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葉婉晴短暫的忘了難過悲傷陷入糾結,她該怎麼走出去找衣服換?
雖然百般不願意,在浴室站了一會兒以後,葉婉晴還是嘗試着敲了敲浴室的門。
沒有得到迴應,葉婉晴小心的打開浴室門拉開一條縫,外面空蕩蕩的,看不到顧靳淵的蹤影,好像在丟下她以後,他就走了。
“顧靳淵,你還在這裏嗎?”
葉婉晴輕聲問了兩遍,屋裏很安靜,沒有人回答。
果然走了?
葉婉晴不大放心,但身上的水已經冷了,不想感冒,葉婉晴拿了自己那條毛巾蓋住胸口,貓着腰走出浴室。
雖然知道房間沒人,葉婉晴還是有些慌,迅速蹲下打開行李箱找衣服換,然而剛把衣服丟到牀上,外間就傳來聲音,葉婉晴心頭一緊,捂着胸口就要去關門,同時大喊:“站住!不要過來!”
話落,顧靳淵已走到門口,手裏還提着一袋外賣一樣的東西,葉婉晴用毛巾掩着胸口去抓門把,整個人幾乎全部展露在顧靳淵面前。
葉婉晴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大腦陷入空白,身體也僵了一瞬,然後才用力摔上房門,怕顧靳淵會破門而入,葉婉晴甚至不放心的反鎖了房門,然後燒着臉哆哆嗦嗦的穿衣服。
房門外面,顧靳淵也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是連夜坐飛機回來的,這幾天幾乎是連軸在轉,累得很,把葉婉晴丟去洗澡以後,自己也迅速洗了個澡,然後點了兩份粥到酒店來,誰曾想取了外賣轉身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兩年不見,這女人的身材一點沒走樣,該有的地方有,不該有的地方一點沒多餘的贅肉,而且皮膚白嫩,沐浴之後更是透着粉,只一眼,便讓他喉嚨發緊。
不過她摔門的力氣很大,要不是他站得還有一點距離,現在鼻子恐怕已經被門拍扁了。
兩年不見,脾氣倒是見長了。
顧靳淵忍不住笑了笑,拎着外賣坐到桌邊,把自己那份蓋子揭開,剛吃了一口,房間門拉開,葉婉晴像倉鼠一樣畏畏縮縮的探出腦袋,明明也是快到三十的人了,卻燒紅了臉,像十七八的小姑娘。
“過來喫飯。”
顧靳淵沉聲喚,葉婉晴把腦袋縮回去,悶聲悶氣的回答:“我現在不餓,一會兒喫。”
這是明擺着要躲着他。
顧靳淵看破不說破,又喝了兩口粥,幽幽的威脅:“我沒什麼耐性,你是自己現在出來喫,還是要我一會兒親自餵你喫?”
他加重了親自兩個字的發音,過了一會兒,房門重新打開,葉婉晴把自己裹成一個球一樣慢吞吞挪出來。
顧靳淵看也沒看她,把另一份沒拆的外賣推出來,言簡意賅的命令:“過來,喫。”
葉婉晴是真的餓了,經過剛剛的事,雖然這會兒很不願意面對顧靳淵,但想到晚點還要去看洛沐修,也只能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喫飯。
葉婉晴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抓起勺子嚐了一口,她這一份是番茄牛肉粥,番茄和牛肉的味道完美的糅合在一起,意外的非常合她的胃口。
她的眼睛忍不住亮起來,這種天氣,能喝上一碗這樣的粥實在是太幸福了。
顧靳淵眉眼未動,分明沒有看她,卻適時開口:“這是你以前很喜歡點的那家粥,老闆說你最喜歡點這個口味。”
“……”
葉婉晴那口粥只嚥了一半,剩下一半卡在喉嚨,有點吞嚥不下。
這碗粥的確很合她的胃口,但她沒想到顧靳淵是專程給她點的,她纔剛剛接受自己不是葉婉的事實,還沒有做好準備窺探這個叫葉婉晴的女人的過去。
她抓緊勺子,手有點發抖,最終還是控制着情緒平靜地問:“之前那份鑑定報告出來了嗎?”
她現在不大能輕易地相信別人,總覺得要有點什麼依據才能安心。
萬一,她也不是葉婉晴呢?
顧靳淵動作頓了頓,掀眸看了她一眼。
他並不是愛笑的人,日積月累下來,整張臉都自然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這會兒被他這麼看着,葉婉晴莫名有點害怕,眼珠轉動不自覺的想要躲避,好在下一刻他就移開目光,淡淡的說:“過兩天就出來了。”
“嗯。”
葉婉晴點頭,埋頭悶不做聲的喫飯。
屋裏本來就有空調,她穿得太厚,沒一會兒額頭和鼻尖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小臉也熱得發紅,襯得那汗珠亮晶晶的晶瑩剔透。
“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你不用裹成這樣。”顧靳淵喫得快,沒一會兒便把自己那份粥喝完了,見她熱成這樣,忍不住開口,“而且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做什麼,你就算把自己包成糉子,也只是增加了一點剝開的難度,並不妨礙我喫糉子。”
“……”
不知是不是葉婉晴的錯覺,她好像聽見這個男人特別加重了‘喫’這個字的發音。
想來也是,顧靳淵在歷城似乎身份很高,這樣的人,應該是從來都不缺女人的,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也生過三個孩子了,這樣的身體又能引起他多大的興趣?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葉婉晴終於決定不讓自己活受罪了,解開圍巾,脫掉套在最外面的羽絨服。
她在裏面穿了一件駝色的羊絨毛衣,長款的,剛好及膝,下面套了絨實的肉色絲襪,但腿看起來依然很細。
做完這些,她鬆了口氣,然後聽見顧靳淵說:“馬上學校就要開家長會了,你跟我一起去。”
這件事葉婉晴之前是答應了顧榛木的,但那個時候顧靳淵說要出差一個月,她想的是和洛沐修一起假扮夫妻,從來沒想過要和顧靳淵一起去。
正想拒絕,顧靳淵已搶先截了她的退路:“你不想去的話,自己跟木木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