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孫巧玉,“你的指甲長,你來取。”
孫巧玉點下頭,試了幾下,非但沒拔出,斷針反而沒入肌膚,連斷頭都看不到了,急得腦門都見了汗。
“要不去醫院開刀取。”一時無計可施,她覺得只有去大醫院,才能取出來。
“斷針在皮下容易移位,如果確定不了位置,就算去醫院也白搭。”
“讓我想想。”
楊凡抱着胳膊,微微皺起眉頭,用針肯定是挑不出,用磁鐵石吸也不行,除非確定斷針位置後,劃出一道口子……。
幾分鐘時間內,想了不下十幾種方法,最終又一一排除。
“要不拿筆做個標記,明天去醫院吧。”
孫巧玉再次提議,眼下只能如此,畢竟醫院比較專業,肯定有辦法。
桂花嫂儘管不高興,也沒對孫巧玉發火,她搶着起針也算是一片好意。
“嫂子,對不起呀,銀針在哪兒買的?質量太次了。”
其實根本不怨銀針質量,關鍵起針方法不對,才造成斷針,而孫巧玉將責任歸咎於質量不行。
楊凡能說什麼,跟他理論?爭辯不是銀針質量問題,沒意思,告別桂花嫂,回家去了,哪知剛出大門,孫巧玉從後面追來。
“等下。”
他停下,扭頭回道:“還有什麼事?”
“是,是我誤會你了,向你道歉,明天陪嫂子去醫院,你去不?”
孫山飛被判刑,是指望不上了,多想與楊凡重歸於好,想借這次機會,重新培養感情,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楊凡不可能跟他和好。
“我有事去不了,天黑,早點回家吧。”說完,轉身離去。
“我一定會讓你回心轉意,重新愛我一次。”
望着消失在夜幕的身影,她四下張望一眼,快步朝家跑去。
“哎喲,這可咋辦呢?”
二人都走了,桂花嫂穿好睡衣捂着小腹,不敢用勁,甚至不敢呼吸,小心翼翼挪到院裏,鎖上大門,桌上的殘羹剩飯都沒心思收拾,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銀針會斷在她體內,一想到極有可能要開刀去取,有些忐忑。
什麼都有風險,連扎個針都會出現意外,不是孫巧玉,或許不會這樣,唉聲嘆氣回了屋。
楊凡回到家裏,發現大黃醒了,能動了,但精神不太好,給它施了針,便上牀睡覺,可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怎麼把桂花嫂體內斷體取出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
腦海中不停的思考着解決方法,最後想到一種針,只要能買到,就不愁取不出來,於是給桂花嫂發了條信息,叫她明天暫且不要去醫院,等他回來。
第二天,天剛亮,楊凡就前往縣城,到家不過十點,他拿着銀針和酒精棉球來到超市。
桂花嫂坐在椅子上不敢動,生怕斷針在體內移動找不到,看到楊凡,臉上帶着焦急之色,“可想到法子了?”
楊凡讓他回屋躺下,爲防止旁人像昨天孫巧玉那樣闖入,暫時鎖了門。
“怎麼取呀?”
桂花嫂不免有些緊張。
楊凡淡然一笑,“放鬆,看到我手裏銀針沒?叫鈹針,放在古代,就像現在的手術刀,待我確定斷針位置,稍微開個小口,就能取出,不必去醫院。”
“好好,嫂子信你。”桂花嫂點了點頭,只要楊凡說的話,百分之百全信。
取出酒精棉球,先是把鈹針擦拭一遍,然後,目光落在小腹上,她的皮膚很白,光潔滑潤,彈性十足,情不自禁伸手摁了下。
“別鬧,癢。”
桂花嫂身子抖了下,斜眼看向他。
楊凡尷尬的嚥了口唾沫,問:“剛纔摁的地方疼不?”
“有點。”
桂花嫂輕聲應道。
自己可是醫生,不可失態,急忙收斂心神,深吸一口氣,開啓天魔手機,進行實時定位,鎖定斷針位置後,用棉球在斷針所在皮膚表面細緻的擦了擦,安慰道:“等下可能有些疼,你忍下。”
見桂花嫂點頭,當即在斷針周圍扎入幾根小號針,準備完畢,手持鈹針,在皮表劃出一道小口。
“疼不疼?”
瞟了眼桂花嫂,見她毫先反應,便知道答案,他用銀針阻止了痛覺神經,沒看到嗎?連血都沒流。
“不疼,開始吧。”
以防疼的叫出聲,她抓過枕頭,張嘴咬住。
楊凡暗笑,要疼早疼了,鈹針放到牀頭櫃上,一手撐開刀口,另手指甲捏住斷針,暗中用力,下一刻,斷針出現手裏。
“起出來了。”
拿着在桂花嫂眼前晃了下,隨手扔到垃圾桶裏。
“怎麼不疼呀?”
她擡頭看了眼小腹,刀口不算大,也沒血跡,實在搞不懂楊凡是怎麼做到的。
“這叫無疼小手術,貼上創可貼,用不到兩天就會癒合。”
說話間,刀口已處理好。
“小凡,你真厲害,不進醫院屈才了。”
桂花嫂整理好衣服,下了牀,根本感覺不到小腹上的傷。
“要去就去京都最好的醫院,那纔有發展前途,可惜俺沒文憑,這輩子都別想了。”
“會的,遲早會的,嫂子相信。”
二人來到超市,剛開門,孫巧玉來了。
“嫂子,我帶你去醫院。”
她穿了件白色裙子,化了淡妝,顯得格外明豔漂亮。
“不用,剛剛小凡已經給我取出了。”
“啊——,讓我瞧瞧。”
孫巧玉衝到桂花嫂身邊,掀起衣服看了眼。
“真的取出了?”
“這還有假?小凡醫術好,本事大着呢。”
不知是不是有意,桂花嫂對楊凡讚不絕口。
“我有事先走了。”
只要看到孫巧玉,就好像看到她下巴脖子被孫山飛啃過的牙印,還有被他摟在懷裏曖昧畫面,那一幕刻骨銘記,滲入骨髓,這一生恐難忘卻。
“他還是不願看到我。”
孫巧玉怔怔的,黯然傷神的出了超市,望着楊凡背影,想着如何挽回那已破碎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