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也都議論紛紛，有的搖頭嘆息，覺得楊凡不自量力，連最基本的診斷都不會，有什麼資格叫囂人家中醫大師。
怎麼回事？第一局不會直接認輸吧？不會號脈嗎？
就這水平，還好意思前來挑釁，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等着把醫館拱手送人吧。
先別急，就算輸掉這局，還有兩局，沒有兩把刷子應該不敢來。
總之說什麼的都沒有，甚至罵楊凡不知不知死活的，唯獨白蘭，歐陽帝和尹曉芙比較平靜，他們知道楊凡在診斷上的能力，尤其白蘭，只是擔心第三局。
在第九分鐘時，柳太虛完成診斷，並記下每位病人的病症，在他回到診桌時，楊凡抱着胳膊正在等他，心底原本對楊凡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太傲，不知卑謙，即便會古針法又怎樣，將來一樣走不遠。
爲以示公正，柳儒林拿着紙筆，從一號到五號，分別問出病症，柳太虛和楊凡的診斷結果並排放在桌上，濟世堂派出孟喚珍監督，而楊凡這邊由白蘭，柳儒林站在遠遠的，按照統計的宣讀。
孟喚珍根本都沒朝桌上瞧，對楊凡道：“你直接認服得了，省得浪費時間。”
白蘭掃了一眼兩份診斷結果，發現楊凡寫的多一些，說道：“結果還沒出來，現在說沒用。”
“小狐狸精。”
孟喚珍嘀咕着，目光落在桌上。
白蘭似乎沒聽清，拿出筆，精力放在兩份診斷上。
“一號，二型糖尿病，類風溼關節炎，併發糖尿病足。”
凡是對的，白蘭在後面畫對勾。
孟喚珍目光一縮，楊凡和柳太虛第一個病人診斷居然一樣，都對了，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楊凡連脈都沒把，僅靠望診，怎會如此精確，眼角餘光瞄了下。
“第二個病人，甲亢，肝囊腫。”
白蘭依然畫對勾。
“哼，以爲多牛氣，多寫一個病，這一局輸定了。”
因爲在第二個病例診斷上，楊凡多了個糕丸缺失，白蘭相信，就沒吭聲，可孟喚珍抓住這條不放，還咋咋呼呼，直接問向二號病人，“那位大兄弟，這位楊醫生說你糕丸沒了，你給大傢伙說說，是不是真的。”
那患者臉色紅到耳根，怒視着孟喚珍，“你是女人嗎？問這麼直接，不錯，在我小時候，因爲得了炎症，摘掉一個。”
“真，真的呀？”
孟喚珍蒙圈了，柳太虛沒診斷出來。
“儒林你繼續念。”
還有三個病人，不信楊凡全對。
“三號，心絞痛，腦供血不足，帕金森綜合症……五號，陣舊性肺結核，腎水腫，輕微白內障，黃斑病變……。”
柳太虛的全對，可楊凡的多出幾個病症，沒等孟喚珍嘲諷，柳太虛拿着楊凡的診斷，進一步覈對。
“儒林，快攔住你爺爺，他已經贏下這一局，還想幹嗎？”
柳太虛回頭瞪眼，覺得這個孫媳婦太不像話，直到覈查完，衝楊凡雙手抱拳，“楊醫生，這局我輸了。”
由小夥子到楊醫生，從其稱呼不難聽出，漸漸對楊凡認可。
孟喚珍當即不樂意，明明是楊凡輸了，老頭咋還搶着認輸，是不是老糊塗。
“我已經證實過，多出的疾病是患者故意沒上報，目的在考驗俺倆個，僅靠望診能夠一個病症不漏的診斷出來，我從未服過人，但今個服了！”
柳太虛話音落下，爆發出雷鳴般掌聲，既讚賞他的願賭服輸精神，又對楊凡醫術的肯定。
柳儒林夫婦倆面如死灰，想着靠二局三局挽回局面。
這小夥，好樣的，他有火眼金睛嗎？
堂堂醫王，竟敗給年輕的楊醫生，看來楊醫生是有真本事啊。
楊醫生有前途，以後看病必去妙手中醫館，一起爲楊醫生加油。
聽着議論聲，柳儒林心裏不舒服，第一局輸了，絕不能輸掉第二局。
雙手伸出，在身前虛空中往下壓了壓，“請大家安靜，現場有很多前來看病的患者，爲不耽誤治療，下面開始第二局。”
“爺爺，楊……楊醫生，記得這局規則吧？在衆多患者中，你們倆各找出一個病人，交給對方醫治，誰先把病人治好，算誰勝出。”
柳太虛和楊凡點頭，隨後，二人鑽入人羣中。
很快，每人帶着一個病人出來。
兩人交換了病人，楊凡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柳太虛跟楊凡挑的竟是一個坐輪椅的截癱患者。
白蘭一行笑了，這可是楊凡的強項。
孟喚珍臉上卻流露出得意之色，薑還是老的辣，給楊凡找個癱瘓病人，只要病人不能走路，就不算治癒，老頭子這一招高啊。
知道楊凡必敗無疑，柳儒林沒心思注意他，精力轉移到爺爺身上。
楊凡不敢託大，仔細給病人檢查一遍，神色凝重，柳太虛給他出個大難題，患者是腰椎間盤手術失敗引起的下肢癱瘓，神經受損嚴重，經絡不通，另外，有腎結石，不但數量多，而且體積還大，不採取手術或體外衝擊波碎石，絕不可能取出來。
這兩種病，換成一般的中醫大師，恐怕真沒辦法，對於楊凡而言，只不過多廢一番功夫而矣。
柳太虛那邊還在檢查，而楊凡已讓患者躺在檢查牀上，尹曉芙富有眼神的遞上銀針，白蘭扣着患者手腕，然後，退到一旁沒吭聲，眼裏流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歐陽帝也對病人做出檢查，不停的搖頭。
“抽瘋了？”
尹曉芙見不得他這副德行，頭搖的跟撥浪鼓樣，自己沒能耐，不代表楊凡治不了。
孟喚珍冷着臉湊上來，癱瘓患者，他能治好，白日做夢吧。
患者有些緊張，“醫生，你能說說我得的什麼病嗎？”
如果說不出來，他不會讓這個年輕小夥治，倒給錢也不行。
“是啊，要是連病情都不清楚，怎能做到針對治療？”
孟喚珍一旁附和，她百分之二百認定，截癱治不好。
楊凡的心境不會因她受到影響，應道：“椎間盤手術失敗，致神經受損，腰下截癱，大小便失禁。”
“你的左腎在十年前被摘除，右腎結石，應該出現了尿疼，尿血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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