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有了熱鬧,沈初九便望了過去,本還想看看是誰惹了這位逗笑的狀元郎,沒想到那人......她竟然認識!
李卓遠轉頭看了李學士一眼,便見李學士皺着眉,微微點了點頭,當即站了起來。
“吳狀元這首詩,在下並不是不滿,而是......看不上一分半點。”
那聲音輕飄飄的,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滴水,濺進了熱油裏。
堪比打臉!
“嘶~!李公子如何這般說話?”有文官焦急的站了起來。
這狀元郎腦子有坑,你李公子怎的也這般不識大體?
這賞花大會,鬧出如此笑話,傳出去豈不讓人嗤笑?
就算這狀元是個烏龜,今天也只能說他做的詩好!
這可是爲了陛下的臉面啊!
“就是,皇后娘娘都道狀元作詩,只爲調計氣氛。怎得如此上綱上線?”
吳文華心裏有火,但在皇帝面前,又不好發作,但又實在是憋不住,張口就道:“你行你來!”
李卓遠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了出去,也不說話,只朝着皇帝一拜。
“你來。”皇帝一揮手。
衆人訝然。
“是。”李卓遠身子弱,剛站了一會兒便有些喫不消,於是站在原地緩了緩,開口。
“雨打梨花深閉門,
辜負青春,虛負青春。
賞心樂事供誰問。
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峯盡日顰。
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
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詩一出口,高低立判!
那吳文華卻罵罵咧咧:“什麼思不思卿的,讓你寫詩,又是看雲又是思,都什麼玩意。”
吳文華被嚇的一哆嗦,當時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
李學士站了起來,朝着皇帝一拜:“聖上,犬子年少,血氣方剛,望聖上莫怪。”
而後朝着李卓遠呵斥一聲:“這等才華,也敢在聖上面前班門弄斧?!過來!”
“卓遠唐突,陛下恕罪。”
“這首詩,不錯。”皇帝龍顏大悅!
今日這面子,讓李卓遠給圓了回來!
此時再看這少年郎,端的是一表人才,卓爾不凡!
於是便問道:“李學士,有如此麟兒,爲何不讓其參加科舉?”
李學士趕忙道:“啓稟聖上,犬子之前久病臥牀,近日才得一神醫診治,身體漸好。”
“原來如此。”皇帝應了一聲,頓了頓才道:“李公子驚世奇才,特賞珍珠一斛!”
那些開口稱讚吳文華的人,也轉頭恭賀李卓遠。
沈初九並不關心這些,只是在李卓遠詩成之後,微微一笑。
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有那麼點兒意思!
暖!
忽然感覺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沈初九擡眸,便與容淵止四目相對。
男人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桌上的酒杯已經碎掉了,被他隨意丟在一旁。
沈初九不懷好意的衝着容淵止舉了舉杯。
他喫的個什麼味兒?!
此時,皇后微微側身,向着皇帝笑言道:“陛下,賞花賞花,自然是以花爲主了。可否請各家閨秀登場?”
“可!”
皇帝允諾,皇后便起身,儀態萬方的面向衆人:“卻不知哪家姑娘自願拋磚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