你當寡婦,此戰本王必勝!”
洛璃堅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行軍打仗臣妾不懂,但臣妾相信王爺必定會凱旋而歸的,臣妾會在這裏靜等王爺的好消息傳來。”
她忽地頓了頓神色,眼底似滑過一抹狡黠之色,又道:
“只是如今既然這戲已經開始唱了,還得勞煩王爺再陪臣妾演一場,只要這戲唱足了,演好了,才能讓他們相信。”
***
在景華宮內。
皇后正懶洋洋的略顯懈怠的窩在軟榻上休憩,這會聽到底下的掌事丫鬟神色匆匆的進來,稟告道:
“娘娘,奴婢去瞧了,這蕭王妃步履進殿內半個多時辰後,裏面便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奴婢還聽見這蕭王對着她破口大罵,還嚷嚷說要把她給直接休了。”
“如此水性楊花的毒婦,又在皇宮內傳的滿城風雨的,蕭王又豈會容她?看來這次那個女人必定要遭殃了。”
皇后神色微微一凜,“你可瞧仔細呢?”
那丫鬟篤定開口道:“奴婢瞧的真真的,絕無差錯!”
她頓了頓神色,又補充出聲道:
“奴婢還聽這蕭王說什麼,一定要稟了皇后,將那個妖豔賤貨給直接休掉之類的云云,看來此次蕭王氣的不輕。”
皇后暗自凝眉沉呤了半響後,轉目落到旁邊候着的尚宮大人身上,挑眉問了句,“此事你如何看?”
尚宮大人畢恭畢敬的開口道:
“依下官之意,若是這蕭王還如從前那般衝動好勝的個性,如今這關於蕭王妃的流言蜚語傳的滿城風雨的。”
“這蕭王妃不知所謂的當衆給了他難堪,讓他丟盡了顏面,淪爲了滿城的笑柄,這蕭王又豈會再容她,娘娘還是好生想想,若是他真的這般毫無顧忌的鬧到娘娘面前,娘娘該如何應對吧!”
皇后輕嗤一聲:
“你當真還以爲他還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唄?當初爲了一個民間的女子惹的皇上龍顏大怒,他若真的求到本宮這,那倒好了,本宮是擔心這是他們倆夫妻刻意處心積慮的演的一齣戲。”
這邊她的話音剛落,底下的丫鬟便上來稟告說是這蕭王正怒氣衝衝的候在門口求見皇后。
皇后神色微微錯愣了半響後,似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道:“真來呢?”
旁邊的尚宮大人看了看她的神色,緩聲開口道:
“也許是娘娘多慮了,據說這蕭王當初在北城之時整日沉迷美色之中,荒謬無度。”
“想必當初就是貪慕這蕭王妃的美色,對她動了真情,如今這蕭王妃終於按捺不住露出了真面目,這蕭王還不得氣急敗壞的把她給休了。”
皇后微微捋了捋裙襬之處,清了清嗓子,故作端莊之態,“行吧,你讓他進來吧!”
半響後,一身着墨色錦袍的男子大步走進殿內,袖口處鑲繡着幾朵金線的祥雲,腰間硃紅白玉腰帶。
俊逸的面容上盡是盛滿了昭然若揭的怒氣,略帶着幾分憔悴和黯淡,整個人看似猶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望而生畏。
皇后這是時隔多年之後,她第一次見到他,以前的時候總覺得他渾身上下帶着幾分張揚桀驁,如今的他卻顯得沉穩內斂了許多。
此刻,鳳琅夜對着寶座上的婦人恭順的行了禮,方纔盛怒開口道:
“母后,兒臣此番前來是懇求母后給兒臣做主的,實不相瞞,兒臣的王妃在王府之時便跟外男私通款曲,被兒臣抓了正着。”
“兒臣本以爲她會有所收斂,可沒想到她居然死性不改,在京都丟盡了兒臣的顏面,兒臣實在忍無可忍,還望母后准許兒臣直接休了她,否則兒臣實在心中難平,此等賤貨簡直辱沒了皇家的顏面,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