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柳兒卡里也沒兩千塊錢，那件裙子就要八千多，留下只能丟人現眼，她臉皮薄，被那營業員嘲笑幾句，便受不了。
“衣服還沒買怎能走？不就八千多？哥不缺這點錢。”
楊凡強行擠出一絲笑意，正在安慰陸柳兒時，一名營業員端着兩杯茶水走來。
一杯遞給他，“哥，你喝茶。”
他微微一怔，還有這待遇，看看人家素質，雖然有些渴，但也沒接。
“謝謝，我不渴。”
“小青，你剛來，有點眼色行不行？別浪費了茶水！”
端茶水的營業員叫小青，面現爲難之色，“莉莉姐，你咋能這麼說？”
之前負責接待楊凡的營業員，即莉莉，目光一沉，“纔來幾天，就敢給我頂嘴，不想在這兒幹了？”
“我——。”
叫小青的女孩一副爲難模樣，隨之喃喃道：“不幹就做不幹，反正沒業績。”
“你嘀咕啥？只要我一句話，你現在就得滾。”
莉莉說話可夠狠的，人家又不是她員工，給教訓小孩子似的。
小青噘起嘴，不服的往裏走。
“先別走。”
楊凡喊住她。
“哥，你還有什麼事？”
小青疑惑的又走了回來。
“把那件裙子拿過來給我瞧瞧。”
楊凡指了下那件蕾絲連衣裙。
“好。”
小青放下水杯，小跑着去取裙子。
“你想幹什麼？弄髒了還賣給誰？”
莉莉本想阻止，可是晚了一步，小青已麻利的從那模特身上取下裙子，風一般回到楊凡面前，根本沒理會她。
“柳兒，讓這位小妹妹帶你去試下。”
楊凡直接說道。
“不，不用。”
八千多一件的衣服，她可不敢穿，陸柳兒直搖頭。
“姐，既然哥喜歡這裙子，你就穿給他看嘛，不買沒關係，小心點別弄爛就行。”
小青拉起陸柳兒往換衣間行去。
莉莉氣得臉色鐵青，公然搶她客戶，等着被開除吧。
幾分鐘後，陸柳兒穿着裙子走將出來。
“哥，你看這裙子穿在姐身上跟量身定做似的，不但映襯出曼妙身材，更彰顯清純氣質，都說同性排斥，我卻被姐深深吸引住。”
小青一張伶牙俐齒，說到楊凡心坎裏。
“嗯，是好看，要了。”
“啥，啥意思？”
小青以爲聽錯了，露出驚訝神色。
“帶我去結帳。”
沒跟陸柳兒商量，楊凡決定買下來。
“真，真的呀？你可別給小妹開玩笑。”
直到來到收銀臺，楊凡刷完卡，那小青還如同夢境一般，一下子接了個大單，銷售業績足以過了試用期，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
陸柳兒回過神，卻見楊凡已結過帳，他竟捨得花八千多給她買衣服，是不是有啥非分之想？正想着勸他把錢退掉，哪知那個叫莉莉的營業員，氣呼呼衝到同事小青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伴着一聲脆響，緊接着是怒斥聲，“居然搶我客戶，你還要不要點臉？像你這種人，老闆不會留下你。”
小青捂着臉，委屈的眼淚往下流，“我，我沒搶你客戶，你憑啥打人？”
“你端茶遞水，千方百計討好我客戶，還說沒搶！”
爲了一單生意，對同事大打出手，可見莉莉有多麼囂張跋扈，楊凡豈能任她張狂，何況小青捱打，跟他有一定關係。
“像你這種素質低下，態度卑劣的人，配做營業員嗎？我不是你的客戶，也沒找你買衣服，我找的是這位小妹妹。”
“隨便欺負同事，真不知道你們老闆咋管的！”
叫莉莉的營業員，沒絲毫覺悟，駁斥道：“從你們倆進門起，是我接待的，還浪費我不少時間，自然是我客戶。”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麼蠻不講理的女孩，陸柳兒頭一回見，始終保持沉默的她，突然開口。
“剛纔不是你往外轟我們嗎？還阻止這位小妹妹，不讓拿給我試穿，咋一轉眼，就成了你的客戶？人家態度端正，服務熱情，比你好上一百倍，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真是不多見！”
“你罵誰無恥？馬上向我道謙！”
莉莉怒聲喝斥，那眼神恨不得吃了陸柳兒。
“莉莉姐，你衝客戶發什麼火？這件裙子算你賣的總行吧？”
“你腦子進水了？我的客戶，銷量自然歸我，難不成算你身上？”
無法無天了，楊凡惱火，喊道：“誰是這裏老闆？”
一箇中年女人從裏面走了過來，“我是這裏店長，請問找我何事？”
“店長，他們合起夥欺負我，還罵我無恥，你可得給我做主。”
莉莉倒是惡人先告狀，一下子抓住問題核心。
女店長瞟了眼莉莉，又瞪了眼小青，對楊凡道：“即便我們員工服務沒做到位，不至於侮辱人吧？”
楊凡和陸柳兒均是一怔，這明明在袒護自己人。
陸柳兒眉頭輕蹙，“衝你這態度，衣服給我退了。”
就算白送，她都不要，怪不得員工如此囂張，敢情背後店長撐腰。
店長目光輕掃，“衣服一旦售出，只要不是質量問題，概不退換，況且你已經穿變形，若是給你退了，還賣給誰？”
原以爲店長出面，能夠狠狠教訓囂張的營業員一頓，沒想到反倒責備他們不是，放在以前，楊凡或許忍下這口氣，今天卻不行。
“你身爲店長，就這麼解決問題的？”
“要不你教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對莉莉不滿，故意找茬，衣服退不了，想去哪告去哪告！”
楊凡氣的肺疼，卻又無可奈何，若對方不是女人，早就出手教訓了，要是這麼算了，咽不下這口氣。
“哥，走吧，以後再不來這地方。”
陸柳兒拉起楊凡往外走。
“打腫臉充胖子，賣不起就別來！”
莉莉洋洋自得，認爲要不自己嘲諷幾句，怎捨得花錢買下，還是她的功勞呢。
“跟同事搶客戶，小青，你被開除了。”
店長隨後說道。
“店長，這事不怪我。”
“不用解釋，走吧。”
……
“楊醫生？你怎會在這兒？”
楊凡和陸柳兒剛到門口，迎面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