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敢欺負我姐,找死啊!”
男孩看上去十五六歲,稚嫩的臉上滿是警惕,拉着架勢,可以說只要楊凡有進一步動作,男孩的拳頭會馬上朝他招呼。
楊凡抱着膀子,看向陸柳兒,問她這個說大話的孩子是誰。
“小軍,你怎麼在這兒?”
陸柳兒的酒意當即去了大半。
“姐,你怎麼喝酒了?”
男孩關心的問道。
陸柳兒點頭,“喝了一點,不礙事。”
陸小軍怒視楊凡,“還不走!”
“小軍,怎麼說話的,他救過我,撿到我的手機也還了我。”
陸柳兒晃了晃腦袋,生怕弟弟誤會,忙做了介紹。
楊凡以爲陸小軍對他態度會改觀些,哪知非但不友好,反而警惕起來。
“是不是對我姐有啥企圖?有我在,你少打我姐主意,故意接近她,肯定沒安好心!”
陸小軍推起姐姐的電動車,讓她坐上去,打算就走。
“站住!”
這小子分明帶着敵意,楊凡覺得有必要說兩句。
“有屁快放!”
陸小軍顯得不耐煩。
“小子,你聽仔細嘍,我對你姐沒任何非分之想,更沒任何企圖,今個喫飯是她主動請我,酒是你姐主動喝的,我可沒讓,而且好心好意送回來。”
“聽明白了嗎?現在可以走了。”
陸小軍聽後,一怔一怔的,旋即問向姐姐,得到答覆後,依然板着臉。
“我姐已請過客,你們互不相欠,以後也不要聯繫。”
說完,騎着電動車朝遠處駛去。
“小軍,你冤枉他了,是我請客不假,飯錢好像是他付的。”
“哼,更能證明動機不純,看他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大哥沒了,姐,今後我會保護你,誰都別想欺負。”
“他沒欺負姐,都是姐欺負他來者。”
“一看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千萬別跟他來往,你的手機說不定是他偷偷拿走的,然後還給你,既能落個好人,又能討好你,心機太深啦!”
“你還小懂個啥,他不是那種人!”
“你咋替他說話?最好別讓我看見他,否則,用我的方式收拾他!”
一路上,姐弟倆爲楊凡爭得面紅耳赤。
望着姐弟倆遠去方向,楊凡覺得陸小軍有意思,說話不像十幾歲學生,倒像小混混。
長長嘆口氣,自己不能做好事了,總是引起誤會,何況對陸柳兒真的沒什麼。
看看時間,這點才下午一點多,回去有些早,想着去哪溜達溜達,突然發現路邊草叢裏晃動,一個腦袋探出可憐巴巴望着他。
嗯?
看着眼熟,不是駕校裏哪知大黃狗嗎?楊凡衝它招手,大黃狗匍匐着爬過來。
果真是它,這都幾天了,怎麼沒回家?難道狗主人不要它了?
待大黃狗來到近前,楊凡發現不對勁,原來受了重傷,想到都是他造成的,帶着幾分歉意。
伸手摸着它的頭。
嗡。
天魔手機震動,有關大黃狗的信息浮現於眼前。
比特犬,兩顎有力,肌肉結實,咬合力強,耐力持久,毅力驚人,忠實度及與人類親密度優於獅虎豹等兇猛野獸。
傷的這麼重,十之八九治不了,怪不得狗主人不要它,而他又不是獸醫,根本不知怎麼幫,何況沒辦法帶走。
“我幫不了你,你走吧!”
楊凡已沒心情閒逛,正好一輛回去的公交車駛過來,伸手攔下,車門打開走了進去。
受傷的比特犬掙扎着往上爬時,車門合上,它滾了下去。
楊凡坐下後,以爲比特犬走了,並沒留意,直到公交車駛出幾十米突然停下,司機回頭望向楊凡。
“喂,哪知狗是你的吧?”
楊凡聽聞朝窗外看去,心臟陡然一抽,但見比特犬一點一點的往前爬,同時,淒厲的哀嚎着。
楊凡坐着未動,心道只要能爬過來我就帶你走,可司機不樂意了。
“狗受傷了,你不該丟下它!”
“真的好可憐,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小夥子,你要是不要,我可要嘍。”
一乘客實在看不下去說道。
“行啊,你想養送給你啦!”
楊凡不過隨口一說,哪乘客眼前一亮,起身就要下車。
“你想帶回去殺喫吧?太可惜了,殺生的事少乾點。”
司機應是認識該乘客,看穿對方心思。
“它病成那樣,要是治不好留着幹嘛?當然喫肉啦。”
嘎。
楊凡一個腳步衝過去,喝道:“喫狗肉挨不着你。”
待他下車,比特犬已快追到車邊,楊凡上前抱起,比特犬居然落下眼淚。
“多好的狗,咋捨得扔下?”
司機嘟囔一句繼續開車前行。
比特犬臥在楊凡腳下出奇安靜,既不叫喚也不動,楊凡思索着救治方法。
下車後,楊凡給桂花嫂打通電話,問她回家沒,得知在家裏,便叫她來接。
卸下貨,桂花嫂騎着電動三輪車就來了,絲毫不怕別人說閒話,反正他們現在是合夥人。
當看到楊凡身邊那條半死不活的比特犬時,不由得瞪大眼睛,問道:“你帶只病狗回來幹嘛?”
“路上撿的。”
楊凡說着把狗抱到車上,然後,他也坐了上去。
“嫂子,開慢點,它受了重傷。”
桂花嫂應聲,緩緩開去。
到了村裏,桂花嫂下車回家,楊凡開車將比特犬帶回家。
村裏人見他帶只狗,紛紛詢問,楊凡也不解釋,回去後祁英美又問,楊凡只得對她說花錢買的。
先是到廚屋舀來一碗水,比特犬可能幾天沒喝了,無精打采的喝完。
他取來銀針開始在比特犬身上施針,一根銀針落下,小禿鷲飛來,在比特犬上方盤旋,似乎跟比特犬爭風喫醋。
“別影響我給你哥哥治傷,一邊呆着去!”
見主人生氣,小禿鷲心不甘情不願落到菜園裏,兩隻眼睛仍盯着楊凡和三輪車裏的比特犬。
楊凡捏起銀針繼續施針,卻發現比特犬眼神逐漸黯淡,很快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