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曜的母親是皇后的妹妹。本就體弱,後來觸怒龍顏,失寵之後鬱鬱寡歡而死,死前託孤與皇后。”容淵止草草說道:“所以容景曜和子燁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有關於宮中的一些醜聞,就比如容景曜的母親爲何會觸怒龍顏,又爲何身死,容淵止瞞了下來。
他覺得這些東西還是不要讓沈初九知道的好,免得污了她的耳朵。
沈初九垂眸凝思許久,才語重心長的問道:“敢問殿下,太子和子燁,哪個更得皇后喜愛?”
“自然是容景曜了。”
容淵止說着,察覺到了沈初九話中的不對勁,於是出聲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發現倒是談不上,只是覺得皇后未免有些太過在意子燁的病情了。”畢竟要說親近,容景曜是皇后親妹妹的兒子,又當上了太子。若是不出意外,待皇帝龍馭賓天,容景曜便是新帝,皇后晚年若想安穩,就得找個與自己親近的人。
僅僅一句話,容淵止瞬間明白了沈初九的意思:“放心,我會對外宣稱子燁寒毒已深,這輩子就會是個病體了!”
沈初九點了點頭:“待過幾日,我爲子燁診治完最後一次,他便能恢復健康,屆時我會留下藥方,記得七日喂子燁一次,不會傷身,卻能讓旁的大夫瞧不出子燁的真實情況。”
容淵止的大腦卻嗡的一下。
留下?這麼說......
“你還是要走?”
“嗯,子燁便拜託你了。屆時殿下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
履行承諾,便是休書一封。
容淵止坐在書房中,久久不能平靜。
內心的痛苦彷彿驚濤駭浪,席捲着他,吞噬着他,似要將他撕裂成千萬片。
他活該,當初是他自己做的選擇,站在安凌薇的身邊,以守護天啓安寧的身份。
如今......到了他該贖罪的時候了。
一連幾日,容淵止都不敢出書房,甚至不敢打聽沈初九是否替子燁醫治了。
他不問,就好像沈初九要離開這件事情便不會發生一樣。
而沈初九這邊,卻早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次治療,也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
楓葉的眼睛整日紅紅的,任憑公孫冶拿再多的點心過來都哄不好。
楓璇和容子燁也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化身爲沈初九的尾巴,沈初九走到哪兒,兩個人便跟到哪兒。
對此,沈初九表示萬分無奈。
直到這天,豔陽高照,容子燁從早上開始,便未再出現到沈初九的面前。
“楓璇,可見到子燁了?”
楓璇搖了搖頭:“早上起便沒見到了。”
“去找找吧。”沈初九說。
“府上人多,我已經派人去找。”反正不管沈初九說什麼,楓璇都寸步不離。
終於,容子燁出現在了別院,身後還帶着個髒兮兮的小童。
“皇嫂皇嫂~我找到個新朋友,就是他~”容子燁興高采烈的跑到沈初九面前,而後朝着小童招了招手:“寒陸,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