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沈初九叫住了落羽。
落羽眸色不善:“何事?”
沈初九壓低了聲音,道:“姑娘聰慧,老夫便也不和姑娘繞彎子。姑娘三日之後離都,老夫可助姑娘一臂之力。”
“你!”落羽大驚!
她離皇都之事本是機密,這一個鄉野大夫怎麼會知道?
手瞬間摁在了匕首手柄上:“說,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沈初九安然一笑:“姑娘不必如此,老夫已說要助姑娘一臂之力,便不會戕害姑娘,請姑娘放心。”
“爲何幫我?”
沈初九輕笑:“自然是有利可圖。”
落羽嗤笑一聲:“你一鄉野大夫,在我這兒圖利?”
“鄉野大夫待的地方不一樣,身份也便不一樣了。”
落羽這纔想起來,當初太子讓她來這裏治傷時便說過,這是祁王妃的家人開的醫館。
難不成......
祁王妃是太子的人?
倒是可笑,她擄了她,刺穿了她的手,她還會幫自己?
落羽打心眼兒裏的不信任。
沈初九又道:“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姑娘若是信不過,大可離去。”
她既然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那她也沒什麼辦法。
頂多就是一個棋子罷了!
“什麼意思?”
“太子要殺你,祁王爺要抓你,橫豎都是個死,就看哪邊能死的痛快點了。”
落羽沉默了。
心裏不禁生疑,祁王妃......聽這話又不像是太子的人!
但太子殺她這絕對是必然的!
只是容淵止,祁王爲何會知道這事?
是這個女人!
落羽心中瞬間明悟,這女人是夾在太子,祁王中間的第三方勢力!
有點意思啊!
想到自己綁走她時說的那些話。
落羽一笑:“我憑什麼信王妃?”
“就憑你現在已經無人可信。”沈初九自信道。
這女人現在形單影隻,若無殺手鐗,她估計也不敢在沈宏遠和太子身邊周旋。
不過以她對太子的瞭解,這麼個連拉攏人都謹小慎微的人,怎麼可能任由一個手握他把柄的人,活着離開他的視線?
這一點,想必落羽也想到了,否則她也不會跟自己廢話。
沈初九便是要將三個人之間的嫌隙慢慢擴大,大到能將落羽單獨撬出來。
落羽最終坐回了椅子上:“說說她的目的。”
沈初九喝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王妃想必之前與姑娘見過一面了,她欣賞姑娘的身手和魄力。”
“就爲此?”
“當然,關於沈府的資料也是要的。”
落羽冷笑:“你主子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要沈府的資料,這個倒不難。畢竟沒有利益牽扯的交易,她做着也不放心。
但那祁王妃,竟然想讓自己爲她所用。
可笑,真是可笑!
便聽沈初九繼續說道:“這個交易成與不成,全在於你,我主子勢大,只是惜才與你,但也並不是非你不可。給你十息時間,好好想想自己的命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