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遠渾身一顫。
祁王橫插一腳,如今的他,只能盼着太子前來了。
皇帝一步步走下臺階,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沈宏遠,一字一句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建私炮坊!”
說罷,一腳踹了過去!
這位從來都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罕見的發了怒!
沈宏遠被踹翻,又趕忙爬起來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臣......臣有罪......”
“你還知道你有罪?!買官賣官,科舉舞弊,我天啓建國至今,鮮少有之!如今再加一則建私炮坊,你是想謀權篡位嗎!”
方纔讓身邊的人出去,便是心疑那聲炮響,派人去調查,誰知半路上遇到了容淵止,直接坐實了這件事情。
“臣、臣絕無此意啊聖上!”
“你、真是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皇帝一甩衣袖:“沈宏遠犯上作亂,天理難容!責令滿門抄斬!來人啊,帶下去!”
怒過之後,皇帝的心底卻是一片深深地失望!
他扶持沈宏遠,本是爲了讓他成爲太子的助力,那曾料到他竟狼子野心,做出這麼多不爲人臣的事兒!
而這一條條血淋淋的罪狀被李學士抖落了出來,可以說是李學士一腔仕子熱血。
但如今祁王忽然插手,便不得不讓他深思了。
這麼着急着滅了沈家,可是因爲沈夢瑤與太子大婚?恐其勢力大漲,便要剪其羽翼。
不過......怎能讓他一人獨好?
沈家滅門,沈初九......逃不掉!沒有了沈家,他可以再爲太子扶持一個‘沈家’出來,否則,他這好兒子得了羽麟軍,太子還怎麼與他這好兒子鬥下去?
帝王之術,在於平衡!
皇帝細思一番,轉而一撫衣袖:“兵部尚書何在?”
徐尚書誠惶誠恐的膝行幾步:“臣在。”
“沈宏遠的軍權,暫由你來接管!”
“臣......遵旨。”徐尚書趕忙應道。
他的面上誠惶誠恐,心裏慌的要死。
祁王所做之事,誰能猜不到?如今軍權落在他的手上,卻成了個燙手的山芋。
只是還不等來人將沈宏遠帶下去,卻有宮人神色匆忙的進了大殿。
“聖上......祁王求見。”
皇帝的目光拉遠,便見容淵止已經到了門口。
竹轎被擡進了大殿,容淵止一臉冷意,朝着皇帝微微一點頭:“父皇。”
“皇兒可有事?”皇帝面色亦是不善。
“兒臣方纔在門外候着,聽聞您要抄了沈家滿門?”容淵止開口,滿滿的質問之意。
皇帝陰着臉,卻笑了一聲:“皇兒可有異議?”
“初九嫁與我祁王府,自是我祁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