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心下一動,轉瞬又對沈初九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去看看吧。”
沈初九擡眸看了慕修寒一眼:“慕公子要不也去看看?畢竟這幾日慕公子也沒少關心燦陽安危。此時若是不去,真是有些可惜了。”
慕修寒瞳孔顫了顫,強自作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嘁,本皇子又沒有特殊癖好,平日問幾句,也只是禮貌罷了,畢竟相識一場,怎麼話到你這兒就變味兒了啊......”
便看到沈初九轉身回了房間,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木盒。
她轉而遞到楓葉手上:“這是清心丹,可解百毒。拿過去吧。”
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楓葉重重點頭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院子。
楓葉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間院兒裏便只剩下了沈初九和慕修寒。
“慕公子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沈初九擡眼,眸光熠熠的看着慕修寒。
慕修寒彷彿無事人一般的玩着扇子,笑眯眯道:“當然有了。初九心思細膩,真是令人佩服。”
“倒是慕公子你,向來以玩世不恭示人。哪料心性沉穩,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初九才佩服呢。”沈初九呵呵一笑,說道。
慕修寒驚訝一聲,臉上的笑差點沒垮下去,試探般的問道:“初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以爲是我對燦陽動的手吧。”
沈初九並沒有回答慕修寒的問題,而是兀自說道:“驛站遇襲,目標可是容淵止。我一直在想,兇手幾乎是指明瞭自己是九千歲的人,難道九千歲便是如此愚蠢?這麼做對他而言,可是沒有半點好處的啊。除非......”
“除非什麼?”慕修寒臉上的笑已經漸漸隱去。
“除非有人陷害。皇帝不會,他還需要九千歲幫扶着坐穩皇位。大皇子亦和九千歲有牽連,甚至隱隱有依附的趨勢。其他皇子唯唯諾諾,除了你這位看起來玩世不恭的三皇子殿下。”
慕修寒抓着玉骨扇的手緊了緊,兀自強笑道:“初九,你想多了。你可知九千歲救了安凌薇?他能冒這麼大的風險,不遠萬里去救人,說明他們的關係並不一般。而安凌薇那副樣子,激怒九千歲也不是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慕修寒笑眼看着沈初九,但那笑卻浮於表面,不及心底。
“其一,若容淵止身死,屆時天啓發難,所有矛頭都指向九千歲。你猜南嶽這位皇帝陛下會不會爲了平息天啓聖上的怒火,而將九千歲推出去擋雷?”
沈初九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其二,若容淵止不死,他的目標便會鎖定在九千歲的身上。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傷到誰,你都是既得利益者。”
慕修寒笑意不減:“若說傷了九千歲,那我得利似乎能說的過去。但若說傷了容淵止,我又有什麼利益可圖?初九,你想太多了。”
“容淵止也好,九千歲也罷。要麼天啓沒了戰神,不再對南嶽有威脅,你再以清君側的名義扳倒九千歲。要麼南嶽沒了九千歲,這對你而言更是好事。”沈初九笑着往前微微走了一步:“慕公子,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我告訴你,燦陽中毒必死的時候。燦陽和容淵止一同在軍營長大,若是他死了,容淵止必定鬧得南嶽天翻地覆。真想讓他們二人不死不休,殺了燦陽也是一樣的。”
“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啊......”慕修寒垂眸,許久之後,只得嘆笑一聲:“你啊......總是如此聰慧。不過你有一點不曾說對。”
“嗯?”沈初九有些疑惑。
慕修寒擡手,手腕一用力,便將沈初九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貼近着臉,慕修寒的眼中泛起一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