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並未應聲,一盤冷水照着燦陽潑了過去,原本還躺在牀上彷彿死了一般的燦陽,忽然一聲悶哼,屏息!
就是現在!
沈初九丟開木盆,穩準狠的抓住匕首,猛的一拔!
讓人嘖嘖稱奇的是,血竟然沒有濺出來!
被涼水一激,殘陽表皮下的血都泵回了肌肉層。
“快上藥!”沈初九喊了一聲。
容淵止也是眼疾手快,一瓶金瘡藥盡數倒在了傷口之上。
沈初九一把抓過藥棉,摁在了燦陽的傷口上,而這時,原本激回去的血,又開始猛烈地滲了出來。
她用了些力氣,竭力的想止住血。
可是那血卻彷彿開了閘的洪水猛獸噴涌,不消片刻,神初九手上的藥棉便被鮮血浸溼。
而那撒在傷口上的金瘡藥,也被鮮血衝的沒了蹤跡。
“小姐、小姐怎麼辦啊!”
楓葉急的聲音都帶着哭腔,楓璇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們和燦陽從小一起長大,又出生入死多年,雖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眼看着那血跟不要錢一樣的往出流,兩人的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
沈初九哪兒有什麼時間廢話?
“繼續!”
聲音還未落下,沈初九抓着溼噠噠的藥棉放開手,容淵止立刻填上藥,又是幾片藥棉壓在了傷口上。
容淵止的手,便在這個時候落在了沈初九的手上。
沈初九的手明顯的縮了一下,但礙於現在正在危機關頭,便也忍了。
換藥棉的動作重複着,一次、兩次......
慕修寒站在最後面,在看到容淵止只是受了些輕傷之後,有些失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藥箱中的藥棉已經所剩不多了,連金瘡藥也被用光。
許久,許久......
直到那白色的藥棉蓋在燦陽的傷口上,不曾再染上鮮紅,沈初九這才放開了手。
她解釋道:“一盆冷水澆在他的身上,屏息間心臟也會猛然收縮。這樣拔出匕首,損傷到心臟的概率會小很多。”
容淵止也跟着鬆了口氣:“初九,你能趕過來,我真的很......”
“祁王殿下,現在不是說別的話的時候!”沈初九出聲打斷了容淵止的話。
將手上的血洗乾淨,她才繼續說道:“燦陽失血過多,需要輸血,還請祁王殿下叫來侍衛,讓我爲燦陽配血。”
還好上次救治李卓遠的時候,配血試劑未曾用完。
容淵止不曾說話,只是擡了擡手,不一會兒,屋外便站滿了人。
沈初九剛走出去,那羣侍衛卻直接一個個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多謝小姐出手相救!”
“不必客氣。”沈初九漠然的坐到了準備好的桌子前:“燦陽雖暫時保住性命,但現在需要輸血,待會兒誰的血若是能用得上,還請莫要推辭。”
有侍衛立刻站了出來:“小姐放心,我們都是燦統領帶出來的,燦統領待我們如兄弟,我們怎會推辭!”
“是!小姐若需要血,用我的!”
“還有我!”
一切進展都萬分順利,眼看着那新鮮的血液流進燦陽的身體裏,沈初九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