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軻跟店裏員工都熟絡，打着招呼上了三樓，他敲了下門，進入經理辦公室。
“老王，坐。”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手裏拿着一副白玉扳指，當他目光轉到楊凡身上，眼裏閃過一抹精光，急忙起身，“楊老弟，歡迎歡迎！”
僅見過一面，他卻對楊凡印象深刻。
楊凡神色一怔，也認得這位，上次要買他的漢白玉碗，沒賣給他。
王軻一旁介紹，“玉宮坊的大老闆，秦老闆。”
他衝秦老闆點下頭，坐在王軻身邊。
“我說老王，貴客上門，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說着拿出最好的茶葉，給楊凡和王軻各泡一杯。
“楊老弟啊，聽老王說，防禦符是你讓他代賣的？”
楊凡沒想到，秦老闆開口問及此事。
看了眼王軻，肯定是他說的，既然都知道了，就沒必要隱瞞。
“是的。”
“呵呵，寶貝啊，不知楊老弟還有沒有？我也可以替你賣，每枚給你二十萬。”
王軻眼一瞪，“老秦，你可不地道啊。”
秦老闆訕訕一笑，並不理會他。
楊凡喝了口茶，回道：“多少錢都沒用，讓王大哥處理完了。”
這個時候，他看到秦老闆脖子上掛的玉佩，幾塊錢一個的，正是他製作的防禦玉符。
“哈哈，你要二十萬給我，我還真看不起你，老王，不知你小子上輩子積了什麼德？竟交上這麼好的朋友，讓人羨慕啊。”
秦老闆朗聲大笑。
王軻白了他一眼，“我交友交的是心，你呢？整天掉進錢眼裏，一身銅臭味，活該你沒朋友。”
“當楊老弟的面，你這是打老哥的臉啊，難道我不想交幾個知心朋友，沒事時候喝喝酒，人心難測，不是想交都能交到的。”
“行了，咱不談這個。”王軻忙岔開話題，“你這有沒有好的玉料？火柴盒大小，沒有雕刻過的。”
“你問這個幹嗎？”
提到正事，秦老闆嚴肅起來。
“不是我要，是楊兄弟。”
王軻回道。
秦老闆看向楊凡，“想要多少？”
“五十塊左右，最好白色的。”
楊凡心裏犯起嘀咕，這個秦老闆會不會漫天要價。
“那麼多！讓我想想。”
秦老闆略微沉吟，“獨山玉要不？”
“只要能搞到，當然要了。”王軻替楊凡接道。
楊凡點頭，“我不懂玉，王大哥說能要就要。”
秦老闆心中微動，如此信任朋友，難能可貴。
“等我消息，兩天內給你回信。”
約定好之後，楊凡和王軻離開。
秦老闆拿起電話，吩咐道：“給我打磨出來六十枚白色的獨山玉，火柴盒大小，急用，兩天之內務必送過來。”
看到楊凡和王軻的關係，秦老闆竟有點酸酸的，回頭看看，爾虞我詐，自己身邊哪有真心實意的朋友，生起了結交心思。
出了宮玉坊，楊凡問：“秦老闆靠譜嗎？”
王軻卻是神必一笑，“看到他掛在脖子上的玉符沒？是我送他的，我給他說你有這玩意。”
這只是王軻自己的想法，消除不了楊凡的疑慮，“只要不借機漫天要價就好？”
王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不瞭解老秦這個人，捨得的時候，心都能掏給你，非但不會胡亂要價，還會最低價給你。”
“但願如此。”隨即似乎想起什麼，問：“秦老闆挺有錢吧？”
“手裏應該有幾個億，怎會這麼問？“王軻好奇道。
楊凡暗自喫驚，一個古玩店老闆竟然那麼有錢，看上去普普通通，不像有錢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惜了，他得了絕症，有命掙錢卻沒命花。”
嘎，王軻停住，“你確定？”
楊凡笑了下，“你讓他去醫院檢查下不就知道了。”
王軻陷入沉默，該怎麼開口？直接說他得了絕症，都快死了，趕緊去醫院檢查下，顯然不能，退一步說，萬一不是絕症怎麼辦？還不得跟他一刀兩斷。
“你敢保證他得了絕症？”不確信的再次問道。
楊凡苦笑，“我有必要撒謊嗎？”
正在這時，他接到白蘭電話，說是上學的事辦成了，叫他去江夏中醫學院找她。
楊凡欣喜萬分，告別王軻，匆匆前往。
王軻沉思着走到自家店門口，覺得楊凡不像開玩笑，咬了咬牙，轉身返回。
“老王，你怎麼回來了？”
在王軻和楊凡離開後，秦老闆拿着白玉扳指，繼續研究，哪成想王軻返回。
“老秦，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你想說什麼？”
秦老闆不以爲然，心道誰沒個小毛病。
“趕緊去醫院檢查下，很可能得了絕症。”
啪嗒。
秦老闆手中的白玉扳指掉到桌上，“啥意思？就咱倆關係，你怎能詛咒我？”
“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功夫給你開玩笑，也沒時間咒你，是楊兄弟說的，身體好不好你應該清楚，趕快去吧。”
把心裏話說出來後，王軻下樓走了。
秦老闆怔怔坐在椅子上，回想着最近幾個月來身體發生的變化，頭暈，乏力，時不時流鼻血，始終以爲自己沒休息好。
愣神間，感到嘴角有一股熱流，伸手一抹，手上全是血，拿起紙巾塞住鼻孔，血從嘴裏流出，這可把他嚇壞了，以往流鼻血，幾分鐘就能好，現在居然從嘴裏冒出來，難道真的患絕症了？不敢怠慢，開車前往醫院。
楊凡來到江夏中醫學院，看都沒看保安，大步走了進去，越是大搖大擺，越是沒有人問。
遠遠看見足球場那邊，新生們正在軍訓，高亢的口號聲震耳欲聾，齊步走，一二一，原地踏步走等等，充斥着校園每個角落。
這是楊凡嚮往的生活，可惜今生無緣了。
在教學樓下，楊凡見到白蘭，她遞給他一個檔案袋，叫他去教務處找謝主任，便回教室上課了。
楊凡來到行政樓，經打聽找到教務處主任辦公室，敲門走了進去，一個女人映入眼簾，她站在櫃子前好像在翻閱資料。
“請問你是謝主任嗎？”
女人緩緩轉過頭，當看到這人面容時，楊凡差點喊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