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樣一個人,爲了保全燦陽而低三下四。
富錦......該死!
接着,富錦又開始訓話,而這次,下面的人皆不出聲,只是低着頭忍着。
終於,等富錦耍夠了威風,走了之後,莫伍才拍了拍燦陽的肩膀,低聲道:“他有皇命在身。燦頭兒,來日方長。”
燦陽沒說話,捏着拳,離開了暗樓。
莫伍說得對,此時若意氣用事,只怕,他們這些人的命,都不過夠這個閹貨玩的!
忍着!
得忍着!
這一天,日子過得可真漫長!
......
回到府中的燦陽默默去了花園,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樹幹上發泄着自己的憤怒。
老樹像是承受不住燦陽的怒火,新迸出的枝葉撲簌簌的往下落。
“你這是幹什麼?”楓璇正巧從花園中經過,看燦陽一副惱火的樣子,便問道。
一旁的沈初九也一臉探究的看着燦陽。
“小姐。”燦陽先抱拳行禮,而後才說道:“富錦那狗東西,一入暗樓便想先來個下馬威,出口侮辱了弟兄們,更對主子不敬。我、我一時不忿,與他爭論了起來,倒害的莫伍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沈初九笑了一聲:“不過是叫罵幾句而已,叫罵幾句也掉不了一塊肉。這天底下沒有不讓狗叫的道理。”
但叫的多了,也就離死不遠了。
“當初主子遇難,回去找安凌薇沒找到,那女人就是藏在這閹人宮外的府中,他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與安凌薇也是有莫大的關係。如今倒是還敢來暗樓叫囂,真特麼晦氣!”燦陽氣憤的啐了一口。
沈初九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
“你是說......富錦與安凌薇熟絡?”沈初九問。
燦陽立刻回答道:“那是自然,暗樓沒少調查這閹狗,發現他替安凌薇辦了不少腌臢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單獨拎出來一樣都夠他掉腦袋的了!若不是主子說......”
話說到一半,燦陽才察覺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心虛的看了沈初九一眼。
沈初九看着他,溫聲細語的問道:“殿下說什麼?”
“說......”燦陽迎着沈初九的目光,躊躇了半晌,才說道:“主子說富錦和安凌薇要好,想她現在已經回不去南嶽了,而北嶽與天啓向來貌合神離,她曾是天啓女郎將,去北嶽如同送死,所以敢斷定她會迴天啓。而天啓之中唯一與安凌薇想熟的人便是富錦,留着他,或許就能找到安凌薇的下落。”
沒想到他還在爲當初醫館的事情操心着。
“原來是這樣......”沈初九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聲。
燦陽趁機繼續說道:“小姐,主子身在高位,不得不多方思慮,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您......”
“不必多說。”沈初九的眉頭微微一皺,打斷了燦陽的話:“殿下能讓富錦去暗樓,自然是那富錦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在沒摸清楚某些事情之前,富錦得活着,這就難免會讓你和暗樓的兄弟們受些委屈。不過請你轉告暗樓的各位兄弟,我沈初九不會讓他們白白受委屈的。”
一句話,便是告訴燦陽:這件事情,她沈初九接手了!
燦陽立刻道:“是!”
他可記得當初主子受傷昏迷不醒,小姐第一次去暗樓審訊時候的樣子!
沈初九得了迴應,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花園,走的時候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