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
沈初九在心底斟酌了一句。
幾個人一路走到了暗樓最深處的房間。
剛靠近到房間,撲面而來的熱氣便讓沈初九的眉頭緊鎖。
“這是怎麼回事?”沈初九看向了溫不語。
溫不語淡淡道:“稟王妃,七皇子因所中寒毒,若是房內溫度太低,全身血液便會凝固,將七皇子移進有地龍的房間之後,症狀這才緩解了些。”
寒毒......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事不宜遲,沈初九推門而入。
入眼,便看到一羣御醫脫了外袍,只穿着裏衣搖着扇子,還依然滿頭大汗。
見容淵止到了,一個個跪了下去:“祁王殿下安好,祁王妃安好。”
沈初九擡步走到了牀邊,只一眼,着實可愛到了她。
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一雙眸子緊閉着,雖看不出神采,可長長的睫毛偶爾輕輕動那麼一小,小嘴緊緊的抿着,臉蛋兒許是因爲地龍的存在,染上一抹紅暈。
這顏值,簡直就是童化版的容淵止!
這小孩子,着實討人喜歡!
沈初九收斂了心思,擡手搭脈,一會兒工夫,心裏有了個大概。
所謂的寒毒,更像蛇毒。
說白了就是蛋白毒素!
只是......什麼蛇?
什麼蛇毒又會在這小孩體內存在如此長久?
似是從母胎中所帶......
沈初九苦思冥想。
她在南嶽期間,無聊的時候看了不少光怪陸離的書籍。
其中有一本書記載,北嶽有蛇,名糯冰,其毒不烈,但甚爲陰寒,傷胎體,損生機,中毒者體表無異常,但脈象沉寂,毫無生機,毒發時入墜冰窟,無藥可醫。
“如何?”容淵止問。
沈初九看着容子燁,喃喃道:“一個腹中胎,誰下的這狠手......”
她能想到的,便是透析,而千機之中也確實有小型透析的裝置,只不過這小人兒的毒是從孃胎裏帶來的,五臟六腑不知道損傷成什麼樣子。
透析......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下去。
容淵止嘆了口氣,語氣裏罕見的有了一絲沉痛:“不僅僅是七弟。當初父皇還未立太子,我們兄弟之間劍拔弩張。容景曜墜馬摔斷了腿,倒無甚大礙,三弟則自己宮中被暗害,四弟早夭,而我後來也雙腿殘疾......七弟虛小我十幾歲,如今卻是這個樣子。”
沈初九心底不免呵呵了,難怪說最是無情帝王家,親兄弟一個都沒放過。
“祁王殿下,讓我醫治這小皇子可以,但......勝算不大。”沈初九說道。
容淵止忍不住問:“多大把握?”
“三成。”沈初九整理思路,說道:“但此番若是不醫治,他或許有五成機率能活下去,只不過依然不能見風見寒,否則必死無疑。”
容淵止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沉思片刻之後,一狠心:“三成勝算也大,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