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而見有了熱鬧,沈初九便望了過去,本還想看看是誰惹了這位逗笑的狀元郎,沒想到那人......她竟然認識!

    李卓遠轉頭看了李學士一眼,便見李學士皺着眉,微微點了點頭,當即站了起來。

    “吳狀元這首詩,在下並不是不滿,而是......看不上一分半點。”

    那聲音輕飄飄的,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滴水,濺進了熱油裏。

    堪比打臉!

    “嘶~!李公子如何這般說話?”有文官焦急的站了起來。

    這狀元郎腦子有坑,你李公子怎的也這般不識大體?

    這賞花大會,鬧出如此笑話,傳出去豈不讓人嗤笑?

    就算這狀元是個烏龜,今天也只能說他做的詩好!

    這可是爲了陛下的臉面啊!

    “就是,皇后娘娘都道狀元作詩,只爲調計氣氛。怎得如此上綱上線?”

    吳文華心裏有火,但在皇帝面前,又不好發作,但又實在是憋不住,張口就道:“你行你來!”

    李卓遠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了出去,也不說話,只朝着皇帝一拜。

    “你來。”皇帝一揮手。

    衆人訝然。

    “是。”李卓遠身子弱,剛站了一會兒便有些喫不消,於是站在原地緩了緩,開口。

    “雨打梨花深閉門,

    辜負青春,虛負青春。

    賞心樂事供誰問。

    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峯盡日顰。

    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

    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詩一出口,高低立判!

    那吳文華卻罵罵咧咧:“什麼思不思卿的,讓你寫詩,又是看雲又是思,都什麼玩意。”

    “坐下!”皇帝爆喝一聲,終於發作了!

    吳文華被嚇的一哆嗦,當時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

    李學士站了起來,朝着皇帝一拜:“聖上,犬子年少,血氣方剛,望聖上莫怪。”

    而後朝着李卓遠呵斥一聲:“這等才華,也敢在聖上面前班門弄斧?!過來!”

    “卓遠唐突,陛下恕罪。”

    “這首詩,不錯。”皇帝龍顏大悅!

    今日這面子,讓李卓遠給圓了回來!

    此時再看這少年郎,端的是一表人才,卓爾不凡!

    於是便問道:“李學士,有如此麟兒,爲何不讓其參加科舉?”

    李學士趕忙道:“啓稟聖上,犬子之前久病臥牀,近日才得一神醫診治,身體漸好。”

    “原來如此。”皇帝應了一聲,頓了頓才道:“李公子驚世奇才,特賞珍珠一斛!”

    那些開口稱讚吳文華的人,也轉頭恭賀李卓遠。

    沈初九並不關心這些,只是在李卓遠詩成之後,微微一笑。

    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有那麼點兒意思!

    暖!

    忽然感覺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沈初九擡眸,便與容淵止四目相對。

    男人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桌上的酒杯已經碎掉了,被他隨意丟在一旁。

    沈初九不懷好意的衝着容淵止舉了舉杯。

    他喫的個什麼味兒?!

    此時,皇后微微側身,向着皇帝笑言道:“陛下,賞花賞花,自然是以花爲主了。可否請各家閨秀登場?”

    “可!”

    皇帝允諾,皇后便起身,儀態萬方的面向衆人:“卻不知哪家姑娘自願拋磚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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