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行不行？叫你們鑑定師出來。”
他放下皮包，雙手捧着，生怕不小心掉到地上。
店夥計看了幾眼，大手一揮，“我就是鑑定師，拿來瞧瞧。”
“那你可要拿好。”
老者小心翼翼的交給了店夥計。
“看着像古董，高仿的不錯哈，我們不收，你去別家看看。”
簡單看了幾眼，店夥計又遞給了老者。
老者一聽，頓時有些失落，“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是我爺爺傳給我爹的，我爹又把它傳給我，怎能是假的？”
“不是給俺孫女治病，我咋捨得賣它嘛。”
說着，緊緊抱着碗，黯然傷神的往外走，連皮包都不要了。
“回去吧，這種破碗沒人收。”
店夥計沒心沒肺又衝老者喊了聲。
這小子缺德，就算人家的碗是高仿的，也能賣些錢不是，沒必要讓他絕望透頂吧。
“老先生，請留步。”
楊凡不相信店夥計鑑定水平，起身走了過去。
“沒想到幾輩人傳下來的是假碗。”
老者失望至極，可能寄予希望太大了，失望才這麼大。
“能否給我看看？”
老人家真是傷心了，這點楊凡自是看得出，伸出手去。
“一個破碗，又不是古董，有啥好看的。”
嘴上儘管這麼說，還是遞給了楊凡。
接觸剎那，天魔手機連續掃描好幾遍，蹦出一行字，乾隆年制漢白玉碗。
楊凡心裏一顫，不由自主抓緊，這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價值絕對不菲，沒有幾萬恐怕出不了手，該死的店夥計，狗屁不懂，差點給錯過。
“這碗我要了，你想要多少錢？”
“不是假的嗎？你要買？”
老者警惕的搶回去。
“不瞞老人家，我不懂玉器，但看着像真的，你打算多少錢出手？”
要價只要不太離譜，楊凡決計買下來，他孫女不是病了嗎？算是幫人家，何況上次賭石掙了六百萬，是得積德行善。
“俺孫女得了白血病，醫生說得三十萬，不知道值不值這價？”
老者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楊凡反悔不要了。
楊凡猶豫了，這隻漢白碗能值那麼多嗎？唉，要是隻值賣幾萬，豈不賠大了，幫是不幫？買是不買？心裏相當矛盾。
“小夥子，要不你少給點，隨便給幾萬就行。”
老者心裏沒底，來玉緣齋之前，他已經去過兩家店鋪，一家給二百，另一家還好給三千，如今要是賣上幾萬就知足了。
“白血病？那我給你三十萬，救人要緊。”
隨着楊凡話音落下，老者腿腳一軟，差點摔倒，“你，你給多少？”
店夥計嘴巴都快翹到腦門上，嘲笑道：“他說給你三十萬，這種鬼話你信嗎？要是不信，拿上你的破碗有多遠走多遠。”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給我這個糟老頭開玩笑好不好。”
老者再次要走，楊凡瞪了眼店夥計，又道：“我沒開玩笑，那碗三十萬我要了。”
“當然，要不現在跟我去銀行，我給你取錢去。”
“好好好，遇到好人了，我孫女有救了。”
老人激動渾身顫抖，他從沒想過有人花三十萬買他的碗，退一步說，就算是寶貝，也不一定值這麼多。
“喂，你腦子抽風了吧？還真買下那破碗？”
店夥計認爲楊凡瘋了，幾十萬買個破碗，甚至高仿都算不上。
若不是看在王軻面上，早把嘰嘰歪歪的傢伙給扔了出去。
正當楊凡和老者準備走時，王軻回來了，而且身邊跟着一位中年男人，店夥計立即跑到王軻身邊。
“少爺，你朋友要花三十萬買一個破碗，你趕緊勸勸，別被那老頭給騙了。”
破碗？王軻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老者手裏，僅是掃了眼，邁步走了過去。
“老先生，我是玉緣齋的老闆，你的碗能不能給我瞧一下？”
好不容易能賣三十萬，要是給鑑定成假貨，豈不虧大了，孫女的看病錢去哪弄，老者緊緊抱着漢白玉碗，直搖頭。
楊凡也想知道值多少錢，看穿老者心思，笑道：“不用膽心，不管鑑定結果如何，三十萬我給定了，這是我王大哥，給他看下沒事。”
“你可要說話算話。”
得到保證，老者才把漢白玉碗交給王軻。
仔細研究了幾分鐘，說道：“此碗漢白玉質，敞口，弧腹，圈足，碗形規整，造型簡單，古樸大方。”
稍稍停頓了下，又道：“玉質純淨，紋理細膩，光澤凝潤，器表着紅色土沁，通體暗刻梅花紋，底留乾隆年制，是貨真價實的乾隆年制漢白玉碗。”
“不，不會吧……。”店夥計傻眼了，他家少爺在玉器上的鑑定能力自是假不了。
“那花紋看着就不普通。”
王軻身邊的中年人，接過漢白玉碗，從身上掏出一個強光燈，在碗上照了一番。
“整體十分通透，有玉質光感，還有暗刻淺浮雕花卉紋，雕工精細極致，工藝十分複雜，就算在當時也是稀有之物。”
店夥計整張臉都快扭曲了，問道：“秦老闆，你也認爲是真品？”
那個中年男子，即秦老闆，彷彿沒聽見他說話，而是對老者道：“我出三十五萬，賣給我吧。”
王軻頓時皺起眉頭，這是楊凡先買的，怎能竟價？有點不地道。
老者看看楊凡，走到秦老闆身邊，小心的要回碗。
“嫌低的話，可以再加點，五十萬。”
對一個農民來說，五十萬已經不少了，秦老闆認爲老者定會心動，乖乖的送到他手裏，哪知老者搖頭，“不賣。”
秦老闆盯着漢白玉碗，目光灼灼，一咬牙，“一百萬。”
老者聽聞返回到秦老闆身邊，“你給多少？”
“一百萬，就算你跑遍整個古玩城，恐怕沒人開這麼高價。”
秦老闆估算了下，拍賣的話，至少二百萬以上，非常划算。
“一百萬？你不是說笑？”老者似乎心動。
“老秦，過分了！”
王軻忍無可忍，明着搶他兄弟生意，太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