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峯晃了晃腦袋，“喝的爽，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以後不能喝這麼多。”
莊漢拍下腦門，爛醉如泥，一點警惕性都沒，這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對楊凡來說，何償不是，如果在醉酒情況下受到襲擊，不堪設想，這幾天非常安靜，事實上是這樣嗎？當然不信，以後絕不能讓自己喝醉。
喫過早餐，白峯把楊凡二人送到醫館後離去，眼下有很多事等他去做，反正夠他忙的。
醫館裏有幾十號病人，莊漢沒停留，說是回去就找洛北記，儘量早點過來。
莊漢走後，楊凡開始坐診，和歐陽帝忙活到十點多，剛喘口氣，進來一對夫婦，女人懷裏還抱着一個四五歲小男孩。
“醫生，我兒子經常流鼻血，麻煩給看下怎麼回事？”
女人面容憔悴，看樣子挺着急。
“都一個多月了，有人說像白血病，去醫院也沒檢查出毛病，聽說這裏來了個神醫，是誰啊？”
男人進一步解釋，目光落在楊凡身上。
尹曉芙手指一點楊凡，正準備介紹，歐陽帝騰地站起，“一點小毛病用不着我師爺，我來瞧瞧。”
這小子怎麼還搶病人，尹曉芙氣的直跺腳。
“你，你行嗎？”
夫妻倆均流露出懷疑之色。
歐陽帝大手一揮，“聽說過南州第一神醫沒？我是歐陽……。”
“你是歐陽神醫？這麼年輕啊？”
女人欣喜若狂，抱着兒子上前，男人也挺高興，居然遇到歐陽神醫，孩子有救了，因救人心切，忽略了歐陽帝年齡。
明知對方誤會，歐陽帝也沒解釋，即刻扣住患兒脈腕。
楊凡一撫額頭，這貨動不動把他爹掛嘴邊，以爹爲榮，來擡高自己身份，壞毛病得改改。
尹曉芙本想拆穿，又強行忍下，歐陽帝醫術畢竟不俗，等把病人送走了，在好好訓斥他。
足足五分鐘，歐陽帝腦門冒汗，患兒脈象正常，健健康康，難不成因爲沒休息好上火，導致流鼻血？應該是這樣，他又翻開患兒眼皮，連舌苔也看了，沒有任何病症。
“你們孩子身體很好，飲食上一定要注意，不要喫辛辣食物，睡眠呢一定要充足，像他這年紀，至少保持十個小時以上。”
女人一聽很高興，做家長的自是不希望孩子有事，查不出問題當然開心，“醫生，都讓你說對了，我兒子平時喜歡喫辣的，最近這些天，白天不睡覺，晚上鬧人，一夜能醒二十多次。”
歐陽帝瞟了眼尹曉芙，直起腰板，意思是說，看到沒人家在誇我。
男的似乎還有點懷疑，對女的道：“咱到濟世堂去看看。”
聽聞濟世堂？楊凡目光一凝，“濟世堂開業了？”
“是啊，俺們就是從那兒過來的，人太多。”
女人應道，“聽說那裏坐診醫生是什麼中醫大師，找他檢查下，要是沒事，俺就徹底放心。”
柳家動作真快，只要不來找茬，便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患者經常流鼻血，有點不正常，以歐陽帝的醫術居然查不出，不應該啊。
就在家屬帶着患兒打算離開時，楊凡來到女人身邊，問：“你家孩子幾歲了？”
女人應道。
說話之時，楊凡已啓動天魔手機，而且快速做出診斷，他的目光落在患兒鼻子上，神色愕然。
隨即指着椅子說道：“坐，你兒子的病因我已找到。”
女人不信，連檢查都沒做，怎可能找到病因，看了一眼丈夫，見他搖頭，便說道：“歐陽神醫都說了沒事，你就別糊弄俺了。”
歐陽帝一臉懵比，師爺要砸他飯碗嗎？脈沒把，心率沒聽，眼睛也沒看，吹的有點過。
女人抱着患兒就走，絲毫不相信。
楊凡苦笑，“你們帶孩子是不是去洗過澡？”
男的回頭，譏笑：“天天洗，在家裏。”
“不，我是說去海邊，溪邊或泳池。”
“你問的有毛病，孩子這麼小，會游泳嗎？從未出去玩過。”
男人非常肯定，不耐煩：“你到底想說啥？”
“確定沒去外面洗過澡？”
楊凡重複一句。
女人碰下男人胳膊，“一個月前，咱們不是去海邊游泳了？”
“那都多久了，都快忘了。”
楊凡再次開口：“這就對了，曉芙拿把小鑷子過來。”
儘管疑惑不解，她還是乖乖去了。
“師爺，你要幹嗎？”
在歐陽帝看來，楊凡想找個毛病掙點錢，如果真是這樣，他會鄙視他。
鑷子送來，楊凡來到女人面前。
“你，你想幹啥？”
兒子好不容易睡着，不能讓他給弄醒。
“幾秒鐘時間。”
楊凡拿着鑷子朝患兒鼻孔戳去。
“幹啥？”
男人一把拍開楊凡手臂，怒聲喝斥。
女人嚇得躲到丈夫身後，生怕孩子受到傷害。
楊凡顯得有些無奈，好人不好當，耐心說道：“孩子鼻孔裏有隻螞蝗，取出來就好了。”
“放屁，簡直胡說八道，怎可能有螞蝗？就算有早該疼哭，再者，醫院也沒查檢出。”
楊凡無語：“你們自己看。”
遇到這樣的家屬，若不是看在孩子份上，真不給治。
男人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朝患兒鼻孔裏看了會，驚呼道：“最裏面，那一點黑色異物，難道是……。”
“閃開。”
歐陽帝一撅屁股，把男人撞開，輕輕撐開患兒鼻孔，神色一怔，但不確定是螞蝗。
“醫生，快快取出來，別跑氣管裏嘍。”
這會兒，男人知道着急，女人雖說沒看，也猜到有異物，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楊凡面前，無比緊張：“小兄弟，你快救救我兒子。”
“信了？”
總不能跟病人一般見識，楊凡手持鑷子，往患兒鼻孔一送，停頓幾秒後，輕輕抽出鑷子，鑷子明顯夾着一個黑色物種，長五公分左右，不是螞蝗是什麼？
女人噁心的想吐，“水，水蛭？”
“是水蛭，凡哥，你好棒喲。”
尹曉芙甚至比患兒母親還興奮，瞪一眼歐陽帝，“以後好好學。”
“醫生，謝謝你。”
男人上前握住楊凡的手，感激涕零，如果任螞蝗留在鼻孔裏，哪天不高興，跑到氣管，鑽入內臟，僅想想就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