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顧靳淵立刻按下接聽。
“先生，季家大少爺剛剛從公司換裝離開公司，自己開車去機場了。”
“查一下他買的是今天哪一班的航班！”
顧靳淵命令，直接讓陸洲送自己去機場，路上給艾斯城發了條短信，他想做的事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艾斯城想要達到什麼效果再收手了。
艾斯城立刻回覆，只有三個字：慢慢玩。
他籌謀了這麼多年，可不僅僅是爲了搞垮葉氏，看着這些人一個個情緒崩潰、發瘋，纔是最讓人心情愉快的。
顧靳淵沒管艾斯城想怎麼玩，反正艾斯城一出手，手段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葉家這四個人，也算是自作自受。
季煜買了下午兩點飛國外的機票，只有他一個人前往，沒有帶任何人，顧靳淵出了三倍的錢跟他買的同一航班，並且就在季煜的座位旁邊。
季煜先過安檢上飛機，剛坐下，就看見顧靳淵走到他旁邊。
爲了僞裝，季煜特別換了一身休閒服，還戴着一頂鴨舌帽，看見顧靳淵季煜也沒有特別驚訝，只是嘆了口氣，隨意取下帽子。
“我還以爲，顧總忙着對付葉氏，不會留意到我的行蹤。”
“季大少如果心裏沒鬼，爲什麼要擔心被我發現什麼異常舉動？”顧靳淵話裏帶刺，季煜苦笑了一下，這次季驍真的把事情鬧得太大了，這段時間顧靳淵雖然忙着搞垮葉氏，卻也沒忘打壓季家，季家旗下很多產業都或多或少遇到一些問題，顧靳淵做得又很乾淨，有點把柄都抓不到，季煜就算明知道是他在背後搗鬼也無可奈何。
“我也只是聽說那個人很像阿驍，並不能確定，我只是想先去看看，等確定以後再通知顧總，以免顧總白跑一趟，畢竟顧總現在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季煜說得很是周到體貼，好像比顧靳淵還要珍惜他的時間，顧靳淵卻並不領賬，直接戳穿：“季總其實更擔心如果我跟着過去，發現真的是季驍的話，會動手把他打死吧。”
直接把人打死？這手段真是有夠兇殘的。
季煜臉上的輕鬆消失，換上一臉正經嚴肅：“顧總，這件事的確是阿驍做得不對，我們季家也願意替他跟你道歉，希望顧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對他動粗，我可以跟顧總保證，以後他絕對不會再幹擾顧總和顧太太的生活！”
季煜的保證是很誠懇的，他和老爺子都很疼季驍，這些年沒讓季驍喫過什麼苦，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季驍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卻還是慣性的想要保護他。
顧靳淵抿脣沒有說話，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來，具體要等見到人再說。
飛機是在六個小時後降落的，因爲有時差，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當地凌晨三點，這個時間機場附近基本沒有出租，只有季煜事先聯繫的車。
季煜客氣的問，顧靳淵卻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季煜跟着上車，報了酒店的地址，顧靳淵卻直接開口：“去醫院！”
他用的是當地的語言，季煜有點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會連這麼小的語種都會。
司機有點爲難，畢竟是受季煜僱傭，拿的季煜的錢，一時不知該聽誰的。
知道現在不去醫院顧靳淵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季煜微微點頭，算是認同了顧靳淵的要求，司機踩了油門去醫院。
機場離醫院很遠，儘管凌晨路上基本沒什麼車，也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纔到達。
凌晨五點過，醫院還沒開門，這裏沒有二十四小時門診，如果夜裏要看急診的話，要付相當高昂的急診費用，並且可能還要排隊預約，因爲一家醫院的急診數量相當有限，一旦超過接診量，醫院的電話會直接屏蔽，直到第二天晚上再開通。
沒辦法找到人開門，季煜只能陪着顧靳淵在醫院門口等。
異國他鄉，天黑沉沉的，兩個身份地位不俗的男人蹲在醫院門口等着開門，怎麼看都有些滑稽可笑。
季煜早就過了而立之年，好些年沒幹這種蠢事，等着等着倒是把自己等樂起來，摸了一支菸出來點上，見顧靳淵木頭一樣蹲在那裏，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來一支？”
顧靳淵攤開手要了一支。
莫名的，季煜突然有點欣賞顧靳淵了，他冷傲歸冷傲，對自己的需求倒是挺坦然的，一點都不委屈自己。
兩人用同一個打火機點了同一個牌子的煙，季煜便覺得之前在飛機上那點劍拔弩張的假象消失不見了。
他吐了兩個菸圈，覺得太過無聊，試圖跟顧靳淵找話題：“我聽說你跟顧太太是因爲交易認識的，她不是把孩子都給你了嗎？你怎麼突然又愛上她了？”
這話題找得不是很好，顧靳淵看都沒看他，叼着煙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裝憂鬱。
季煜對這反應也沒什麼意外，只是覺得他跟很多年前的自己有點像，忍不住以過來人的經驗勸誡：“顧總，愛上一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可恥的是，是男人的話，就趁早承認了，把人好好圈在身邊，女人嘛，你只要真心對她好，她沒幾天就能被軟化。”
“那你怎麼做單親爸爸做到現在？”
顧靳淵一句話絕殺，季煜醞釀了滿肚子的話全部胎死腹中，甚至被煙狠狠地嗆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臭小子，追妻火葬場去吧！
季煜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往旁邊挪了挪，不想再跟顧靳淵說話。
一直等到早上九點，醫院的大門纔打開，剛開門，顧靳淵和季煜便衝了進去。
兩人長得高壯，臉色看上去也不怎麼和善，面相在這裏也看不出帥不帥的，直接把人嚇了一跳，差點報警。
好在顧靳淵及時開口，才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誤會：“前幾天在海上遭遇颶風受傷的人在幾樓，我們要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