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魄到這熊樣了，還敢說大話，楊凡緩緩轉身，幾步衝進屋裏。
“幹，幹什麼？我痛快痛快嘴不行嗎？”
孫山成嚇得臉色都變了，之前的深刻記憶，終生難忘，每當癱瘓發作，伴着大小便失禁，痛不欲生。
來到近前，楊凡笑了笑，“就你，沒資格跟我鬥，你也不配。”
孫山成目光頃刻間黯淡下來，“讓我一陣兒癱瘓，一會兒好，是你動的手腳，是不是？”
“你說呢？再惹我，信不信把你變成白癡？”
望着楊凡離去，孫山成愣了良久，跟失了魂似的，自言自語道：“不跟你鬥了還不行嗎？我投降了還不行嗎？”
說着說着，眼眶漸漸發紅，“我，我改還不行嗎？”
隨後捂着臉嚎頭大哭。
可憐的孩子，內心極度崩潰，在村裏橫行多年，終於遇到勁敵，受到教訓，其囂張氣焰，瞬間土崩瓦解，蕩然無存。
走到超市門口時，聽到傳來的哭聲，楊凡眼裏冷寒一片，誰都有底線，而孫山成那貨一次次觸碰他底線，如若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麼悲慘命運很快會降臨到他頭上，決不再心慈手軟。
想着去大棚瞧瞧，順着中心大街行去。
現在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聽到誇讚聲，大人小孩都向他打招呼，大概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小凡哥。”
在村口，孫芷涵牽着牛回來，現在村裏就她家養有牛，她每天除了去仙女河洗衣服，到了下午還得拉到河邊喂牛。
“快開學了吧？”
幾天沒見，又變水靈了。
“還有一星期。”
孫芷涵應道。
“學費湊齊沒？要是不夠，回頭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
她的眼神當即暗了下來，牽着牛低頭走了。
怕是沒湊齊啊，楊凡搖了搖頭。
來到大棚，發現烏頭青又該收了，心道濟世堂那邊怎麼沒動靜，莫非找到烏頭青替代品了。
移步前往山坡，孫二柱正躺在移動板房裏睡覺，那小呼嚕打的，能把野豬招來。
楊凡沒驚動他，獨步進到圍牆裏，四五畝的烏頭青都結子了，過兩天都能收，他又察看黑靈芝，發現埋下的楓木，絕大部分都破土而出，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多。
他逐個看了遍，滿心歡喜，做到今天這一步，算是小有成就。
叮鈴鈴。
手機響起，楊凡掏出一看，是王耀光打來的，急忙接聽。
“兄弟，你的黑靈芝真不錯，再給我準備一千斤，半月之內，能湊夠吧，你幫下忙，我急用。”
呃。
楊凡猶豫了，地裏黑靈芝，估計一個月也長不成，山上有這麼多嗎？於是應道：“給我幾天時間，湊齊的話給你打電話。”
“好好，那就拜託兄弟了，另外，我那老朋友催了我好幾次，他真心實意想買烏頭青，看在我的面上，能不能……。”
當王耀光再次提起烏頭青時，楊凡當即表態，三天後給他答覆。
掛了電話，打開微信，給柳雪茹發去語音，“請轉告你家管事的，兩天之內，不答應我的要求，烏頭青合同自動解除。”
回的倒挺快，是啊，她要是嫁給金羽飛，做她的富太太，怎會管這些小事。
“行，我另尋買家。”
他多想柳雪茹多說幾句話，望眼欲穿盯着屏幕等了會，也沒回。
長長呼口氣，給王耀光回了電話。
“怎麼了兄弟？”
“你那朋友打算要多少？”
“你答應了？我馬上問問。”
嘟嘟嘟，那邊迫不及待掛了電話。
等他回到移動板房時，二柱已經醒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不久，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楊凡在他身邊落坐。
“我跟你混的，有事儘管吩咐。”
轉眼間，都快跟他一個月，工資該發了，立即轉了五千塊錢給他。
收到錢的孫二柱，有些小激動，“可以啊，不差錢嘛，老闆威武。”
“出息樣，這點錢把你激動的，說正事，你應該知道我在路邊的宅基地，順便把挨邊那地給買下蓋房。”
“我找人設計圖紙，建築隊包你身上，還有，所有材料，你負責採購。”
“小凡子，牛掰了你，想蓋啥房子？”
“設計好再說。”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你得趕快考個駕證，我打算買輛車，你隨時都能開，方便辦事。”
孫二柱一拍大腿，“厲害了我的哥，現在就去提車吧，駕證到手兩年了都。”
“咋不早說？”
楊凡看了他幾眼，一拳擂在他胸口。
“你問了嗎？”
晚上。
祁英美母子倆圍坐桌前，爲犒勞兒子，她刻意炒了幾個菜，一家兩口喫的很溫馨。
“小凡，幾天沒見雪茹，我挺想她的，明天我去鎮上買些菜，你把她請家來。”
楊凡手上動作一滯，笑道：“她出國了，得一陣子回不來。”
“出國，你給她視頻，我想給她說幾句話。”
“不行不行，國際漫遊老貴了，說不定沒信號。”
祁英美將筷子放在桌上，又道：“你怎會認識陸柳兒？”
“笑話，我怎會認識她。”
楊凡沒意識到，陸柳兒撲進他懷裏的鏡頭，直播了出去。
“電視上都看見你了，還狡辯！”
他神色一怔，不會吧。
“娘，你肯定眼花了。”
“是嗎？那人咋看着像你。”
由於當時光線不太好，鏡頭又是一閃而過，也覺得是看花了。唬住母親，楊凡暗自鬆了口氣，要是讓她知道他和陸柳兒的事，肯定不高興，因爲在她心裏，早已把柳雪茹當成兒媳，不會允許他跟別的女孩有瓜葛。
喫過飯，楊凡察看大黃傷勢，已有些清醒，只是還不能動，睡覺前，再給它施一次針，估計能夠脫離危險。
帶上銀針，酒精棉球，摸黑朝桂花嫂家行去，下午在一起時，仔細觀察過她身體，並聽她說偏頭痛痊癒，月事雖說來了，量卻比較多，再治療兩三次，應該沒事了。
來到桂花嫂家時，超市關了門，堂屋桌上擺了幾個菜，而從臥室裏傳來嘩嘩水流聲，好像在洗澡，膽子夠肥的，不怕別人溜進來，朝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