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迎雪低眸,眼中落盡一片哀愁:“我父親如今雖然承蒙聖上厚愛,但又如何左右得了太子?況且我若是將這事情鬧大了,只會給母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此......你倒是左右爲難了。”
沈初九知道徐迎雪的想法和顧忌。
對太子而言,徐家有女嫁到太子府,容淵止定是不會去接觸了,所以兵權之事,他甚至都不用去爭,便也能勝券在握。
而她若是將事情鬧大了,非但不能傷到沈夢瑤半分,可能會讓太子覺得自己仗着徐家去威脅他。
最可怕的是鬧到皇帝那裏,皇帝很大程度上會懷疑徐家借兵權之事,意圖左右太子,屆時徐家還如何自保?
沈初九心中快速的打算,最終還是將話留了三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我想想,再與你一敘。”
徐迎雪心中一嘆,雖說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迴應,但也知道此事決不能操之過急。
當下站起來朝着沈初九一福身子:“迎雪在此謝過王妃。對了,再過幾日便是七夕乞巧,皇宮中會大擺宴席。而今日下午,沈夢瑤鬼鬼祟祟出了門,恐怕又有什麼毒計,姐姐可要小心些。”
沈初九淺笑,這姐姐都出來了?
略一回禮:“多謝太子妃提醒。”
——
送走了徐迎雪,沈初九這才閒了下來。
仔細想着安凌薇的變化,如今再聽徐迎雪這麼一說,於是當即將思緒放在了沈夢瑤的身上。
知道抓住太子不放,沈夢瑤倒是學聰明瞭!
但......也只是聰明,算不上謀略。
格局太低!
算了,懶得管她,左右不過是太子拉攏安凌薇的一條線罷了,若是沒弄好惹怒了皇帝,只能算她命該如此。
沈初九抱起元寶出了院子,坐在後花園的涼亭納涼。
不過還沒清淨一會兒,慕修寒便輕車熟路的翻牆進來了。
“初九,好巧呀。”
沈初九的脣角抽抽:在祁王府的花園裏遇到她,這是巧嗎?
慕修寒卻不管沈初九那一臉嫌棄的表情,自顧自的坐到了她的身邊。
“喏,給你的。”慕修寒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扔在了沈初九的懷裏。
瓷瓶砸在元寶頭上,氣的元寶喵喵直叫。
沈初九看都不用看,光是靠鼻子聞聞,便知道那瓷瓶中裝的什麼了。
“你們一個個倒是眼尖耳聰,我剛受傷就送藥,還是說你們一直盯着我的動向?”
“盯啊,必須盯,誰讓你是本皇子的心上人呢。”慕修寒半開玩笑的說道,忽然又話鋒一轉:“你們?除了我還有誰?”
“與你何干!”沈初九白了一眼過去。
好吧,她說漏嘴了,險些將落羽給抖落出來。
“嘁,不說算了。”慕修寒撇嘴。
沈初九一挑眉:“你這冒着被淵止發現的風險,又是翻牆又是送藥的。說吧,什麼事兒?”
“淵止淵止,叫的還怪親熱的。”慕修寒酸溜溜的說:“本皇子就不能關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