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芷涵看着他不解其意，只是沒等反應過來，楊凡將嚼碎的草葉吐到掌心，直接呼在她的傷口上。
“小凡哥，你給我弄的什麼呀？”
一股冰涼感覺從傷處傳來，繼而有點癢癢的。
“鴨跖草，是一種中藥，專治蛇傷，你應該聽說過。”
“哦，你，你能背過身嗎？”
她的褲子還沒提上，羞怯的說道。
楊凡頓時明白，尷尬的轉過身。
“小凡哥，我能求你個事嗎？”
身後又響起孫芷涵嬌滴滴聲音，楊凡沒回頭，“你說什麼事。”
“我被蛇咬別給外人說行嗎？”
這事不用她要求，楊凡也只會爛在肚子裏，要是傳揚出去，別人要問你咋給她治的，總不能說替她吸出蛇毒，關鍵那地方過於敏感。
毒液吸出，又及時敷上鴨跖草，孫芷涵走起路跟正常人沒有兩樣，身上還揹着一袋烏頭青。
楊凡扛着一袋手提一袋，不離孫芷涵左右，絕不能讓她再出現任何意外，否則，回去沒法向她父母交待。
走走停停，出了山已是夕陽西下，楊凡本打算直接回家的，可看到仙女河橋上站着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村長孫福田，似乎在守株待兔等他。
楊凡帶着孫芷涵轉身進了自家大棚，僅提着那袋幼苗向最裏頭走去，讓孫芷涵坐一邊休息，他撅着屁股把一株株烏頭青幼苗埋入土中。
孫芷涵歇了會便幫忙，嘴裏說道：“菠菜這樣種太費勁，不如買些種子撒下，既省時又省力。”
楊凡一聽是這理，只是上哪去弄烏頭青種子，等烏頭青長老了，會不會結種呢？
又折騰兩多小時，足足種了二分多地，幼苗因缺水分都枯焉了，尋思着晚上過來澆水。
天近黃昏，該是回家了，楊凡從兜裏裏掏出二百塊錢給孫芷涵，孫芷涵說什麼都不要。
楊凡假裝生氣，“佔了你一天時間，幫我挖這麼多烏頭青——菠菜，又被毒蛇咬傷，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孫芷涵搖頭，“上次我掉水裏是你救了我，前凡天你治好我的闌尾炎，也沒要一分錢，幫你是應該的。”
儘管她家裏非常需要錢，但孫芷涵知道什麼錢該要，什麼錢不該要。
見她執意不收，楊凡只得說道：“這錢你要不拿着，下次我找別人。”
“這……。”
“這些菠菜也賣不幾個錢，我要一百就行。”
楊凡喜笑顏開，孫芷涵若貪財，他反倒會不高興。
“好，下次還叫你。”
二人走出大棚，望向仙女河橋，那裏已沒人。
到了村口，孫芷涵怕別人看見說閒話，先是小跑着進了村。
孫福田帶人從一家住戶院裏出來，攔住楊凡。
“又進山了？”
孫福田冷聲喝問。
楊凡把兩袋烏頭青放下，既然人家纏着不放，那麼他也不好惹，想着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十之八九跟他脫不了干係，他兒子和侄子喫那麼虧，能嚥下這口氣纔怪。
其身邊是孫山成，老光棍孫狗勝及孫氏其他幾個侄子，一個個不屑的瞪着楊凡。
楊凡不懼對方人多勢衆，他想好了，一旦動上手，他就打孫山成，把他那還沒癒合的豬頭打成狗頭。
“承認就好，狗勝，去看看採的啥？”
村長大人發話，孫狗勝撇着嘴來到楊凡身邊，“什麼值錢東西讓俺瞧瞧。”
楊凡沒阻攔，孫狗勝輕易打開袋口，瞄了一眼，又伸手往下面掏了掏。
“菠菜，費那麼大勁上山，就弄這點菠菜，腦子有病吧。”
孫山成不信，上前察看，的確是菠菜。
“菠菜也要沒收，回頭給山飛送去讓他餵豬。”
孫福田此言一出，楊凡不樂意了，“村長大人，我辛辛苦苦挖來的菠菜，你說收就收走，我答應了嗎？”
孫狗勝仰起頭，陰陽怪氣道：“怎麼給村長說話！不想在小灣村混了。”
“別在我面前叫喚，滾一邊去。”
孫福田畢竟一村之長，要是揍了他，有理也變成沒理，而孫狗勝不同，整天跟着孫福田爲虎作倀，村裏不知多少人恨他。
“你個狗日的，竟然敢叫我滾，信不信老子削你？”
嘭。
楊凡一腳踹出，把孫狗勝踢出兩米多遠。
“以後在我面前，嘴巴放乾淨點，否則，見一次打一次，我看誰敢幫你出氣。”
莊稼被砍，大棚被砸，楊凡正惱着呢，孫福田一家動不動找他麻煩，偏偏孫狗勝往槍口撞，不打他打誰。
“行啊，當着本村長的面公然傷人，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教教他怎麼做人。”
孫福田氣得恨不得親自動手，楊凡冷目一掃，孫山成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警惕的擡頭望了眼，沒發現馬蜂琢木鳥，立即喝道：“給我往死裏打，出了事我爹兜着。”
他非但沒動手打算，反而後撤。
幾個愣頭青並不傻，下營村的惡霸獸醫，被楊凡打得像狗一樣逃跑，他們引以爲傲的堂哥山飛，動用關係也沒把楊凡怎麼地，反而低聲下氣上門道歉，還有眼前這位孫山成，現在都成什麼樣，據他說極有可能跟楊凡有關，起初都不太信，直到目睹孫狗勝飛出去，已沒人懷疑。
幾人相視一眼，似乎讀懂彼此心思，有人望天，有人垂頭看地，也有人看自個鼻尖，總之，無人上前。
孫狗勝爬起，張牙舞爪撲上去，罵道：“我要弄死你全家。”
轟。
楊凡感到大腦一片空白，腦袋捱了下，下一秒，抓住腰帶將他高高舉起，原地轉了幾圈，狠狠拋了出去。
孫狗勝手舞足蹈摔在路邊溝裏，掙扎着剛站起，楊凡跳下去掐住他的脖子。
“我警告你，只要讓我知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你會後悔終生。”
楊凡照腚上踢了下。
“你，你狠。”
孫狗勝眼神複雜，暗罵孫福田把他當槍使，還會兒不見出手。
如今楊凡不怕任何人暗中使壞，更不懼孫福田，惹急了他，就讓他嚐嚐非人類手段。
在幾人注視下，楊凡提着兩袋烏頭青直接撞向孫福田，嚇得他急忙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