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初九沉默了,片刻後才似下定決心般,從袖中將一個信封拿了出來。
“娘,這是父親給你的。”
“宏遠他......”看着沈初九一臉嚴肅的樣子,沐玉枝當下心裏便是一慌。
“娘,看看吧。”沈初九對沐玉枝說。
沐玉枝的動作微微一僵,而後接過信封便拆開。
可是越看,臉色越白,到最後甚至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他、他現在在哪兒?帶娘去看看他,帶娘去......”
話還沒說完,沐玉枝眼前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暈倒前,她的手裏還緊緊的攥着那封‘絕筆信‘......
“娘!”沈初九焦急的喊了一聲,立刻取出銀針,刺在了沐玉枝的人中上。
“來人!扶夫人進臥房!”
天色漸漸陰沉了下去,原本明亮的臥房也顯得那般昏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沐玉枝終於悠悠轉醒。
“初、初九,你父親他......”剛開口,沐玉枝的眼淚便先落了下來。
沈初九深深的嘆了一聲:“娘,父親貪污,參與科舉舞弊一事,更是私自建了火炮坊,龍顏大怒......”
沐玉枝抿着脣沒有說話,只是側目看到枕邊放着的信封時,又拿了起來。
一邊看着,一邊流着眼淚,喃喃自語。
“娘初見你父親時,他意氣風發,只是一眼,孃的心便跟着他走了。
其實娘知道,自己的身世配不上他,他當初爲了娶娘,也是和家裏鬧的很不愉快。
“娘......”
“他在信裏還是擔心孃的,他怕娘會受到牽連。初九......他的心裏還是有孃的......他讓娘替他好好活下去。”
“嗯。”沈初九淡淡的應了一聲。
原本她想着模仿沈宏遠的筆跡寫一封絕情信,但她記得她娘曾說過:沈宏遠是她餘生的一個念想。
或許當初的沈宏遠對她娘是真的有情義在,罷了......就讓她娘帶着這個念想好好活下去吧。
母女二人相顧無言,沈初九坐在牀邊,靜靜的聽着沐玉枝講着以前的事。
臥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
沈初九回頭,便看到落羽正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沈初九語氣不善的問道。
每次從傀儡儀中看到落羽進醫館,沈初九的心便是一揪,好在醫館周圍有王府的人照看着,若是有事的話,那些人會第一時間衝進去營救,倒不用她過多佈置。
只是這落羽近幾日並沒有來醫館,如今她前腳剛到,落羽便找了上來,她想幹什麼?
沐玉枝抹掉眼淚,對沈初九說:“初九,你不在的時候,落羽姑娘經常過來幫忙,陪娘說話解悶。她是個好姑娘,你不要對她這麼冷淡。”
“好。”替沐玉枝掖了掖被子,沈初九站了起來:“娘,你先休息着,我和她出去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