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林委屈的聲音傳來。
眼睜睜的看着顧靳淵走到自己面前，葉婉晴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一隻大手扼住，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怎麼辦？
腦袋一片空白還沒想出對策，身體已經本能的擋在路中間。
顧靳淵挑眉，剛剛他已經看見葉婉晴站在男廁門口，本來只是路過，卻鬼使神差的走過來想看看她在這裏做什麼。
顧靳淵的眼神沒有攻擊性，葉婉晴還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磕磕巴巴的開口：“你……你怎麼在這裏？”
她眼底的驚慌很明顯，落在顧靳淵眼裏，卻比之前故作鎮定要有趣許多。
他擡了下眸，看着男廁的標誌，意思很明確，他出現在這裏比她在這裏更合理。
步子動了一下，顧靳淵試圖越過她走過去，葉婉晴跟着移了一下，擋得嚴嚴實實。
“讓開！”
“……”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讓開。
但關鍵是她不能讓。
“那個……我今天是來感謝你的。”
終於找到一個藉口，葉婉晴仰頭，眼睛裏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有點像初次心動的少女仰慕的看着自己最喜歡的人。
不知爲何，這樣的眼神讓顧靳淵有些受用。
“感謝我？”
顧靳淵問，語氣難得的戲謔，眼神也染上一分揶揄。
葉婉晴窘迫得臉直髮燙，男廁門口的確不是感謝人的好地方。
但作爲一個剛從表演系畢業的學生，這個時候她很好的發揮了自己的專業素養。
葉婉晴後退一步，表情認真且嚴肅的給顧靳淵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後是字正腔圓的道謝：“感謝顧少能手下留情，讓我拿到泊萊的新品廣告。”說完還嫌不夠鄭重，葉婉晴又強調的說了一句：“非常感謝！”
顧靳淵的表情有些微妙，活了二十多年，這是他收到最誠懇也最奇葩的感謝，如果不是葉婉晴的表情太過真摯，顧靳淵會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惡搞自己。
但顯然，歷城沒有人有膽子敢和他開這種玩笑。
片刻的沉默後，男人不可自抑的笑聲傳來，順着聲音看過去，阮希正扶着牆笑得不可開交。
“我說你也太奇葩了，竟然選在這種地方道謝！哈哈哈哈……”
當然，更讓阮希覺得奇葩的是，顧靳淵竟然很有耐心的聽完了，而且沒有任何要發火的跡象。
在廁所給人道歉還被別人聽見，葉婉晴很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作爲當事人之一的顧靳淵神色如常，他扭頭看向阮希，冷靜而又平淡的開口：“笑夠了？”
聲音平穩無奇，卻讓人感受到無形的威壓，阮希變臉一樣瞬間斂了笑：“夠了。”
“……”
看了阮希這樣收放自如的演技，葉婉晴忽然明白他爲什麼能拍出那麼多好的電影了。
在阮希恢復正經以後，氣氛變得越發詭異起來，葉婉晴剛想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走過來，熱情的說了兩句葉婉晴聽不懂的外語後拉着顧靳淵離開。
顧靳淵低聲和她說了兩句話，女人放開手，表情有些遺憾，不過看樣子，顧靳淵原本應該是在這裏和她談什麼事，這會兒人家都找來了，顧靳淵自然是要跟着離開的。
葉婉晴不由鬆了口氣，他要走自然是最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你很想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