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學士又寒暄了兩句,沈初九這才起身離開了李府。
家裏還有個病人需要照看,她自然不能在外面多留。
只是剛到祁王府,下了馬車之後,便看到有隊伍浩浩蕩蕩的朝着皇城方向離去。
沈初九心下狐疑,但也未做多想,直接去找容淵止了。
書房,看男人在桌案前寫着什麼,那認真的樣子,讓沈初九一時興起。
她悄悄的進了書房,緩緩繞到了容淵止身後,猛的一拍他的肩膀。
“呀!”
本以爲會嚇到他,誰知男人竟擡手握住了她的手。
“頑皮!”
“我、我這......”沈初九臉一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適才好像還真是她太過歡悅了些。
與自己的身份不符。
好在容淵止也不深究,丟下狼毫筆將她拉入懷中:“好了,去李府可有事發生?”
沈初九便舒舒服服的窩進了容淵止的懷裏:“自然有了。李大人同意調查科舉舞弊一事。”
正說着,餘光瞥見了容淵止書桌上的文案。
是關於沈宏遠的......
“你知道了?”
“關於刺殺一事?嗯,知道了。”容淵止淡淡說道。
沈初九直起身子:“那你準備怎麼做?”
容淵止握着她的手,道:“沈宏遠雖貪圖權利,但曾經也算是一心爲國,領兵打仗也是有些真才實幹的。若是清理了他,眼下還不知兵權會落入誰手。更何況北嶽虎視眈眈,必須有一個人擁兵坐鎮。”
“這麼說,你是想放過他了。”沈初九摩挲着容淵止的手掌,掌心的老繭是那麼厚,她的心沉了沉。
“暫時便不動他了,想他這段時間也不敢再起什麼幺蛾子。”容淵止看了看懷裏的人兒。
沈宏遠與沈初九,即便兩人勢同水火,但終歸是父女,若是真清理了,到底還是會讓她難爲的。
沈初九點了點頭:“嗯,依你。”
當時她便考慮過容淵止的想法,再者因爲父女的身份和母親的心思,所以才遲遲沒有對沈宏遠下手。
兩人沒有想到,便是在沈宏遠的問題上,他們的想法都是驚人的相似,皆是先爲對方考慮。
“對了,初九......”容淵止欲言又止。
“嗯?”
“方纔、宮裏來旨了。”
沈初九睨了他一眼:“皇帝說什麼了?”
“下旨......讓我迎娶徐迎雪爲側妃沖喜。”
沈初九聽罷,先是一陣沉默,爾後笑盈盈的看着他:“徐姑娘溫婉賢惠,長的貌美如花,配得上殿下。就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容淵止微微晃神,這......這女人是喫醋了嗎?
卻又如此不露痕跡!
“意下如何?我祁王府屋陋財稀,當然是不可能娶了。”容淵止拽着沈初九的手不放:“更何況,我的心裏已住上了人。”
沈初九臉一紅,嬌嗔一聲:“唔,那這人可令人豔羨!”
容淵止嘴角一抽!
這女人,是在故意裝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