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考生們到門口,病人抹着眼淚出來,看到衆人,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剛纔那個年輕醫生可真厲害,按摩幾下把我兩條腿給治好了,粉碎性骨折啊,以後誰還做手術,既花錢又遭罪。”
病人興高采烈的走了,這些考生受到的震撼卻不小,粉碎性骨折,不用手術,而且那麼短時間內能治癒?即便站在最後的那位靈醫,也直呼不可能,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
白蘭眼眸中涌現淡淡的笑意,不愧希世之才,順利通過明醫的可能性非常大,心裏爲他高興。
這次答辯涉及的知識面比較廣,如《神農本草經》,《傷寒論》,《黃帝內經》,而楊凡一一從容應答,最後論着楚國學發問時,他提出一個非常冷門的問題,或許以爲這樣能夠難住他吧。
怎樣發現‘附體’?
這可是五行鍼法中的知識,對楊凡而言,倒背如流都不是問題。
在楚國學看來,現在的年輕人,都崇尚科學,根本沒人相信鬼神,挖空心思,他纔想出這麼一個大難題。
楊凡略微遲疑,腦海裏組織着語言。
“楚御醫,要不要換個問題?年輕人對附體一詞,應該不太熟悉。”
做爲主考官,對楊凡已動愛才之心,自是不希望楚國學把他拒之在明醫之外。
“萬聖醫,此言差矣,凡是進入炎黃神醫組織的,哪個不是博覽羣書,知識淵博,這樣的小問題要是不懂,有什麼資格通過明醫?”
楚國學說的義正言辭,理直氣壯,就算旁人想偏袒楊凡,也有力使不上。
“這個問題難度似乎不大,我就用我的理解說一下。”
楊凡一開口,衆人豎起耳朵,“我認爲確定‘附體’是否存在的方法是注視病人雙眼,以己之神會彼之神,大家都知道,眼睛是心靈之窗,它能反映病人有神或是無神。”
“方法很簡單,要求病人注視你的一隻眼,你對視病人的眼,專注於病人與你對視的那隻眼,用你的凝視力與病人的神取得聯繫,如沒有‘附體’,在這樣直接的凝視下病人會感覺不安,會眨眼或微微躲開視線,而一個有‘附體’的人,他不會有任何反應,你感到自己對面一片空白,或有如臨深淵之感。”
說完,看向楚國學,“敢問,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楚國學鼓掌笑道:“說的非常到位,可謂經驗之談,看來你是鬼神信奉者?”
“應該存在吧?有時候不得不信。”
楊凡儲物戒指裏就有一個索命鬼,你說他信不信?
楚國學語氣一變,“老萬,這樣一個鬼神論者,你能讓他通過考覈嗎?”
萬世仁眉頭微皺,楚國學在變着法給楊凡下套?想了想說道:“我只知道他答出了你問題,其它都不重要。”
“什麼意思?你支持他,說明你也認爲世間有鬼魂存在。”
“你?”
萬世仁還真拿他沒辦法。
而楊凡悄然的放出索命鬼,笑着問楚國學,“你不信嗎?”
“世上哪有什麼鬼魂?都是騙人——唔唔。”
“楚御醫?你這是咋了?怎麼說不出話了?莫不是得了腦中風吧?”
楊凡冷眼盯着楚國學,真想讓索命鬼掐死他。
“楚御醫,你這怎麼了?倒是說句話。”
除了萬世仁外,其他考官紛紛詢問。
“剛纔有啥東西堵我嘴了,啊——。”
楚國學剛能說話,雙手攥住脖子。
萬世仁眼裏閃過一道異色,悄然的抓起一根銀針,起身走向楚國學。
楊凡身形一閃,搶先一步撲到萬世仁桌前,一根銀針刺入他的人中穴,手掌一抓,提過索命鬼,微不可察的丟入儲物戒指裏。
“病邪入侵。”
楊凡說了句,回到座位上。
萬世仁剛到近前,楚國學眼神變得清明,恢復回來。
“我,我剛纔被附體了。”
楚國學起掉嘴脣上的銀針,警惕的四下看去,眼裏流露出恐懼之色。
“不可能吧,世間哪來的鬼魂?我們怎麼沒事?”
楚國學被楊凡嗆得面紅耳赤,誰能料到剛說完不信,結果立即被打臉,而且差點掐死。
“這裏以前是不是死過人?陰森森的,趕緊把考試結果公佈了,找個地方喫飯去,我去外面透透氣。”
楚國學起身走了出去,他不敢留在屋裏,生怕再惹鬼上身。
“奇了怪,難道剛纔不是他自導自演的惡作劇?”
“我看像中邪,那種人活該,楊明醫真是大度,不計前嫌,還施針爲他驅邪。”
萬世仁做了個安靜手勢,“好了,大家不要議論了,我現在宣佈,楊凡取得明醫資格。”
緊接着對楊凡道:“一週內,有人會把明醫證交到你手裏,另外,四個月後,即是來年,期待你申請靈醫考試。”
說完,萬世仁打開微信二維碼,示意楊凡掃一下加爲好友,哪知剛加上,其他三位考官,齊唰唰把手機遞到了他面前,楊凡微微一愣,笑着逐個掃,除了楚國學外,全部成爲好友。
隨後,楊凡大步朝外行行去。
萬世仁帶人來到門外,宣佈考試結果,那位靈醫考生,依舊原地踏步,只能等明年繼續衝刺聖醫。
通過考覈的考生非常少,而白蘭和楊凡一樣,竟也取得明醫資格證,那份喜悅不言而喻,有人想結交楊凡時,他和白蘭匆匆離開。
“二位考得怎麼樣?”
一直暗中保護白蘭的於宏翔,跟上二人問道。
“明醫。”
白蘭應道。
“明醫啊,以楊兄弟的醫術,至少也得考個專傢什麼的。”
於宏翔不懂醫生職位劃分,所謂的專家,哪怕省級專家,也比不了明醫,拿省醫來說,稱得上明醫的,絕對超不過五個,放眼整個江夏省超不過二十,靈醫更是寥寥無幾。
楊凡和白蘭上車走了,而楚國學正站在某個窗臺前,目光冷寒,他今天顏面丟盡,威信盡失,這一切全都是楊凡一手造成的,而楊凡所展露出來的鋒芒,讓他不得不考慮採取必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