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楊凡便問:“你看出點什麼沒?”
白蘭想了下,應道:“我感覺她身上陰氣很重,應該屬於病邪入侵,只是患兒不配合,無法從脈象上進一步確診。”
僅用望字訣就能診斷出病邪入侵,白蘭已經相當不簡單,楊凡若不是藉助透視和天魔手機,也不會這麼容易找出病因。
“假如病人身上附了不乾淨東西,你可有辦法醫治?”
他沒直接說出病因,而是委婉的問她。
白蘭略爲沉吟,應道:“有種特殊的針法可以。”
“什麼針法?”
頓時引起楊凡的興趣。
“不知聽說過鬼門十三針沒?”
鬼門十三針?楊凡表示聞所未聞,問道:“你會?”
白蘭神色蕭然的點點頭。
“那好,不用給患兒把脈了,用這種針法試試看。”
本來白蘭有點猶豫,看到楊凡自信眼神,認爲他看出了什麼,當即回了病房。
很快,有護士送來銀針,當看到白蘭手裏閃閃發光的銀針時,月兒眼裏的驚懼更加濃郁,緊緊摟住母親,哇哇的大哭起來。
因爲月兒極不配合,白蘭無法下針,只得耐心哄她,“小妹妹,姐姐扎針不疼,很快會好的哦。”
“等你好了,不發燒了,姐姐帶你去買糖果好不好?”
……
不管怎麼哄,月兒就是一個勁兒大哭,其母也沒辦法,這下可難住了白蘭,如果強行施針,在患兒掙扎下容易斷針,這個風險不得不考慮。
那位中年醫生皺了下眉,說道:“一直高燒,容易燒出其它毛病來,要不摁着她。”
月兒的母親也同意了,只要有一線生機治好,哭一會算什麼。
中年醫生上前欲抓月兒,可後者突然瞪向他,那眼神哪像個孩子,中年醫生不由得縮回手。
楊凡目光一凜,說道:“讓我來。”
隨即,從鍼灸盒裏抓出幾根銀針,對月兒的怒視視若無睹,頃刻間,銀針已落入月兒體內,雖然還在哭,但已動彈不得。
中年醫生驚愕的看向楊凡,這位是誰?幾針下去,患兒都動不了,針術怎會如此厲害?
白蘭也不例外,只知道他的醫術高明,卻沒想到運用針法阻止機體運動功能,以爲只有師父才能做得到,想不到啊,在她愣神之際,楊凡的聲音響起。
“可以下針了。”
此時,月兒已被放到牀上,除了哭外,全身動彈不了。
白蘭收斂心神,銀針消毒,取穴,下針,動作嫺熟流暢。
百邪顛狂所爲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
一一從頭逐一求,男從左起女從右,一針人中鬼宮停,左邊下針右出針。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三針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壘入二分。
……
鬼宮,鬼信,鬼壘……,隨着白蘭手腕不斷下沉,患兒雙眼赤紅,爆射出滾滾怒火,牙齒咬得嘎嘣響,那模樣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白蘭神情專注,扎完二十針,觀察患兒神色,不禁嚇了一跳,青面獠牙,更加堅信自己的診斷。
俗話說得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白蘭不信邪,但此刻沒法不信,低聲喝道:“再不離去,定將你灰飛煙滅。”
啊——月兒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眼中的怒火瞬間消失。
楊凡雙目微眯,看得清楚,患兒恢復自由,病癒。
“月兒,你怎麼了?醫生,俺閨女沒事吧?”
月兒的母親都快哭了。
“不用擔心,白醫生醫術好的很,你女兒已經好了。”
楊凡安慰着起出之前扎的幾根銀針,月兒一骨碌爬起,再度鑽進母親懷裏,在小女孩心裏,那溫暖的胸懷,纔是安全的避風港。
她不哭不鬧了,眼裏的血色也漸漸退去,一雙烏黑大眼珠變得清澈明亮。
“真,真的嗎?”
月兒的母親不大相信,治了一週都沒好轉,扎幾針就能退燒?
值班護士來給測了體溫,看到體溫後,驚呼出聲,“正常啦,正常啦。”
白蘭側臉看向楊凡,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哪來的自信?他的望診到了什麼地步?
退出病房,遠遠聽到月兒吵嚷着口渴,白蘭與楊凡相視一步,露出欣然笑意。
“白醫生,感謝出手相助,我這就向主任彙報。”
中年醫生看了眼楊凡,對白蘭說道。
“嗯,告訴孟主任,有事打我電話。”
白蘭脫掉白大褂,摺疊幾下,和楊凡一道出了住院樓。
“那小丫頭不太配合,幸虧有你幫忙,不然,恐怕到現在還沒搞定。”
坐進車裏,白蘭甩了下秀髮,一股淡淡的消香撲向楊凡。
“沒白跟你在一起,實在大開眼界,鬼門十幾針果然名不虛傳。”
“是鬼門十三針。”白蘭馬上強調道,“哎呀,餓了,喫飯去。”
一家米線館,白蘭要了兩大份米線,又要四個肉夾饃,其中三個放在楊凡面前。
“就喫這些嗎?”
楊凡盯着面前的米線笑問道。
“很好喫的,不信你嚐嚐。”
白蘭優雅的喫着,並拿起醋瓶,往楊凡碗裏倒了些,“酸酸的更好喫。”
“呵呵,是你非要給我省,事後可不許說我鐵公雞。”
白蘭不以爲然,“大飯店,喫來喫去,就那麼多菜,都喫膩了,以後要是想請我,就來這種地方。”
還是這樣的富家千金好養活,天天喫米線喫涼皮,才花幾個錢,即便鄉下人也養得起。
白蘭喫着喫着,順着楊凡目光望去,但見鄰桌一對男女,男的端着碗,一臉喜悅的喂女方呢,女方羞澀的臉蛋都紅了。
白蘭收回目光,心道有什麼好看了,。
可能察覺到白蘭看他,楊凡拿起肉夾饃咬了口,以掩飾尷尬,太溫馨了,想着改天跟柳雪茹也來這地方溫馨下。
白蘭喫好了,放下筷子,側目望去,那二位還在你餵我我餵你呢,對她而言,這種事見慣不怪,她們班女同學,不少人都公然跟男生在外面租房子住一起,甚至有的都偷偷流過產。
還有一個肉夾饃沒喫完,楊凡朝白蘭遞了過去,“我吃不了。”
白蘭斜了眼,不知今個怎麼了?感到沒喫飽,情不自禁伸出白嫩的手,“行吧,我替你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