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反應夠快的，片刻的慌神之後，立即恢復了鎮定。
“具體哪裏不合適，請說出來，能夠修改的儘量滿足你的需求。”
那嵐沒有說話，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如此以來，楊凡心裏更沒底，本以爲來到這兒就能把合同簽下，竟忽略了對方的態度，人家對合同不滿意。
楊凡看着她放下水杯，等待她的答覆。
“首先我想問一句，這合同你過目沒？”
楊凡拿不準那嵐問這個問題目的性，只能硬下頭皮，應道：“看過。”
“那好，你講下對我們銷售商的幾點要求。”
什麼意思？她在考驗我嗎？楊凡後悔沒提前把合同看一遍，不然，不至於這麼被動，到底什麼要求讓她不高興，都已承認看過，要是回答不上來，豈不丟人。
“哦，我只是大致掃了一眼，具體內容記不大清了。”
說着他把另一份合同擺正，並往身邊挪了些。
那嵐似乎看透他心思，喫定他沒看過內容，又道：“談業事必須有誠意，坦誠相待，你要是把那幾條內容說上來，我簽下名字。”
“好吧。”
她這是逼他動用透視功能，在目光注視下，封面逐漸變薄變淡，隨之消失，便看到第一頁內容，可第一頁沒有她要的內容，於是繼續往下去，等看到第二頁內容時，嘴角抽了下。
第二頁內容顯然被第一頁字跡給覆蓋，出現重影，根本就分辨不出具體內容，這可怎麼辦？心裏一急，眼看着腦門見汗。
察覺楊凡異樣，那嵐開口，“我沒猜錯的話，你沒看過合同，更不知道合同內容，爲什麼還要撒謊？不要以爲我要了你的烏頭青，就會跟你長期合作，還有，籤合同的事，來之前你沒向我打招呼，怎斷定我會跟你簽約？”
被人家一語道破，楊凡感到尷尬極了，他哪裏知道籤合同講那麼多道道，早知如此，就不會冒然前來，而透視功能也沒能幫上忙，如今落個進退兩難。
苦澀的笑了笑，拿過合同，“等我研究透徹，再來找你。”
嗡。
哪成想就在楊凡的手接觸到合同書時，合同書竟莫名的出現腦海，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功能？翻開，心裏喝了聲，但見頁面立時翻開，楊凡忽地愣住，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翻頁，意念微動，合同書馬上翻到了第二頁，唰唰唰，幾秒鐘後，他找到那嵐所需內容，嘴角輕扯，不着痕跡的壓下激動之色。
不緊不慢的收回手，正襟危坐，清了清嗓門，臉上立即帶上無比自信的笑容。
“剛纔給你開了個玩笑，現在我就給你讀——講一下，我公司對你們醫院幾點小小要求。”
感受到楊凡語氣變化，及那爆滿的自信，那嵐甚是不解，拿起合同書。
“第一，甲方向乙方提供的烏頭青，只能在乙方經營範圍內銷售。”
“第二，未經甲方授權，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向其他地方竄貨，一旦違約，向甲方賠償一百萬。”
“第三，烏頭青只能用於主治範圍內，不得誇大宣傳，或誇大事實，違者，收回經銷權。”
……
整整七條，等楊凡講完，那嵐完全震驚了，因爲她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字不差？而且抑揚頓挫像老師講課一般，難道來之前已經背的滾瓜爛熟？
“沒錯，就串貨那一條，賠償一百萬這事，我不能接受，假如你斷貨了，供應不了，而我能從其它渠道搞到貨源，自然不能算竄貨。”
楊凡自信的擺了下手，“國內及至全世界，只有我手裏有烏頭青，只要我手裏沒貨，其它地方你進不來，所以，這條沒毛病。”
“好吧，就算這條沒問題，因誇大宣傳或誇大事實，就收回經銷權，這樣做不尊重乙方，試想下，哪個藥方不存在誇大宣傳。”
那嵐又提出另一個問題，覺得合同約束了對烏頭青的宣傳，不利於醫生給病人講解。
針對這一問題，楊凡又做了耐心解釋，意思是說不能誤導病人，包治百病。
待一一解釋後，那嵐暗中對楊凡讚歎不已，目睹他由最先的不知所措，到睿智的做出相應解答，讓她很滿意。
拿起圓珠筆，龍飛鳳舞的簽下大名，一式兩份，各自留了一份合同書。
簽完合同，那嵐把筆往桌一扔，雙手合十，放於桌上，“要不要再籤一份合同？成爲我院正式專家，年薪二百萬，每週僅需上班一天。”
“還是那句話，謝謝擡愛，暫時沒有進醫院打算，不過，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怎可能進醫院，每月給濟世堂提供的烏頭青，貨款都快趕上一年年薪了，要說偶爾幫個忙還行。
那嵐輕輕拍了下桌子，“我不強求你，但是你要記住說過的話，哪天遇到棘手病人，還真需要你幫忙。”
“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
……
就這樣，楊凡順利與那嵐簽下合同，而那嵐給他說了幾個寶貴經驗，談業務時候，首先要自信，其次對所談項目要深入瞭解，最後，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保持冷靜，做到胸有成竹。
離開骨科醫院，楊凡才意識到後背全溼了，原來談業務並不輕鬆，說白了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毫無疑問，在這場戰爭中他取得最終勝利，拿下兩年合約。
帶着合同，直接回了公司。
他一腳踏入公司門口，從裏面走出一名男子，夾着公文包，一副老闆派頭。
“合同簽了沒？”
見楊凡回來，柳雪茹急聲問道。
楊凡把合同書往她面前一扔，淡然道：“拿下了。”
柳雪茹打開看了眼，緩緩合上，“你立了大功，中午一起慶祝下。”
說着，她拿出另一份合同，遞向楊凡。
楊凡接在手裏，掀開看到紅紅的公章，江夏省中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