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剛起身,洛北記已把小碗盛滿,放在他面前。
“坐。”
“老爺子的病一直是我一塊心病,如今,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我才得已一門心思放在工作上,早想請你去家裏坐坐,沒辦法,最近實太忙了,還好,今天有這個機會,可惜不能陪你喝點。”
洛北記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就像嘮家常,很隨意的聊着。
“沒事,咱們晚上可以喝,我家裏還有兩瓶好酒。”
想起林海洋送的茅臺,款待洛北記正合適。
“不行啊,晚上我還得去看望老領導,改天吧,什麼時候回縣裏,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讓小莊接你。”
客氣一陣,開始喝湯,洛北記連喝三小碗,對花枸靈芝湯讚不絕口,活這麼大,還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楊凡笑着說道:“湯汁這麼好,其實跟裏面的黑靈芝分不開,這可是純正的黑靈芝,知道產自哪裏嗎?”
莊漢接道:“不會是你大棚裏種的吧?”
楊凡往外瞟了一眼,“正是我供應的。”
“能夠把黑靈芝賣到南州大酒店裏,好啊,我倒希望你賣到全國去,到時候,讓全縣都向你學習黑靈芝種植技術。”
對楊凡承包山坡種植藥材,直到現在洛北記才放下心,短短几個月,都賣到南州來,而且還買上了奧迪A8,比他的車還好。
“不瞞洛叔,村裏已經有幾家種植,如果看到利潤,相信明年,會擴展到幾十戶。”
“好,咱倆以水代酒喝一個,希望小灣村在你的帶領下,早日脫貧過上好日子。”
洛北記把杯子裏水喝光,似乎想起什麼,問道:“那家醫館是你開的?”
只是沒等楊凡開口,尹曉芙搶答道:“是的,那房子也是他買的。”
“好小子,有出息!以你醫術,我相信用不多久,就能名利雙收。”
洛北記從沒這麼直接誇過人,楊凡卻是第一個,他看人也從未走過眼,這次也不會。
因爲他深知一個醫術超凡的人,意味着什麼,不管多麼富有,或多麼有權勢,都免不了跟病魔打交道,自然離不開高明的醫生。
“借洛叔直言。”
飯局結束,莊漢從外面回來,“書記,前臺說賬已經結過。”
“楊凡,你這麼做就不對了,說好的我坐東。”
洛北記嘴上這麼說,心裏讚歎不已,這孩子會做事,將來的成就絕對小不了。
楊凡淡笑,“下次吧,下次不跟您搶。”
洛北記知道,只能如此,一行人出了酒店。
送走洛北記和莊漢,尹曉芙終於憋不住,“老闆,他是哪裏的書記?”
楊凡看她一眼,“我們縣裏的一把手。”
尹曉芙眼珠突地定格,天呢,他竟是縣裏最大官。
“怪不得眼熟,竟是洛書記。”
周子力從酒店出來,正好聽見,“凡哥,你居然攀上他,牛叉啊。”?
“花了多少錢?等會轉給你。”
來的時候,他已安排過周子力,先把賬結了。
“算了,能請縣一把手喫頓飯,是我的無上榮耀,俺家祖墳一定冒青煙了。”
周子力挺着胸膛,一副自豪神情。
“曉芙,開車。”
他把車鑰匙扔給尹曉芙,後者稍微愣了下,欣喜的走向車。
“凡哥,牛叉,居然又換一個。”
尹曉芙剛拉開車門,聽到周子力的話,回頭問道:“什麼意思?”
楊凡點着他的鼻子,嘆道:“嘴賤,早晚有人撓你。”
周子力顯得很無辜,這年頭不叫說實話了還,唉,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凡哥牛叉!
起初,尹曉芙開車還算中規中矩,過了幾個路口後,膽子變得大起來,忽快忽慢,搶道,強行變道,幾次差點撞到前車,副駕駛座上的楊凡,早已滲出一身冷汗,開車太狂了,不要命的節奏。
好不容易到了醫館,停好車,尹曉芙顯得尤爲興奮,楊凡不解,問她爲何這麼高興,她的回答很直接,自從拿到駕駛證,這是第一次上路。
楊凡聽後,恨不得腦瓜給她敲碎,又一個馬路殺手,非但沒感到害怕,反而很亢奮,腦子有病吧。
回到診室,即刻給宋昌培去了電話,叫他做個具體方案出來,那邊當即應下,讓他稍等幾天。
就在楊凡準備休息一會時,孫二柱打來電話,他告訴楊凡,魚塘快完工,新房也正在裝修,另外,一些麥苗淹死的農戶,不知跟誰學的經驗,都在地裏栽培了黑靈芝。
楊凡心裏清楚,哪怕一模一樣的技術,只要沒聚靈陣,恐怕長不出來,即便長出來,也未必長成。
前兩天收了一茬烏頭青,有四千斤左右,都已曬乾,明天發過來,近些天沒去過倉庫,不知有多少庫存,打算抽空去看看。
昨晚沒睡好,楊凡感到深深的睏意,握着手機,不知不覺趴桌上睡着。
好可憐的老闆耶,困成這熊樣,晚上肯定沒睡好,坐在一旁,尹曉芙拿起手機,玩起遊戲。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到了下班時間,見楊凡還沒醒,她收起手機,急得團團轉。
擡眼間,看到一條熟悉身影,那人很快走來。
“白醫生,老闆睡覺着了。”
尹曉芙急忙說道。
“睡多久了?”白蘭問道。
“三個多小時呢。”
尹曉芙如實回答,“你找老闆有事嗎?要不我把他叫醒。”
白蘭點頭,“急事。”
咚咚咚。
“老闆,有人找你!”
尹曉芙一邊猛烈的敲着桌子,一邊大聲喊。
白蘭微微挑起眉頭,太粗魯了,哪有這樣對待自己老闆的。
“行了,我來吧。”
“好好,老闆睡覺死,不能太溫柔,不然,叫不醒。”
尹曉芙話音落下,白蘭輕輕喚了聲,哪知楊凡突然擡起頭,睜開眼。
那麼使號!關係不一般!尹曉芙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燙,“老闆,我,我有事,下班了。”
抓起包包,匆匆走人。
“洗把臉去,跟我去瞧個病人。”
楊凡揉了揉眼,起身去了洗手間。
幾分鐘後,坐進白蘭車裏。
“你爺爺又病了?”
白蘭搖頭,“不是。”
轟。
一腳油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