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我不是老虎，不會喫人的。”
洛老認爲是自己的威壓嚇到眼前小夥，開起玩笑。
楊凡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他是不知道，這種笑比哭還難看。
怕什麼？柳世元都不知道啥病，我這麼年輕，就算跟他一樣，一點也不丟人，如是想着，楊凡放下疑慮，距離洛老一米左右的時候，腦海中的天魔手機震了下，自動對洛老掃描起來。
楊凡心中一喜，臉上卻沒流露出，終於明白，原來距離目標太遠，天魔手機不能工作，爲了不讓別人生疑，坐到牀沿上，探手扣住洛老脈腕，然後，閉目感受。
看着楊凡樣子，洛老沉下臉，他看過不少中醫，搭錯脈搏的還是頭一次。
怎麼搞的？柳世元無語的捂上腦門，都不好意思看，手指都沒搭在脈搏上，診脈個毛啊。
“什麼切脈法？”
柳雪茹好奇的挑了挑眉。
“體檢完畢，患者胃穿孔術後兩年，高血壓五年零三月，雙腿藥物中毒性水腫十三天……。”
“嗯，謝了。”
突然，楊凡自言自語。
什麼情況？謝誰？三雙眼睛不約而同望向楊凡。
意識到失態，楊凡乾咳一聲，緩緩睜眼，收回手，規規矩矩後退一步。
“可診出什麼了？”
柳世元急不可耐發問，那診脈法診出問題纔怪。
楊凡沒回他，而問洛老，“前輩，敢問你哪裏不舒服？”
他想問下症狀，與天魔手機診出的病情是否一致，哪知柳世元直接開口，“病情複雜，診不出情有可原。”
洛老之所以不說，主要考驗楊凡醫術，看到脈診手法後，對他不抱任何希望。
看出楊凡猶豫，柳雪茹說道：“不急，想想符合哪種病再說。”
楊凡知道她不想他難堪，投去感激眼神，開啓裝逼模式。
“前輩，您兩年前做過胃穿孔手術對吧？”
“嗯。”
洛老神色淡然，但心中不悅，以爲柳雪茹給他說的。
“高血壓已有五年三月零兩天。”
話音剛落下，洛老滿臉驚駭，說得如此精確，除了他本人，沒人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雪茹，我的情況，你都給小友說了？”
柳雪茹搖頭，“有關你的情況我不太清楚，隻字未提。”
“噢，這都奇怪了。”
洛老看楊凡的眼神變了。
楊凡眼角餘光掃到柳世元伸着脖子，眼中精光四射，幾人反應均在他意料之中，繼續道：“您每天服用四種降壓藥，在其毒性作用下，導致雙腿水腫，走路困難。”
“這也能診出來，果然醫術高超。”
喫四種降壓降，除了他和保姆陳姨外，連子女都不知，這是他見過診脈最準最神奇的一次。
洛老看楊凡的眼神就彷彿發現新大陸，之前請的那些箇中醫大師，與之相比，天壤之別。
接着，再次響起楊凡聲音，“腿腫有十三天了吧？不要認爲沒事，如果不及時消腫，一旦毒性蔓延波及到神經，引起神經性水腫，麻煩可就大了。”
洛老何曾這麼激動過，他可不想餘生坐輪椅或躺牀上，兩腿已經腫了好幾圈，一摁一個印，就像沒氣的皮球，皮膚凹陷後彈不起來，酸脹麻疼，道不盡的難受。
“可以試試。”
話不說太滿，得留有餘地。
“小友，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
他說對疾病一竅不通，結果把他幾年前的病史都說得一清二楚，連時間都不差，這種人定是某醫家傳人，多天的陰鬱心情突然消散，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小老弟，剛纔你用的診脈法我未曾見過？不摸脈搏竟然精確無誤做出正確診斷，能否方便告知什麼診脈法？”
楊凡回頭一看，好嘛不知何時，柳世元已站在他身後，眼神火辣的看着他，滄桑的臉上堆滿笑意。
狗屁診脈，不是天魔手機，什麼也看不出，隨便裝個樣子，落在柳世元眼裏，竟當成稀奇診脈方法，怎麼回答呢？
小心臟差點被震碎，柳雪茹回過神，“七爺，你們做醫生的，哪沒有一點隱私，幹嗎苦苦逼人。”
“雪茹說的是，老柳，小友想說的話自然會說。”
洛老心說你這個醫癡，當務之急給我治病，不是聊天。
柳世元意識到過於心急，忙賠笑，“先給老洛治，回頭去醫館，咱老哥倆好好探討。”
楊凡沒應聲，問洛老要銀針，柳世元急忙接腔，“我帶的有，什麼型號的都有。”
後者打開隨身攜帶的醫療箱，展開鍼灸針袋，上面扎滿銀針，長短不一。
這時，洛老掀開腿上的毛巾被，腿腫的跟橡膠腿似的，大褲衩撐得都快勒入肉裏。
柳雪茹一邊直翻白眼，因爲她柳家資深中醫大師正諂媚的討好楊凡呢，將楊凡所需型號的針遞給他不說，還親自消毒。
楊凡也不客氣，接過一根小號針，對洛老說道：“平躺好，開始施針。”
洛老按照要求，乖乖的躺下。
楊凡轉到牀尾，瞄準腳的涌泉穴，手腕一沉，蜻蜓點水般已落入穴內，《五行鍼法》特點施治者和病人皆要有‘得氣’感，就是那種落空的感覺，猶如扎棉花團上，得氣後，先順時針旋轉一百八十度，再逆時針轉一百八十度，然後留針二十分鐘即可。
看着楊凡行鍼，柳世元眼都不敢眨一眼，並頻頻點頭，嘴裏跟和尚唸經似的，手法老練，認穴精準，深淺拿捏恰到好處……。
柳雪茹也來到楊凡身邊看，此時，銀針已行至足三裏，該是用小針，可楊凡偏偏用了根大號針，完全顛覆了柳世元認識，出於什麼目的，說不上來。
有條不紊的扎完一條腿，接着另條腿。
“給我找條毛巾來。”
先行鍼的穴位留針時間已到，楊凡逐個起出，到足三裏的時候，遲疑下說道。
“排毒？”
進行到這兒，柳世元終於知道楊凡下步要做什麼。
楊凡一愣，“你沒這麼治療過？”
咳咳，一句話嗆得柳世元老臉通紅，僅足三裏紮了不下數千次，但像楊凡這手法，未曾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