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張嘴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帶着責備語氣:“什麼事連電話都不接?”
“我在外面談業務,正在忙。”
就在柳雪茹說話同時,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雪茹,把手機關了,別影響正事。”
“不給你說了。”
電話被掛,楊凡緩緩放下手機。
“切,一副失魂落魄熊樣,肯定被甩了。”
從二樓下來的尹曉芙,站在門外,正好聽見楊凡打電話,她是不知道,她的嘀咕聲落入楊凡耳朵裏,聽得清清楚楚。
唉,可悲的男人,醫術好又怎樣?女友的心都抓不住,情商弱智,悲哀啊悲哀。
猶豫片刻,楊凡再次抓起手機,“幫我調查下威龍醫藥的金羽飛,查明他來南州目的,辦公地點及住址,總之越詳細越好。”
潘老來了,身邊跟着一個病人,三十多歲,看上去憨厚老實,楊凡從他臉上沒察覺到病情。
“楊老弟,我給你介紹下,他姓邵,是我的老病號,也是一位出租車司機,不知什麼原因,得了一種怪病。”
“發病時候,突然昏迷,有幾次差點釀成大禍,據他講,這種情況,原來一年平均兩次,今年卻頻繁起來,幾乎每月一次,甚至偶爾出現過兩到三次,現在車都不敢開。”
聽完病情,楊凡有些好奇,問:“醫院查出什麼問題沒?”
邵姓患者應道:“我這病半小時後就能自動醒過來,到醫院後,查不出毛病,我現在非常苦惱,也很害怕,甚至連家門都不敢出,生怕突然昏倒,在也醒不來。”
“我家裏有兩個兒子,大的十歲上小學四年級,小的才三歲,由我愛人看着,家裏沒啥收入,我又不能幹老本行,工作也不敢找,我都絕望了。”
“潘專家說,你醫術好,我就跟他來了。”
楊凡扣住他的脈腕,沉心感知脈象,運用所學到的知識,竟沒診斷出問題,在他臉上也沒看出什麼,最後一步,不得已藉助天魔手機掃描診斷,結果,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待楊凡診完脈,潘老急聲問道:“可查出病情?”
楊凡皺起眉頭,“敢問潘老給他按什麼病治療的?”
“老弟啊,你怎麼忘了,叫老潘或老哥都行,千萬別叫潘老了。”
潘老神情蕭然,立刻做出糾正,楊凡只好笑道:“好,以後叫你老潘。”
“這纔對嗎,不瞞你說,臨牀上雖然沒查出問題,但我始終認爲,他得的是一種癲癇病,兩年來,我給他開的藥,都是治療癲癇的,不知爲何,非但沒好,發作反而越來越頻繁。”
“而且,昏迷時間長短不等,有最初的半小時,到現在的十多分鐘。”
潘老剛說完,患者馬上問道:“如果是癲癇,爲啥不抽不吐沫?”
接觸醫生多了,患者對癲癇病的認識比較透徹,這個問題,也是西醫專家質疑的。
“癲癇病發作,並不是所有症狀都能表現出來,有的可能僅是其中一種表現,就像你的症狀,只昏迷,不抽搐。”
潘老治療的癲癇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唯有該病例獨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來找楊凡,不然,病人告他誤診,耽誤病情麻煩就大了。
給暗影買早餐回來的尹曉芙,從門口看到潘老,甜甜的打個招呼。
潘老衝她點下頭,心道這丫頭挺有本事,終究混了進來。
如今已瞭解患者情況,楊凡卻無從下手,沒病治個毛?一時陷入沉思。
“老弟,難道你也沒辦法?”
潘老終於按耐不住,在他看來,要是連楊凡都束手無策,那麼,恐怕沒人治得了。
患者露出絕望神色,喃喃道:“我不想不清不楚的死去,偌大一個國家,沒有一個醫術好的嗎?”
“你也不必灰心……。”
潘老剛想安慰幾句,患者突然從椅子上滑下,頓時不省人事。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突發疾病呀,快叫救護車!”
上樓給暗影送完早餐,剛進門的尹曉芙,驚慌着跑進來。
“別碰。”
楊凡翻過桌子,手指搭在患者脈腕,天魔手機同時掃描。
半分鐘後,他把病人抱到檢查牀上。
潘老即刻也扣着脈腕,以往,只是從患者陳述中判斷病情,難得趕上發病。
“曉芙,取銀針。”
楊凡很清楚,治療必須趕在清醒之前,不然,等他恢復後,再治療基本沒有意義。
在尹曉芙取針時候,楊凡已取出九針包,手持長針,已刺入百會穴,隨之,鍉針,圓利針,大針,毫針,交叉運用,不大功夫,整個腦袋扎得跟刺蝟似的。
“有些像《黃帝內經》中的一種針法。”
把完脈,潘老注視着楊凡下針手法,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說給楊凡聽。
“沒錯,還是老潘您見識廣。”
此刻,楊凡正在彈動針尾運針。
尹曉芙急的真跺腳,“老闆,他得的是急症,不是心梗就是腦梗,別在亂紮了,萬一死掉,可是你的責任,我建議馬上叫救護車。”
“丫頭,不必擔心,病人生命體徵平穩,一會就能醒過來。”
潘老之所以出聲安慰,生怕尹曉芙影響到楊凡。
治療在繼續,楊凡在七寸長針上下的功夫最足,不停的捻轉提插,潘老不明原因,雙眉緊鎖,他知道目前正處於治療關鍵期,不敢出聲詢問。
“啊——。”
患者突然睜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之四肢開始抽搐,嘴巴張着卻合不上,幸好楊凡提前施針,嘴上肌肉功能喪失,從而避免咬傷嘴脣及舌頭。
潘老看的心驚肉跳,沒想到啊,楊凡的針術居然到了隨心所欲地步,可以肯定,如果不讓患者動,應該也能做到。
果不其然,由於患者抽搐幅度太大,楊凡幾針下去,後者頓時動彈不得。
“老,老闆,點穴術呀?”
一旁的尹曉芙小嘴驚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震驚!太震驚了!世上竟然還有這種神奇醫術!
楊凡死死盯着患者眼睛,由原來的渾濁無光,逐漸變得明亮清澈,暗中再次掃描診斷,病情已經完全消除。
欣慰的笑道:“你以後可以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